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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女儿骨》 130-140(第6/16页)
姜小满抬眸看了他一眼,话语在唇齿间翻滚。
良久,她道:“你帮不了。”
一句平淡的回应,让凌司辰感到一阵迷茫。不给他任何解释,也不留任何余地,甚至让他接不上话,无头苍蝇一样堵得发慌。
他只能带着些焦急,“那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开心起来?”
姜小满低垂眼帘,默默想了一会儿,没答话。
凌司辰见状,越发着急,幽黑的眼眸一动不动,眨也不敢眨,纤长的睫毛若凝滞。仿佛头悬在刑场上等待刀斧手斩下般,忐忑不安,生怕那枚令签扔下来。
少女微微侧身,向他靠近了几分,这动作倒让他喉间一动。
她望着他,轻声问:“你真的想帮?”
少年毫不迟疑地点头。
姜小满又问:“跟魔物有关,你也愿意?”
凌司辰一时愣住,眼睫轻轻抖动,指尖也微不可察地颤了颤。应是没想到她会再提“魔物”二字。
但如今,他心中在意的已不是魔物如何,而是眼前之人的疏离。无论她提什么要求,哪怕再惊世骇俗,他都不会轻易退却。
于是,他再次点了点头。
“那好。出去之后,我想带你见一个朋友。”姜小满也颔首,声音轻缓,“但……她是一只地级魔,你还愿意吗?”
她的目光静静落在他身上,眼底似一潭死水,空洞而无波。
凌司辰则睁大了双眼,薄唇微张,半晌未能发声。
换作平时,他估摸早就跳起来了。可现在,心头却意外地平静,大抵是因为此刻,他捧在手心里的,是他最珍视、最惦念的人,于是连心思也变得不一般起来。
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手指紧攥,指节泛白。
“便是你说的,从不害人的魔物吗?”他缓缓睁开眼,“好,我随你去。”
一句承诺,如投石入静水,终于在少女那一潭死水般的目光中,激起了丝丝涟漪。
“你,你真的答应了?”
“嗯。”
“为什么?”
“因为是你提的。”
姜小满阖不上嘴,只睁着那双大眼睛。
她早已豁出去了,才直接说了“朋友”二字。
没错,魔物,是她的朋友。
且不提与霖光的关系,羽霜实在帮了她太多忙,危难时刻之解救,焦灼时刻之援手,从不问原因,只要她说什么,她便照做。比起友情,说为恩情也不为过。
从她踏入长廊那刻起,一路走来,心中便一直在思索。若她与凌司辰要继续走下去,有些秘密终究不能隐瞒。与其不断在谎言中穿梭、在面具下生活,积压着无法宣泄的重压,还不如早些摊牌。
若他无法接受,那也是长痛不如短痛。
可能她自己都放弃了,却没想到能听到这样的回应吧。不争气的,眼泪差点又掉了下来,但这次,被她给忍回去了。
自冥火宫后,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让她的心不知不觉间坚硬了许多。
姜小满终于露出了一抹真正的笑容。
紧绷的身子似乎也放松下来,原本抱膝的姿势松懈开,双腿盘坐,背弛靠在身后的墙上,脑袋也枕了上去。
“我……我真的变了很多吗?”她问。
“嗯。”旁边的少年点头。
“那你还喜欢我?”
“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
红裙姑娘止不住笑了,笑得眉眼弯弯,萦绕许久的沉沉阴霾终于散了开去。
“可你没变。”她的声音柔和下来,目光静静地落在他脸上,“你,一点也没变。”
那双真实而澄澈的眼睛,一眼望得见底,看不到一丝杂质,让人羡慕不已。
她看过他的人生,知晓他的纯粹,正是这种毫无杂念的一心向仙道,有时竟让她觉得无所适从,甚至为自己的紧逼而心生愧意。
凌司辰笑了笑,没有再多言。
他也在凝视着她。
曾经空洞而失神的双眸,如今终于流转着盈盈光彩。这让他忍不住伸手,拨开她额前的发丝,凑得近些,将她揽入怀中,靠在自己的肩头。
“睡一会儿吧,我们一口气出去。”
“嗯。”
姜小满一靠上去,熟悉的温暖便包裹了她,那是种安然无忧的感觉。她很快便觉得困倦,眼皮再也撑不住,不多时便沉沉睡去了。
*
冥宫里不见天日,带着一股压抑的安稳感。
殊不知昆仑山外的天幕已然雷霆大作,分明白昼,闪电如银蛇穿梭而过,在浓云里拨开亮闪闪一片。
电光划破天际,劈向最高的浮岛,雷霆收束于金柱之巅。同时,有三道光束从天际飞驰而来,自东、西、南三方穿透云层,径直落在瑶光山巅的柱顶麒麟像上。
唯差最后一道光束,便可点亮柱身,启封仪典。
而那三道已然穿透而来的光束,便是来自不遗余力、终于完工的三大仙门。
文家刚遭重责,仙门蒙羞,这事他们最为积极。
文伯良生怕不能将功赎罪,自是要在神君面前好生表现一番。他不仅纠集门人百众,还大肆手笔,从周边各州府召集凡人奴工,近万人之众,喂以涨灵丹,再以蛊虫补气,将这些凡人的灵气尽数汇入大徒弟之身。如此,方才以最磅礴之力,点亮苍虎柱。
即便如此,文家仍只得了第二。
玄阳宗诸众一马当先,讲求稳扎稳打,纯阳之力最为精纯,全宗上下废寝忘食。尽管人数不如文家,但其心纯粹,其力夯实,天龙柱亮起之时,便是第一道光束破空而出。
银狮尊者朗声大喝:“好!”
铁豹尊者则拎起一壶酒,笑道:“燕子,今日你直饮,本座陪你打!”
拳修乾允也拍了拍浸满汗水的胸膛,豪气地说道:“完全不累,我也陪师姐打!”
司徒燕自是却之不恭。
而岳山,甘丽娘待到自家那玄龟柱终于明亮,方擦了擦额上的汗,张罗自家跪坐数日的修士纷纷起身来。
未及歇息几口,便见荆一鸣匆匆往这边奔来。
他估摸是在场面色最红润的一个,也是甘丽娘心疼他,见他自衡婴死后便魂不守舍的,才没让他参与立柱仪典,而是留在居所好生歇息。
“姨母,宗主出关了!”少年一到,便急声道。
“他还知道出关?!”玉面夫人气得眉毛都抖了抖,但她很快捋平气息,“罢了,去跟他说,柱子已立,不必劳他凌大宗主费心了。”语中依旧阴阳怪气的。
敦厚少年领了命,跑远了。而身着石榴褶裙的岳山夫人则望着天际,宝贝儿子外甥的飞升仪典,她自是十分尽心又在意。
眼见那冲过云层的光束,却眉头紧蹙,眼神凝重。她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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