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骨: 230-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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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梦瑶一直心思翻涌,终究按捺不住。

    她清咳一声,打破沉寂:

    “重振文家,少不了蓬莱相助。曾经文伯远的靠山倒了,如今……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吗?狂影刀。”

    凌北风是兵行险招的人,她又何尝不是?身负没落宗门、父辈旧事秘辛,她没得选。

    黑衣青年右手仍维持着吞噬魔气的动作,却微微偏头,黑发随肩滑落,“你要什么来着,神树仙根?”

    “是。”文梦瑶不假思索,“七星神丹与金蝉蛊都离不开神树之根做引,此乃我文家基业,万不可废。”

    凌北风移走眼神,沉吟片刻,却是冷哼一声,“好,待*我飞升,你想要多少都行。”

    这话无论听多少遍,文梦瑶都觉荒谬至极。

    她上下打量着他,目光依旧透着惊疑,“犯下弥天大罪,你竟仍觉得自己能成神?”

    “当然,为什么不?”

    凌北风说得轻描淡写,面色也没什么起伏,似乎从来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成神应是功绩使然,岂容小事决断,我的价值,又焉是鼠辈所能妄评?”

    “倘若天界不愿承认,那我便超越神,以凡躯立于巅峰,成就他们所不能达成的伟业。”

    黑气缠绕于他指尖,燃烧、吞噬、溶解。光焰忽明忽暗,映得那张脸愈发深邃。

    男人唇角轻勾,“届时,他们只会求着我成神。”

    *

    再说向鼎跑出去时,不看路也不看人,沿途还撞倒几个小道士。

    那几个小道士被撞得七倒八歪,正欲爬起来怒斥,抬眼却见那花袍身影已跑得远了。

    向鼎一路奔至浮岛边沿的长廊尽头,终是扶住一根廊柱,身子猛然一弯,狂吐而出。

    胃里翻江倒海,早先吃的面啊、喝的粥啊尽数吐了出来,呕得他眼眶发红,连腰都直不起来。

    凉风一过,花袍男子一手撑着膝盖,一手死死攀住廊柱,虚汗涔涔。

    “北风……是我变了,还是你变了……”唇齿带着腥咸打颤。

    手也在发抖。

    指尖似乎还能感受到温热。

    是——脏腑的温度……

    他胃中再次痉挛,又是一阵干呕。

    第234章 不安

    【

    “去,把它的心挖了。”

    那时,向鼎领了命过去,白剑抽了出来在手中握紧,原该毫不犹豫地手起刀落。

    可当他俯身看向那少女的脸,那柄剑竟停在了半空。

    少女身躯被撕裂了一道狰狞的口子,鲜血淋漓,内脏翻涌。

    可她却还未死去,那双染满血丝的瞳仁狠狠盯着他,像要在意识散尽之前把他吃掉一般。

    剑锋微颤。

    他终究问出了口:“杀了它便罢,为何……为何非要活着挖心?”

    声音带着些许干涩,仿佛卡在喉间未曾化开。

    凌北风正低头擦刀,答得不带丝毫温度:“它是未结丹的地级魔,气脉完整无缺——心魄乃魔气缔造之源,自是最好的材料。”

    向鼎喉结微动,咬紧牙,“可这只魔物……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少女。”

    身后的黑衣青年似被这话逗笑,冷嗤了一声,手中拭刀却未停。

    “你与我一同宰了多少魔物了,怎还能说出这种话?”

    他嗓音淡漠,带着嘲弄的意味,“这都是表象,忘了?”

    孰料他话音刚落,花袍男子竟一瞬回头,睁大眼睛喝了一声:“那雀儿姑娘呢?”

    “……她,她救了你,她,她也是魔物。”

    声音却是越来越低。

    向鼎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厚实的腮帮子竟一时咬得死紧。像要把什么都吞进喉中,再也吐不出来。

    可凌北风却只是冷冷瞥他一眼。

    “她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我说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凌北风一手抹过去,将白玉长刀上的血渍擦了个干净。

    随即收刀入鞘。

    这时,他才缓缓抬眼,目光落在向鼎身上,清冷的眼眸里,带着几分轻蔑、几分警告。

    “你怎变得这般婆婆妈妈?快挖,若这点小事都干不了,便给我滚。”

    此言落下,一时寂刹。

    黑衣青年立于暗影之中,刀未出鞘,却自有一股睥睨之势。眼中没有一丝怜悯与迟疑,冷得令人窒息。

    向鼎蹲伏在地,连续换了几次呼吸,才勉强稳住心绪。

    他到底还是怂。

    已经退了岳山,若是再离开凌北风,他一时不知道自己还能干嘛。

    花袍男子深吸一口气,脸上的肌肉抽动着,却是终于握紧了白剑。他咬紧牙关,不去看少女的眼睛,嘴唇用力抿成一条直线。

    “啊啊啊啊啊——!”

    他蓦地怒吼出声,似是拼了命才借来勇气,一剑“噗嗤”朝少女心口捅了去。

    】

    此刻,向鼎扶着柱子,胸口剧烈起伏。胃里翻江倒海,胆汁混着酸水沿着唇角蜿蜒,苦得喉咙发麻。

    他喘着粗气,目光茫然地落在地上水洼里自己的影子上。

    ——到底是谁变了?

    也许凌北风说得没错,他是变了吧。

    自从再见到雀儿之后。

    雀儿救凌北风的时候,她就是人。

    当时的她,仍旧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样,目光沉静,言语不多。

    可他向鼎阅人无数,如何察觉不到?她善良,她温柔,她有悲悯之心,有慈悲之念——哪怕冒着封锁心脉的危险,也毫不犹豫,只是为了救凌北风。

    一个极有可能醒来后便会反手杀她、与她有不共戴天之仇的男人。

    他被教导了二十多年的“魔物残暴无心无情”,可那不是心,那不是情,还能是什么?

    雀儿和人到底有什么区别?

    有什么区别?

    向鼎觉得憋闷,觉得难受,仿佛被丢进一团彻骨冰冷的迷雾里。

    他想不明白,也得不出结论。

    但自己此刻的软弱、迟疑、无力却是清晰的,让他感到耻辱。

    这念头一闪而过,他忽然咬牙,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

    “……立身为人,执剑为骨,勇破三千迷障,心证八荒正道。三大律令即吾脊梁。一禁:不涉凡事;二禁:不修邪气;三禁:不近魔族……”

    岳山云海峰紫霄殿,那浮空玉台之上,身披勋礼华袍的万蠡真人扬了扬眉,说到中途缓缓停下,许是瞧见眼前人离散缥缈的神情,“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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