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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厂花之争》 120-130(第8/21页)
聿说这话时扬起了下颌,周身桀骜,活脱脱将‘不服’两个字写在身上。
今日她话多得异常。
陆斜:“你醉了?”
怎么会,这才几盏酒。
“没。就想与你闲扯两句,再醒我就要回去了。”
“他还没死。”
“我这十年造了这么多杀孽最终要扯不下去他我真的死不瞑目,死不瞑目。”
陆斜看着祁聿定神的眼,是没醉。
比当年收他为义子那场酒少喝好几坛,醉不了她。
那就是太难过了。
唐素死她太难过了。
一个做了五年背叛的掌家死她都难过,那祁聿死的时候她是什么样子。
这么多年每次被唤祁聿,她怀着怎么心绪承接的这一切?
陆斜往前半步,衣裳终于与‘祁聿’的绞摩在一起。
此刻他心中迫切,一句话顶出喉。
“你叫什么名字?”
若按她惯来谨慎性子她不会说。
但
“我答应日后带你尸骨出宫,届时我亲手为你刻块牌?也好全了我们一场‘父子’情缘?”
父子情缘怎么陆斜还这样说
她捧着盏再仰一口酒:“祁聿,刻这个吧。”
第124章 明日你知道我想做什么,我等了你十年……
祁聿再回秉笔直房,两人对唐素及其内因不谈,刘栩只问他身子安不安。
晚膳结束她依旧嵌榻看书、刘栩看她,她困了便回去睡。
司礼监一切无事发生,所有人吃住谈笑如常,不过是祁聿每日多吃两副药。
唐素好似没死过,又或者说唐素是谁,宫中犹若本就没这一号人。
只是往下的时日多了一丝不同
次日一早天她看着穿戴齐整的刘栩在门前,似候着她。
刘栩目光穿过满室温光看向她。
“翁父这个时辰起可是有什么事要办,不急交给我便是,您再睡会儿。”
刘栩伸出氅衣下的手,一只缂丝如意袋裹着的手炉递出来。
“日后我同你一道去经厂。”
祁聿看着外头天色作浓,黑得瞧不清。
门外呼啸而过的风从漫长宫道吹到她身上,脊梁一个凌冽后她走近钩过刘栩手上手炉。
“你高兴就好。”
刘栩将自己调成祁聿日值作息,每日五更天陪着祁聿去经厂看人批阅文书。
撇去自己上值或手中事忙,刘栩做了祁聿的尾巴,两人几乎形影不离得处在一堆。
祁聿每每回头,瞧见他只觉无语。
再往下的时日
“祁聿,才进贡的鲥鱼鹿脯到了,今日文书房别去值了,回来吃点。边吃边叫人堆雪人给你看?”
“祁聿,宫中梅花开了,去赏梅?”
“祁聿,钦天监说下午有雨,御花园西侧广临亭观雨最是宜人,去看看?”
“祁聿,英华殿后面那片玉兰开了,赏赏?”
“祁聿”
“祁聿”
“祁聿。”
她现在听到这两个字头皮就发紧,手上碗往桌上重重一搁,循声瞪过去。
“祁聿祁聿你今日想去何处赏什么景,又有什么好吃和好玩的?你说。”
事事问,事事无抉择,日日拉着她在宫里四处奔波,腿都要跑断了。
每日还得将文书一一赶出来,刘栩真是太闹人了。
桌上其余人被‘嘭’的瓷声惊住,视线皆从碗沿抬起,在祁聿与老祖宗间来回几遭默默低头。
他们二人之间小打小闹就是这般,已然司空见惯。现在的老祖宗在祁聿面前真是事事伏低做小的哄着人,简直没眼看。
刘栩不厌其烦给人慢条斯理盛汤。
“今日阳光甚好,我们下午去更鼓房喝一杯吧。”
更鼓房他们从不主动提及这个地处。
祁聿心中静静有了预感,然后诸般感官、神思无限朝预感方向延申。
本炸了毛的祁聿一下被捋顺。
抚上刘栩送来汤碗,她一时觉得烫手。目光落在指尖,衣裳不知不觉已经褪了两件,此刻春衫薄袖笼覆着腕子,织金纹理也显眼起来。
她拨弄下汤勺:“好。”
祁聿上午去东厂忙完匆匆赶回宫,许久没踏进过更鼓房值房,这条路陌生又印骨般熟稔。
门外她退了秉笔职袍革带,一身素裳踩进了院子,祁聿直接钉在门前。
与人对望半响才问:“翁父这是做什么呢。”
院中支着纱帐避日,刘栩没穿职袍,青骊色宽袍拢身、高挽袖子,在一张躺榻旁静静伫立。
榻旁的矮案上摆了不少皂荚香料、帕子跟木梳,地上三桶水一个打好水的铜盆。
刘栩招手。
“过来,我给你梳洗,二十多年没做也不知手艺如何,主子以前很是喜欢我替他梳洗。看我上了年纪后就交给他人了,说是舍不得我长时间弯腰。”
下午日光太足,祁聿门前一时迷了眸子。
轻风扫来,隔壁院子突然纷飞一片白色花瓣,牵绕起两人衣摆。
她胸腔缓缓、缓缓震了下。
“钦天监也说去年天象诡谲,今年不会似去年,是个好年。近来春光甚好——你选的明日?”
这话叫刘栩脸上温蔼裂道口子,又迅速看不见。
“你求了十年等的不就是这日。开心了?”
他在承盘中捡张最吸水的棉麻长巾对折,“来,这个垫着不易浸湿你衣裳。”
祁聿长长吐口气,十年的浊气好似这口泄了个干净,周身顿时轻松起来。
她咬定牙:“开心,我开心。”
开心得很。
终于要结束了。
她走过去正要躺上去,刘栩一只手拨住她的肩,“还没垫上,一会儿湿了衣裳脖子难受。”
“哦哦。”她起身坐直,但有躺榻支着,刘栩需要弯很深的腰才能够到她。
她轻轻侧眸,“不然我自己来?你好像够不着。”
刘栩动作顿了一刹便朝前狠狠塌下腰,伸着胳膊腕子将巾子仔细塞进祁聿修细的后颈,怕一
处垫得不仔细一会儿湿了他衣裳。
“你是在怕我辛苦?”
祁聿轻轻摇头:“没,我是状子尚未收尾,还须翁父今日再添一笔。我求个好,指不定一会儿执笔能多给你写上一桩。”
“今日不如再多给我个名字?反正你自诩不会死,一个两个的没差。”
她的长卷今夜回去终于能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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