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花之争: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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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聿疯狂心急拧动身子,陆斜膝头差点没压住人。

    他掌心狠狠加把劲摁住祁聿双腕,身子不由俯得更低。

    两人叠在一处,他甚至能感受到祁聿的体温与反应,炽热、紧绷、惊惧,还有他不明白的杀意。

    陆斜挥掉自己三山帽,从发髻里摸出一柄指长的薄刃。

    下手前指尖颤了颤:“你别乱动,我挑开看伤。能引起反复高热的疮疡必定溃烂,你不早治疗会演成脓毒血症,这个病症致死率九成。”

    “你也不想自己走到那个地步吧。”

    在陆斜薄刃插进外层绷带时祁聿猛地朝后陆斜庆幸自己拔刃的够快,没有将人伤到。

    他瞪目,难懂祁聿反应。

    要么让他死,要么自己往刀上撞,就是不让看伤。

    一个伤病究竟有什么不能看的。

    他膝头将祁聿后腰猛地钉三分力,卸了祁聿腰腹劲道。

    薄刃重新插进绷带,祁聿肩胛线条绷紧那瞬他膝头下力,将祁聿动作彻底摁废。

    绷带挑断声撞进祁聿耳中,她心脏被只看不见的手捏爆。

    想张口喝停陆斜动作,只有合不上的嘴往嗓子呼哧呼哧灌风,眼眶瞪的发涩。

    宫内行走九年,祁聿眼下最悔的就是

    当初没有放任陆斜去死,饶了他一次又一次,还将他护了一次又一次。

    这些年予陆斜的每次心软此刻竟变成杀向自己的尖刃,此刻挑开的是还是她鲜活的心脏。

    她不敢想往下会如何,只知自己不能受任何人胁制。

    此遭要么她死,要么陆斜死,二人只能活其一。

    陆斜口中心中有所谓喜欢,生死下她不敢将性命交托,真心瞬息万变,她没机会赌。

    缠带拂开,陆斜紧盯这张光洁的脊梁。

    修颈立项衔着细流的肩骨,顺道清晰凹线勾出盈盈一握窄腰,这等身骨简直刺目。

    脂玉般肌肤温软滑嫩,难不叫人浑思乱想,陆斜情不自禁口干舌燥地滚喉。

    只是这般好看的背上几处瘀中溃烂生了疮,让人神思从犯浑中猛地栽出。

    扫眼一共五处伤,五枚金针。

    金针嵌在体内,祁聿素日是如何无常过活的?他从未感受过祁聿有分毫不适。

    指腹拂过,祁聿觳觫、胸腔并着震鸣。

    他睁目看着祁聿颈侧绷起的青筋浅浅伏在肌肤下,眼角凶意杀气。

    “你的伤今日我无法治,明日我寻着器具替你拔针,再以我病了为由给你寻些药回来。”

    祁聿应该不是不想治,只是怕在老祖宗监察下知晓这道隐秘,从而追查出旁的。

    可也不能因为在老祖宗手下谨慎讨生活,就不顾身子、不顾生死的硬熬啊。

    他为祁聿处境感到无计奈何、苦不堪言。

    陆斜额头轻轻抵祁聿肩头,两人身姿上下轻贴犹如交缠。

    他额上一阵绵软润肤,祁聿体温略烫,却激不起陆斜半分杂念,他胸腔内只有难受跟屈辱。

    “你别气我行径悖逆粗莽,是你为人不诚,你宁愿自己扛一切也不让我掺手半分。”

    陆斜声腔悲怆,以种祈求的姿态盼望着。

    “可祁聿,我不想像之前那四年,日日只能四处看邸报从字里行间寻你。我想同你再亲密几分,我想知晓你更多秘密。”

    我想爱你。

    陆斜抬手再度捏住祁聿下颌,

    “我给你接上,劳干爹这几日饮些轻淡流食,天亮了我去宫外给你备药,我们开始医治。”

    指腹刚好掐紧时,他胸间闷口气。

    “有些疼,你且忍一忍。”

    祁聿脑中又再‘咔擦’一声,抿唇时酥软涩疼刺进骨骼,疼得两眼犯浑。

    颈后一阵炽热笼上来。

    陆斜闷声侵来。

    “我知错,你打我骂我罚我都可以,别不治伤。光喝竹茹水无用的,消不了疮疡引起的高热,只会让你伤情恶化,直至大病一场命由天定。”

    “让你如此受制的人我会查出来,给我些时间,刘栩也好,这人也好,都不会再束你手脚。”

    陆斜吊儿郎当轻哼:“你好多秘密啊祁聿。”

    声音却一点也不轻松,沉重又黏滞,听的人心口犯闷。

    感知腕上巾子有所松动,祁聿咬唇,忍着下颌骨缝涩疼。

    乖服又不脱出性格造成陆斜起疑地哄道:“不用你管,这是我的私事。”

    她一直嵌在褥子中,陆斜应该没发现吧?听他语气不像发现了。

    祁聿此刻没挣拧,怕人还没完全松开又将她束住,她需要更好的时机将陆斜一击击杀。

    颅中戾气刚沁染到眼底,她登时覆上其它神色,顺道将身子放软,尽可能让陆斜察觉不到她的警惕。

    一句生分陆斜晦目,不痛快顶在心口,梗得人想死。

    他哼哼:“祁聿,你是个没心的瞎子。”

    祁聿这么聪明不会不明白他的心意,只是他不想承认祁聿对他无意罢了

    绞着祁聿双腕的巾子缓缓松力,他脑袋再度坠祁聿肩上。

    肌肤相触,他更是万般无奈。

    许多话已经讲明,祁聿装不懂。许多话不用讲明,祁聿明白却当看不见。

    真是太难了。

    准备松了手就下床跪着让祁聿泄愤,他好好认遭错。

    不料祁聿双手刚脱,立即从袖中捡起薄刃翻身朝他颈侧狠狠刺来,一手必杀。

    陆斜也算习武四年,有些本能早嵌骨子中。他脑子还没意识,已经伸手掐住祁聿执刃的腕子。

    眼底尖寒薄刃跟杀来的方向跟力度毫不心软。

    陆斜方醒神,上下牙打颤:“你又要杀我。”

    祁聿起身匆忙,单手随意拨了衣裳前襟就以他为主要目标下死手。

    此刻层层布料间裹缠的绷带滑落,陆斜看着祁聿有些饱满的胸脯。

    他拧紧眉嗓子噎住,思忖片刻张口。

    “祁聿你有乳。疾?你双乳。肿了这个病症我方才把脉并没探出来。”

    说着,扣住执刃腕子的手并指重探祁聿脉象去,捅他脖子这刀又忘了。

    祁聿含恨钉死眼前人,“畜。牲!”

    空出左手没空扯拉衣裳,抬手狠狠照着陆斜脸颊一巴掌扇去。

    陆斜头次在祁聿掌下吃这么大气力,脸颊被甩开栽进褥子,脑子又疼又麻赫然呆怔,他抬指抚面。

    “你怎么下这么重的手。”

    “你手不疼?”

    往日都是他装着偏侧,这回是切切实实被祁聿打偏。

    真是第一回 知晓祁聿竟然这么大力气,自己脸怕是一会儿要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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