漂亮皮囊: 60-70

您现在阅读的是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漂亮皮囊》 60-70(第8/17页)

己揉皱的衬衫。

    那枚戒指再度出现在视野中,蓝得绝无仅有,仿佛索伦托的夏天,天空与海水都是与戒托上的帕拉伊巴相似的青蓝。

    如果它仍是最初不合戒码的戒指, 夏理一定会因为那个热忱而美好的夏天止住眼泪。

    可惜就连那枚戒指都丢在了上一个夏天,再无法追溯又或令时光倒回。

    “我下课了过来。”

    夏理被安排在一间私人套房,看上去不像是医院,倒更像一贯认知中的酒店。

    看护陪两人一同进去,屋里的陈设多是柔软的,圆角的,类似于育幼空间,贴心地考虑到了病人在突发情况下的激烈情绪。

    徐知竞下午有课,留在这里对夏理也不会有什么帮助,因此决定晚上再来,顺道询问夏理的情况。

    夏理的眼神没有任何起伏,淡淡从徐知竞身上扫过,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看护挂着程式化的笑容带夏理往房间走。

    徐知竞留在客厅,听医生与他讲解治疗过程和可能出现的情况。

    等一切处理完毕,指针已然指向正午。

    徐知竞在离开前又去看了看夏理。

    穿过门框便能瞧见一把铺着手工薄毯的沙发。

    夏理窝在边上,身后是一扇巨大的,含括了整座花园的窗户。

    但他并没有回头,而是就那么垂着脑袋坐在坐垫上。

    他瑟缩起肩膀,背光的角度让整张脸都陷在浓厚的阴影之下。

    夏理并着膝,手臂支在腿间,很像犯错的小朋友,不断地抠弄着干净纤细的指尖。

    徐知竞走到夏理面前,在一个绝对能被注意到的距离站定。

    夏理依旧没有分出目光,一味地垂敛着视线,把自己藏在小小的,逆光的角落。

    “夏理。”

    徐知竞蹲下身,尽力看向了夏理的眼睛。

    “夏理……”

    徐知竞甚至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从一开始就不曾期待夏理会给出回应。

    面前的青年始终低着头,哪怕徐知竞再重复多少次对方的名字,对方也只是出神地盯着地上的影子。

    “我要走了。”

    这句过后,徐知竞踩着余音后退半步。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夏理居然追着句末毫无征兆地抬起了眼。

    四目相视,徐知竞怔怔地落入夏理的眼中。

    后者的表情似乎带着些惶恐与不可思议,倏地抓住了他的手,在除却沉沦的场景下主动与他十指交握。

    夏理不但害怕死亡,更恐惧离别。

    无论是离开太爷爷,离开北山街,离开母亲,离开纪星唯。

    乃至离开徐知竞都令他畏怯不已。

    即便再煎熬,再难堪,此刻夏理也已然无力去接受崭新的未知。

    徐知竞的存在是必要的吗?

    是正向的吗?是爱吗?是恨吗?

    这些夏理统统都不在意。

    至少徐知竞从来都不曾离开过夏理,这就已经足够了。

    夏理要用潮湿的,郁丽的,哀艳且美丽的眼睛留住对方。

    他的眼泪泫然从眼眶中落下,清冶得像是晨间的朝露,流星似的一闪而过。

    泪痕影影绰绰留在脸颊,随着时间一点点蒸发。

    徐知竞后退的脚步被一滴尚未干涸的眼泪截停,回到夏理身边,沉默着低垂下眼帘。

    “你要我怎么办呢……”

    “不愿意爱我,又要我必须爱你。”

    “夏理……”

    ——

    做MECT前需要禁食。

    夏理一向食量小,甚至时常没什么胃口。

    意外的,他在这天上午莫名饿得想吐。

    冷色的灯光,冷色的器材,冷色的手术服。

    用以监测各项体征的机器发出机械的,没有情绪的重复声调。

    夏理看着麻醉医生替自己戴上面罩,突然地十分想哭,控制不住地产生出没有来由的苦涩。

    最后的意识停留在医生为他戴上贴片。

    再醒来时便回到了病房。

    夏理对一切的感知都变得格外模糊,仅剩麻醉之前那种想要掉眼泪的感受仍清晰地存在。

    那是一个极难描述的时刻。

    所有记忆都存在于大脑,所有记忆又都灰蒙蒙遮上了一层薄纱。

    夏理试图去回溯某些特定的情绪,回忆却好像被一层浓雾阻隔,无论如何都提炼不出除平静以外的心情。

    他开始掉没有源头的眼泪。

    说不清为什么要哭,也搞不懂空落落的心脏究竟将所有的情感藏去了哪里。

    夏理哭完又渐渐平复,奇异地体会到星点轻盈,古怪地出现在仍裹着雾气的脑海中。

    医护在一旁确认他的状况。

    夏理听她们向自己提问,眨眨眼示意接收到了信息。

    他还是说不出话,倒不再像先前被心理因素所阻隔,似乎单只是因为没有多余的力气。

    夏理在房间待了会儿,第一次想去花园逛逛。

    他打开门,走出连廊,看见徐知竞在另一扇窗后与医生交流。

    夏理什么想法都没有,就这么沿路向前。

    看护影子似的跟着他身后,偶尔随着他的目光看向同一处,或许也好奇这个黑发的青年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

    疗程不长,近一个月便结束。

    期间Eric来看过夏理,不知道是不是经过了徐知竞的准许。

    治疗从客观的角度看来的确得到了进展。

    可夏理在疗程过半之后便开始出现短期的失忆现象。

    这确实减缓了他对过往的抵触,但与此同时,也开始愈发记不清当下要做的事。

    医生又提出森田疗法。

    意在恢复夏理的社会性,并令其回归到正在发生的现实中。

    先前的所有尝试都不见成效,徐知竞为此犹豫不决,始终无法作出决定。

    Eric在一个寻常的午后来到夏理的病房。

    许久未见的美人依旧是一副清隽郁丽的面容。

    夏理瘦了许多,蓝色的病号服穿在身上松松垮垮。

    他的脖颈与手臂没有被布料遮挡,苍白地裹着泛青的脉络,就连骨骼的轮廓都能够用肉眼清晰地描摹。

    Eric问他最近怎么样。

    夏理很自然地笑了,轻声地,略显生涩地说道:“还好。”

    “我一般都是不满意的时候才说还好。”

    Eric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现在阅读的是
【哇叽文学网】【哇叽文学网】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