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花之争: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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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问:你白日一刀杀断人颈子的气势在哪里,明晃晃悖逆她意思的样子在哪里。

    白日同她硬气张狂,晚上跪成这样哭求,真是叫人难想,说出去鬼都不信。

    陆詹事铮铮傲骨跟陆家家训真是被陆斜扔狗肚子里了。

    祁聿拧眉,心头万般无奈。

    陆斜现在好歹也手握陛下特权,西厂侦察范围不仅限于京师、各地王府边镇,甚至通都大邑、各省府州县,比她缉察范围大了一倍不止。

    甚至她行些案还要去御前请令,而陆斜不需要。

    堂堂西厂提督这模样像什么话。

    祁聿矢口:“你起来。”

    陆斜一听他宽谅了自己,顺势揪住她衣摆,“你还怪不怪我,给我个准话。”

    她都来不及出声,陆斜扯着她脚上镣铐,伶仃声从他指尖流出。

    又咬牙切齿道:“刘栩也不是个好东西!但凡他与陛下轻言一二句,你这刑罚也早早褪了,会至今束在身上?”

    刘栩就是故意折腾人。

    祁聿动膝顶了顶陆斜握她衣袍的手,示意人松开。

    “戴刑御前不上值,老祖宗不想叫我去跪着伺候人,怎么不是心疼。”

    陆斜翻个白眼。

    纤长有力的指节朝上攀了攀:“真是新鲜,我这辈子第一回 听人心疼是给人上锁的。变态就变态,你怎么总给那个老畜牲找借口?”

    腰上衣裳坠了坠,被陆斜抓出一片皱。

    祁聿伸手轻轻拍他脸上:“你学不会喊老祖宗是吧。”

    “今日杀了闫宽,明日早议你打算怎么办。”

    镣铐叮叮当当响了一屋子,一并晃荡了陆斜心思。

    他没听清祁聿第二句话,在祁聿手抚上来时将人抓住,牢牢将人手贴脸上。

    常年握笔的指腹细软柔嫩,挺好抓,陆斜直白无耻的将人指节扣在手中。

    他略挑眉,朝上仰颈:“怎么不用力,心疼我?你往日是能将我脸打偏的。”

    这是嫌她力道小了?祁聿憾然无语。

    对陆斜这死样子万分费解:“你是很喜欢被人打么,我看你一次都没恼过,真”

    有病。

    但嗓子自动将这两字消下音。

    祁聿腕子刚动,他摁分力束着人手不叫抽走。

    莞尔勾唇,笑意不住朝嗓外漫:“你几时真打我了,总归是我犯浑,你这不都是训诫、爱护么。”

    “你总是护我。”

    无论言上、还是行上,祁聿都小心翼翼在护他。

    祁聿胸腔急促震了声无语,只觉两眼犯黑。

    陆斜无赖,抓得她很紧,这种力道延伸出去倒叫心口跟着跳得有力,一时心慌叫她泛起无措。

    她顺着力道方向贴着陆斜脸推出去,就势将手抽出。

    “说了你不一样,你别想太多。”

    祁聿声音染了恓惶。

    陆斜扭正颈子,看从祁聿袖中摸出张帕子擦手,他细细拧起眉,仰颈瞧人眉眼疏淡。

    指腹钩钩,悄悄将帕子钩走:“我脏,你不染尘埃,我给你擦。”

    当陆斜跪着执起她的手,祁聿脚下颠簸要退。

    不料陆斜超前跪一步,膝头压住她脚上镣铐。

    再动瞬间,陆斜轻轻声:“你上次捅得那刀我没好,你要不要看看,挺深的。”

    祁聿脚下顿住动作,一时心密真怕伤着他。

    那时那柄薄刃角度必然是全扎进腿里,这些时日避着人都忘了。

    陆斜膝头将铁索朝自己悄悄挪些,慢慢祁聿步子往前不自主移了半步。

    祁聿衣袍扫在他的腰间,胸口,与自己不知不觉绞在一处,他嗓下暗暗嵌笑。

    “我知道你不是断袖,你往日那些也难忘,你该是难瞧人心意。我们时间还长,很长很长,你仔细看看。”

    祁聿人猛地一颤。

    剖白情话这套没用,陆斜嗓子一拧。

    “上次老祖宗叫我留下,说要我封你的权,日后我会照他的话做,一步步夺你的权。你该如何?”

    “怎么觉得不是你开的西厂,倒像是他特意为你开的桎梏?”

    祁聿神思游走片刻,陆斜将人指节钩住,拇指轻蹭祁聿食指凸起的骨节。

    祁聿吃软不吃硬,还极其容易被他吃软。听不得你情我浓,但时政、谋算是一点不松。

    陆斜惑着人轻薄,祁聿就

    这么垂眸看他得寸进尺。

    人是跪着,却是想拿握主动权,鬼脑子全用这上面了。

    祁聿抬指扫开他动作,食指点到陆斜眉心:“我窗开了,你可以走了,别行混账事。”

    “老祖宗叫你封我的权,你倒是有本事才行,这不是你张嘴就有用的,你的根基在哪里真是心里没数。”

    “乖乖回去想想你明日早议该如何应付老祖宗才是正经,他算是李卜山留下来的唯一遗物。”

    李卜山那时叫闫宽将自己所有存在过的痕迹抹了,一丝留恋也没给老祖宗留,独独只有闫宽。

    闫宽嵌着半分老祖宗对李卜山的情谊,故而敢行陈诉、赵氏合对她不敢行之事。

    宫里的都是人精,哪有随便个由头就能杀人。

    陆斜颈子被力道顶得仰起来,胸腔深处扯出的哼笑散漫:“我刚来,不想走”

    眉心力道加重,颈子受力再扬两分,是祁聿在说他放肆。

    陆斜抿不住笑,将帕子往自己袖中塞。

    “想过,我想过明日该如何。”

    抬手又捧住祁聿腕子,细细将人放心上哄着……

    他现在是政权上新贵,闫宽也切切实实害过祁聿性命。

    西厂令牌下来那刻,他将人处置了,刘栩纵是不满,大抵眼下也不会拦什么,就是会记恨。

    刘栩记恨他,祁聿就会担忧他。

    这才好。

    第100章 哼哼陆斜说他们双双着红,犹如婚嫁共……

    今日议事跟早膳,陆斜都跪在院中。

    从她天未亮到经厂批阅开始,跪了快两个时辰。

    刘栩给祁聿夹筷子菜,眼底笼着人。

    “今日怎么没穿职袍,赐服你可就逢年过节到御前或宴上着,这件你该是头次上身吧。”

    冰台色这件飞鱼服还是三年前外省官员大计,吏部挂察时,祁聿捉出一道因同门包庇考课成绩,顺着上下一共拿了五名官员,连同吏部那名考官一并罢黜。

    那时祁聿被前朝各路路争对,陛下赐了身皮暂护一护。

    自那后,内廷再没人敢插手前朝京察、大计下的官官相为,只以此牟利,不清朝臣。

    祁聿今日这身清翠灵秀,修肩窄腰一柄好身姿。深秋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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