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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藏玉骨》 90-100(第5/14页)
行入殿内,手执拂尘不紧不慢地一拜,走至其旁侧低语。
“陛下,有人在殿外候着,想入殿见驾。”
第94章
秦弘序冷然一哼,面对来人,似已做了完全之策,一挥龙袍,凛声道:“这个时辰也会有来寻朕的人,朕还是闻所未闻。”
“让他进来吧。”
从屏风外走入殿的是两名以帷帽遮面的身影。为首之人一摘挡颜之帽,浮现的是万晋九五之尊,李杸的面庞。
其身侧女子也随之摘下帷帽,透出的气焰尤为高傲。此女容颜娇俏,一双凤眸稍弯,却带着凌人盛气之势,想必是那随行来的公主常芸。
二人静默而立,深夜到访却不行礼数,只是伫立着等龙椅上的帝王先发话,惹得一旁的宦官颇为不悦,扯起嗓子高喊。
“大胆!如此不知规矩,见了陛下还不快速速下跪!”
然二者闻语照旧不跪拜。
分明是恳请着来见陛下,到了陛下面前,竟无礼至此,那宦官猜不透来者身份,欲再教训上几言,下一瞬却被陛下举袖而拦。
“万晋傀儡皇帝李杸?”
秦弘序抬眉轻笑,将傀儡二字刻意加重,想此人是提早来了晟陵,这般东遮西掩,是料准了早朝时会予他难堪,才事先面圣知会。
“知你来了晟陵,已让我朝的大臣于明日早朝时恭迎,你何故要这般遮遮掩掩地来。”
李杸感到自己被轻视,本是平静的面容忽地低沉,似乎堪堪一语就沉不住气了:“区区一小国,还敢直呼万晋帝王的名讳。不分孰强孰弱,不知所趋大势者,便该死。”
“堂堂一国之君,恳请他人就是这丑陋之态,大度之风实在比不上楚大人分毫,难怪是个受人摆布的傀儡皇帝……”
微眯着眼,端量起身前不堪入目的君王,秦弘序冷声一笑,极为不屑地扬袖,示意身旁太监送客去:“你既是这态度,那朕只好赶客,慢走不送了。”
在一侧听得急切,常芸赶忙一拉李杸乔装上的玄衣袍袖,提醒着此次是为说和而来,定要静下性子来,莫惹了他国皇帝怒恼。
李杸半晌平息下怒意,想着此回来的目的,正容反问:“言而无信非君子所为,分明已和万晋缔盟,晟陵忽然撤去边境兵力,毁约在先,是为哪般?”
“何人说朕言而无信了?先前与朕缔盟的是楚扶晏,朕只认他一人。”凌厉目光毫不偏移地落于其身,秦弘序抬指轻点着红木扶手,轻蔑道。
“至于你这个无能的皇帝,没资格和朕谈此事。”
这位万晋来的皇帝不免怔然,何曾知晓秦弘序对昔日摄政王极是偏袒,那缔盟之事也是依着楚扶晏来。
如今话中之人已逝,秦弘序是承认并公然毁约了。
“你!信不信万晋明早便发兵,攻下你们这座小城池……”
李杸顿时急火攻心,未想晟陵君王一意孤行,欲将整个晟陵国置于水深火热中,连他的好言都不听。
像是听了个笑话,秦弘序不止讥嘲,悠然道出摆于眼前的局势,让他莫白费气力:“尽管攻来,朕坐等着。”
“屺辽若见万晋派兵攻之,兵力又将折损,恐是会借机南下,直攻你们的皇城。”
事实不假,但字字戳心,现下不仅是晟陵,周围邻国曾行下的议和之举一个接一个地作废,似要群起而攻。
各方说辞竟都与秦弘序一致,缔盟一举要看那楚扶晏掌权才可作数。
生前将他操控,如今死了竟还能牵制着他,当真是辅佐他治理天下的好朝官……李杸气愤地瞪红了双眼,垂手紧攥着拳,却不敢在他国皇城发泄此怒。
常芸见景走上一步,较为稳重地向威严之影拜去,试图挽回局面:“父亲稍安勿躁,儿臣来道上几语。”
“陛下只认我朝楚大人,可陛下也知,楚大人已殒命……”言至此处,常芸眸光一黯,悲从中来,泪眼盈盈地直望秦弘序,不愿再想这噩耗,随后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启唇。
“人死不能复生,望陛下莫再刁难,莫再……落井下石。”
然晟陵君王不以为意,早听闻此讯,面色仍作淡然,坚定这一念绝不松口。
“在朕看来,楚扶晏才配得上君王之座,即便他死了,也还是与我秦弘序缔结盟约之人。”
不为避讳地讽笑道,秦弘序悠缓地看向已气急败坏的万晋之帝,倏然提点着:“你若不服气,大可重新开上条件诚意再来,看朕和邻国愿不愿意再缔此盟。”
“你们这是欺人太甚!”
李杸不敢太过造次,紧咬着牙关,竭力压抑起心头迸发出的愤意:“见我朝有难,存心要火上浇油……”
抬手从然端起案上清茶,秦弘序闲然自若地朝其一看,似不愿继续言谈:“除非见到楚扶晏,否则朕不认那缔盟之事。”
“楚扶晏犯下谋逆之罪,已被正法,晟陵是在强人所难!”
怨愤地指向殿中的每一人,李杸而后苦笑地退步,想着个个皆认楚扶晏,却不认他这位帝王,对那人的恨意又更深了些。
秦弘序命宦官赶客,悠闲地打着哈欠,离了大殿:“朕再说最后一遍,朕只认那楚扶晏。”
“朕乏了,送此二人出宫。”
四周护卫听命欲将这二道玄衣人影押出皇宫,被李杸断然一阻,自行离退而去。
此趟密谈算是受尽了屈辱,早知这秦弘序是如此执意,他便不该来自找折辱。
当今朝局不容乐观,再想不出他法,待守城的将士支撑不下,万晋之朝恐是要亡。
夜空云淡月圆,宫殿檐角垂落的铜铃被夜风吹得响,于寂静之中摇摆不停,凉意森森入骨。
行出宫墙,常芸依旧心怀伤感,眼下局势又无解,说到底还是要仰仗楚大人之威,思来想去,直将缕缕愁绪怪于父皇头上:“都怪父皇不与儿臣商议,便将楚大人……”
“他逃了天牢,还意图谋反,父皇怎能留他?”
李杸强行压着怨气,猛地一甩袖,当下只好另谋他路:“父皇早就劝过你,让你换一人倾慕,你偏是不听,此刻又怪上父皇。”
眼底泪光被缓缓隐去,常芸知楚大人所为的确是罪无可赦,便不去计较了。
“往事已成空,儿臣不再念了。只是这晟陵皇帝偏认楚大人,我们当如何行事?”
“先回朝再议,只可是要另想他法和屺辽议和了。”而今只能想想下策,再这么攻打,恐怕真要弹尽粮绝。
李杸随望云中冷月,不禁打起了寒颤。
分明已快至盛夏,可夜间清风仍是凉寒,一拂庭中花草,激起一片花柳虫鸣。
与此同时,云间香坊内颇为幽静。
轻开房门,冷风骤不及防地闯入房室内,温玉仪裹了裹薄裳,一望不远处已熄了灯火的屋舍,悄然问着门旁女婢。
“剪雪姑娘可有外出?”
女婢一瞧高悬明月,又望向剪雪所在的寝房,恭肃回禀着:“这个时辰,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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