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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无声证言》 90-100(第7/12页)
“我会去警局自首。”
秋琬脑海中回荡着沈凝挂电话前的最后一句话,仿佛已经提前做好准备,没有半点迟疑。她完全摸不透对方的心思,还在琢磨着沈宗的身份,小周叩响门板:“老大,沈凝在一楼大厅,指明找你。”
“这么快?”秋琬回过神,和王涔面面相觑,随后起身往外疾步。
经过登记和安检,沈凝被安排在1号讯问室,秋琬主审,王涔负责记录。简单的确认身份后,沈凝主动交代她在2013年2月19日杀害沈宗,2013年7月8日杀害陶洋,2016年2月5日杀害杜国舟。
秋琬神情严肃,郑重的语气问她:“动机呢?沈凝,你懂法,身边也有不少在司法岗位工作的朋友,为什么选择一条不归路?”
沈凝详细叙述。
她普通的工薪家庭出身,父亲电信公司中层管理,母亲报社首席记者,弟弟即将退伍转业,被安排在中学的保卫科。原本幸福美满的生活却因为六年前的变故,彻底破裂。父母突然离异,母亲楚小艺跳槽蒲辰晚报,半个月后,死于一场车祸。
沈凝眼底通红,双拳攥紧压制着情绪:“我当时不明白他们为什么离婚,也不理解我妈从省会城市跳槽蒲辰的决定。”
“直到三年后,也就是2013年2月,我妈朋友听说沈宗即将再婚,才把他们离婚的真实原因告诉我。”
沈凝面容透着嫌恶的表情:“沈宗多次嫖。娼被警方逮捕,行政拘留10天,罚款5000。我妈单位的同事都知道这事,她挂不住脸,辞职来蒲辰。”
秋琬琢磨着细节,追问:“所以你认为他间接害死楚小艺?”
“难道不是吗?”回想母亲惨死的画面,沈凝肩膀肉眼可见颤抖,心底的火山彻底爆发,红着眼痛斥,“他如果安分守己,我妈根本不会离开蜀江,更不会死!”
“活该,都活该,包括陶洋,白天领证,深夜就流连在红灯区的按摩店;还有杜国舟,暗示想和学生发生关系,他怂,不敢强迫,经常在碰壁后花钱去高档会所嫖。”
沈凝胸膛急速起伏,嘴唇发抖:“有买才有卖,亘古不变的道理。”她眼神中迸发着疯狂的光芒,好似被某种未知的病态支配,身体前倾,声音也愈发不受控制,近乎嘶吼,“所以这些脏东西,天不收,我来收。”
完全与前两次做笔录时和风细雨的状态相反,秋琬察觉她不对劲,提醒道:“你冷静一下。”她走出房间,倒杯水进来,将纸杯递给沈凝,“喝水,慢慢说。”
沈凝低头,小口啜着水,牙齿啃咬纸杯边沿,高涨的情绪逐渐回落。
“继续吧。”秋琬瞧她将纸杯搁在手边,抓紧时间推进讯问的流程:“所以你杀害沈宗,陶洋和杜国舟都是因为他们嫖。娼?”
“对。”
“没有蓄谋?当时脑子一热的冲动?”
沈凝抬头,透过镜片,直愣愣地看向秋琬,说出犯案过程:“前两个没有蓄谋,我当时知道父母离婚的真相,回家就和沈宗发生争吵,被*他拿相框砸,情急之下推了他一把,他后脑勺正好扎进挂相框的铁钉,当场死亡。”
“为什么不报警?如果你的描述属实,这是正当防卫和意外。”
沈凝眼眶蓄积的泪水淌落,质问她:“报警?我曾经挣扎,也考虑过报警,但我妈的死至今都被定性为车祸,浑身只有碾压伤,没有撞击伤,难道她躺在地面被车轮碾过吗?”
秋琬面色凝重,侧身和王涔低语:“查一下楚小艺案子的卷宗。”她随即坐直,紧接着问,“说陶洋?”
“当晚聚餐结束,我在回家途中,碰巧遇见从按摩店出来的陶洋,听他边走边骂李鹤薇,用词非常粗鲁,怎么嫖。娼还能理直气壮?”
“然后呢?”
“我顺手拿起路边的木棒打他,他摔倒在地,撞击头部致死。”
秋琬浏览王涔展示的报告,反驳:“不对,法医的尸检报告提示他刀伤致死,头部也没有撞击伤。”
“那是你们法医明确尸源以后没有对牙齿再进行核查。”沈凝紧盯着秋琬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冰箱的头骨我换成标本,不是陶洋。”
她话音刚落,角落传来敲门声,陶聆温润的嗓音穿过门板:“秋队,新发现。”
秋琬走去开门,接过陶聆的报告,粗略翻看。
“嗯,辛苦。”陶聆离开,秋琬把纸质报告放在沈凝身前,沉声道,“出去那位就是陶洋的妹妹,她新丧回来工作,今天就发现细节。”尸检虽然需要细致入微,但法医凭经验可以省略部分工作,节约时间和成本。例如陶洋身份已经确定,有些同行不会做牙齿的分析。
沈凝目视着报告显示牙齿无法匹配的关键字句,吐出一口气,表情瞬息万变,唇角勾起笑容:“挺好,如果6年前负责尸检的法医也像她这样负责,或许我妈早就瞑目。”
秋琬不解:“你完全可以单独处理头骨,为什么多此一举留在现场?”
“留给警方找证据抓我啊,人体标本都会记录在册,出租房的头骨就是我们研究所的标本。”沈凝眼神晦涩不明,笑意加深,“至于李鹤薇,我从始至终就没想过伤害她。”
“2014年9月,她接受蜀江电视台的采访,提到研究生时期已经在模拟画像,通过家属的描述画出失踪多年的亲人;根据四五岁的照片,画出那人二十来岁的模样;甚至看到儿子的照片,大致画出母亲的长相。”
“我妈那阵子在暗访,出事当天她原本拿着我弟的寸照去政务中心**,但遗物没发现照片。”
秋琬推测:“你认为沈昊的照片遗落在暗访现场,被人捡到,正好托李鹤薇画出楚小艺的相貌,然后蓄意报复?”
沈凝的喉咙好似哽着东西,艰难地挤出一个字:“是。”
“没有向她当面求证?”
沈凝摇头:“她只是好心办坏事,被利用。”
“我妈去世这些年,李鹤薇积极帮忙周旋,寻找证据,所以我虽然难受,却从来没有责怪她。”
沈凝强调:“这次谋杀杜国舟,陷害她,只是我以身入局的计划,想把事情闹大,警方才会重视。”
“不过我弟弟,也就是沈昊,他属于不确定因素,去年两次在不和我商量的情况下袭击李鹤薇,最近也在跟踪她。”
沈昊,秋琬噌的一下站起来,夺门而出,快步走进隔壁监控室。她环视房间,面红耳赤地问:“老徐呢?”
小廖应她:“厕,厕所。”
秋琬掏出手机拨通老徐电话。
“喂,老徐。”
“秋队,什么事?”
“我已经派小周带队去抓沈昊,你负责跟进。”她挂断电话,随即联系程映秋,然而连续两次都在通话中。
***
20分钟前,蒲辰开往沐洋镇的省道207,李鹤薇神经紧绷,通过后视镜观察车后的白色轿车。她故意左转,掉头再右转,轿车依葫芦画瓢,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跟随。
程映秋发现导航线路改变,忙问:“姐,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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