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皮囊: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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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下同所有故人一样浅淡的回响,轻渺地在一瞬触碰过后便消散。

    前些年有消息传出徐知竞的父亲意外脑梗,过后便开始放权,彻底将徐家交到了小一辈的手里。

    如今徐家掌权的是徐知竞。只是能够被接触到的信息极少,罕有的一次也是接受一家官媒的专访。

    镜头下的青年举止温文,谈吐风趣谦和,全然与夏理的记忆相悖,仿佛过往的一切不过是夏理无端的诽谤。

    “天哪,这必须是我老公,我要嫁给他!”

    彼时夏理正在参加一场当地的留学生聚餐。

    中餐馆的电视在一片吵嚷中播放着关于徐知竞的采访。

    朗润饱满的嗓音合着不疾不徐的语调。哪怕隔着足够遥远的距离,都将一众男女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夏理扫过一眼便不再去看,低头继续拆起盘里的螃蟹。

    女孩们不断谈论着,徐知竞,徐知竞。

    听久了反倒变得陌生,再也不像最初那样刺耳。

    第88章

    谈判进展得不顺利, 结束后宋濯当即给母亲打了语音。

    可惜那语气实在太像幼稚地耍赖,即便被回绝也并不令人感到意外。

    夏理模糊听见电话那头的嗓音。温柔的,妥帖的, 算不上责备,仅仅是平和地指正。

    “你要是为了研究,妈妈愿意投钱。你要只是为了毕业,那就自己去想办法。”

    夏理故作不经意地朝身边瞥了一眼,看见宋濯顿时沮丧的神情, 不由失笑,抿着唇, 小心翼翼将目光往回收。

    他在中途走开了一阵, 无声地指了指一旁的冰淇淋车,留下宋濯在原地, 步伐轻快地买回一支冰淇淋。

    “吃吗?”

    宋濯的电话已经挂了, 瘪着嘴坐在广场的喷泉旁,满脸懊恼。

    夏理将那支奶黄色的冰淇淋举到对方眼前,好像逗小狗,轻而易举就勾走了宋濯的注意。

    “吃。”

    南法春日的阳光飘飘洒洒落向飞溅的泉水。夏理些微眯了眯眼, 避开过于灼目的光线,坐在了一处没有被打湿的角落。

    冰淇淋球在早至的高温下飞速融化。

    黏腻的糖浆顺着手背淌下去,描出宋濯起伏流畅的骨骼。

    夏理又递一张纸巾给他, 指尖短暂相触,察觉到来自对方的陌生体温。

    “怎么办啊,学长。”

    宋濯随话音贴近,略显逾矩,却并不过分冒犯地将脑袋靠在了夏理肩上。

    “这项目好像要比我们先‘毙业’了。”

    时隔多年,夏理对于亲密距离的反应仍旧青涩。

    他实在无法以寻常的逻辑去解读。能够想到的永远就只有徐知竞不知餍足的欲望, 与每一次剥离外物的交缠。

    夏理下意识地让身体更坐直了些,尽量表现得体。

    半晌才扯出一抹笑,无奈调侃:“那怎么办啊,要不然我们去别的地方拉拉赞助?”

    宋濯没能注意到夏理的不适,握着那支快要化完的冰淇淋,用纸巾不厌其烦地擦拭着淌落的奶油。

    他在中途格外孩子气地抬眸,嘟囔着像是要夏理给一个答案,含糊抱怨道:“当初申请的时候也没人和我说要会这个啊。”

    夏理笑他的纯粹与天真,羡慕这样被保护好的稚气。

    潋滟的池水投映进夏理湿漉漉的眼睛,潮湿得像要垂泪,又矛盾地裹藏着明亮的生机。

    夏理就要二十八岁了,距离最痛苦的夏至也已然过去近十年。

    记忆不曾消减,关于往事的画面却正如他人构述的那般不断褪色。

    所有细枝末节随着时间渐渐枯萎,再要旧事重提,也无非是笼统的字句。

    夏理以往没有详述的勇气,如今亦不再有详述的必要。

    往事只显得遥远,空濛地残余一种并不致病的茫然。

    “学长,都来这里了,要不要去尼斯玩?”

    宋濯把冰淇淋吃完了,黏糊糊的双手不敢离夏理太近,攥紧了收在身前。

    夏理正出神,为他的话音一愣,不久反应过来,犹豫着不知是否要接受。

    “去吧,学长。我们可以去住我小叔叔的房子,不花钱的。”

    “不会打扰吗?”

    “不会的,他都不一定记得。”

    宋家的房产遍布各地,多由经理人与各处的管家打理。

    除却度假,其余时间便只是空置。

    宋濯这几年常去尼斯打发漫长的夏季,因而记得有那么一套别墅,趁此向夏理发出邀请。

    拗不过对方的软磨硬泡,夏理最终还是答应下来。

    与资方的几次谈判都没有得到明确的结果。

    两人给导师发了邮件,至少先去过一个没有负担的夏天。

    ——

    抵达尼斯时正值傍晚。

    司机带着行李回别墅,夏理则和宋濯去往一家海滨餐厅用餐。

    南法的春末日落太晚,日夜无法用天光区分,只能凭借指针划出时刻。

    哪怕过了七点,白昼依然不愿淡去,照亮一整片蔚蓝海岸,推着潮声似有似无地浮动。

    砾石滩后,高大的棕榈树沿街投下无数笔直的影子。

    再往上走便是城区,由奶油色的石墙,广场上黑白的地砖,溅落的泉水,与有轨电车途经时抓耳的铃响奏出绚丽明快的调式。

    两人一路散步回去,在小巷旁遇见一株苦橙树。

    橙花已经开了,播撒出略带苦涩的香气,缠住夏理的脚步,让他不自觉地为之驻足。

    “我以前……”

    夏理蓦地意识到,这还是他第一次向他人提及往事。

    “以前在普罗维登斯,院子里也有一株苦橙树。”

    或许是RI的气候太冷,直到离开,夏理都不曾见过树上开出橙花。

    他总是习惯以那株枫树去判断季节的变化。

    苦橙树长在了不适合的地点,耗费再多时间,也不过年复一年等来无花的新叶。

    “一到春天,树上就会结出好多细芽。我总以为它们要开花,可它们总是不开。”

    比起遇见的人,又或说过的话。

    这样不变的事物似乎更令夏理怀念。

    宋濯看出了对方眼底的郁然,平展的眉心跟着轻蹙,好像追忆过往的不只是夏理,就连他也被牵着落了进去。

    “花园里也有苦橙树,我让他们给学长安排个适合赏花的房间。”

    宋濯不敢多看夏理忧悒的神情。

    他莫名认为那和其他人的失落不一样,是一种真正浸满了沉痛的哀婉。

    “这里的天气特别适合柑橘类的植物,肯定已经开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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