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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正道魁首是如何养成的》 330-340(第10/22页)
他神情扭曲,眼神难以置信,他想要回头,想要不顾一切地碾死背刺他的虫子。可惜的是,梵觉深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大能过招,生死只在一瞬之间。就在血煞魔尊露出破绽的刹那,金光灿烈的佛掌毫不留情地拍碎了他的脑袋。
梵觉深杀意尽显的掌风拂过梵缘浅的面门,逼得她呼吸一窒。血煞魔尊的尸体掉落在地,丹田处飘出一抹猩红的魂体。梵缘浅正想出手拦住血煞魔尊的魂魄,却不想地道中的暗影突然奔涌。无数黯色的手自地底伸出,如狼似虎地抓住血煞魔尊逃窜的魂魄。分神期魔修的神魂只发出一声凄厉变调的惨叫,瞬息间便被四分五裂。
那究竟是什么?梵缘浅只来得及匆匆一瞥。但很快,她便没有余裕分心顾及其他了。
眼睛覆着一层白绸的梵觉深再次杀了上来,他的喘-息-粗-重到似要将肺腑从咽喉翻出。梵缘浅狼狈果断地就地翻滚,这才险险避开那拍碎血煞魔尊脑壳的一击。她不敢停下脚步,即便浑身骨骼都在哀嚎,她也连滚带爬地站起,义无反顾地朝着娴熟于心的出口奔去。
师哥。额头渗出的血液模糊了梵缘浅的眼睛。她且战且逃,始终与师哥保持着极其危险的近身距离。
我带你回去。梵缘浅放出杀气,一招一式都奔着梵觉深的命门袭去,她迫他不断地反击,逼他不断地跟上自己。
三千浮屠狱在分神期修士的战斗中崩塌溃堤,翻倒的灯油点燃了地道中的尸骸。熊熊烈焰中,梵缘浅听见了凄厉的惨叫,听见了狼狈的奔逃。她不断地向上跑去,向着天光所在的地方。她的手被师哥拧断,心脉遭到了重创。她引着他不断前进,终于——
“那个疯子,那个疯子——!”
“杀了他,杀了他!此子断不能留!”
“可恶啊,明明只差一步,仅有一步之距!”
从地宫中逃出,摧垮伫立其上的高塔。梵缘浅站在倾斜的塔楼之巅,身周是熊熊燃烧的烈火,魔修如吞象的蚁群,自四面八方汹涌而来。
“师哥。”
金色的佛光斩裂了高塔,巨大的佛掌兜头朝她罩来。高塔在此倾塌,白衣僧人自高处陨落,似一朵佛国飘落的莲华。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梵缘浅也自塔楼上一跃而下,再次湮没在诡雾中时,梵缘浅用尽全力,拥抱了自己的师哥。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如电……转瞬消散。”
第335章 【第76章】正道魁首佛魔生死一念间……
梵觉深遇见那个孩子时,正逢人间梅雨季。
彼时,他学有所成,被允许下山历练。佛门佛子在进入千林佛塔前都须得往人世走一遭,完成自己的朝圣之旅。梵觉深自幼拜入佛门,俗缘已断,本不该受尘世牵扯。但临行前,主持给了他一块玉牌,上书一个“天拾壹”的编号。
“在你拜入山门前,有一个女人连夜登上山门,将此物递交给了俺。她嘱托俺,过不久会有一个孩童上山求佛。望俺怜悯,能收留那孩子在院里作一沙弥。门内的比丘欲留她,她却说自己还有俗事未了。她留下这个牌子,说孩子将来若是成才,
便将此物交托于他;若他一辈子不成才,便将此物敲碎掩埋。“梵觉深年纪轻轻便证得自觉阶,自然算不上“不成才”,主持遵照女子的嘱托,将玉佩交还给他,“是否要查探玉牌中的旧事,一切都在于你。”
净初主持宽大粗糙的手盘着他光秃秃的颅顶,有些莫名的痒意:“无论如何,菩提林荫之下,皆有你的一席之地。”
净初主持是个粗人,平日里稳得如同老钟坐定,对弟子也难得温情。梵觉深被盘得有些难为情,毕竟当年他也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而已。他从师父手中接过玉牌,与禅心院内的大小和尚作别。下山的那一路上,光是甩掉腿上、背上、头上的小沙弥都花费了不少功夫。好不容易把圆头圆脑的师弟师妹扒拉下来,日头都已斜斜向西。
梵觉深对“母亲”有一些印象,自他知事开始,他便一直随那女人颠沛流离。在梵觉深的记忆中,那个女人是被坎坷与苦难摧毁了心智的苦命人。她患有癔症,心智不宁,时常自言自语。清醒时,她会对孩子露出慈母的一面,会摸着他的脸温柔地唤他小名;失常时,她又会对孩子非打即骂,狂躁的言行伴随着崩溃的哭啼。梵觉深不止一次被女人抛弃,但当她恢复神智时,她又会急匆匆地跑回来抱着他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也好在她总是将他抛在无人之地,否则哪怕她回头来寻,大概也只能找到火堆旁的白骨一具。
梵觉深并不怪她,这片天地的熔炉要摧毁一个人实在太过容易。哪怕哪一天真的被女人抛下,他也只得认命。
然而,当那一天真的到来之时,梵觉深迷茫之余又有几分苦涩的不甘心。女人把他抛在一处还算平和的村镇里,形影又一次消失在夜色里。梵觉深数着数,以往女人在天色大亮时便会回来寻他。但那一日直到日上三竿,他都再未见到她的身影。
梵觉深等了三日,这才彻底死了心。在无比漫长的折磨后,女人终于选择放弃了这个拖油瓶。无助徘徊时,他听村民们说越过山后便是禅宗的塔林。佛陀慈悲,对镇民们多有照拂,邪魔外道也不敢在佛门附近造次,这才让镇民们在乱世中过上了相对安宁的好日子。他心想,既然如此,慈悲的佛陀能否予他一线生机?
凭借着一口堵在心头的郁气,年仅七八岁的梵觉深带着所剩无几的干粮翻山越岭。他登上了禅心院的山门,饿倒在佛门前,醒来时便躺在沙弥院的软铺里。院内的比丘说他是被净初主持发现并抱回来的。虽不知他的过去,但若他在红尘中无有归宿,不妨便留下在佛前作添香的小沙弥。
无处可去的梵觉深自是一口答应。
禅心院内的生活十分平静,外界的风风雨雨吹不进被菩提树庇佑的林荫。随着时日渐长,记忆中母亲的身影也随着流水年华逐渐淡去。她是美是丑,是年轻亦或老迈?梵觉深都已记不清了。他本以为自己对她无恨,便也不会在意。却不想触碰到那枚玉牌与玉牌背后的往事时,他还是会感到一丝隐秘的痛苦的。
若是心有牵挂,便是俗缘未了,他自当往红尘中走一遭。
梵觉深告别了师友,在一个烟雨朦胧的晚秋下了山。
南州雨水丰沛,四季皆有降雨。他从一个雨季走到另一个雨季,顺着玉牌的线索一路摸索下去。却不想,他的尘缘与被母亲掩埋的过往,在这条路上逐渐变得狰狞。
梵觉深找到了女人口中的“故土”,却发现那里早已被人屠戮,仅余一座荒凉的废墟。那个女人在抛下他后并没有过上好的生活,而是惨死在魔门的手中。她一路留下了带血的线索,苦苦指引他探索自己的身世。当真相大白于天下之时,梵觉深站在瓢泼大雨中,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冷。
母亲留下的玉佩指向的线索并不是他红尘的归宿,而是一条鲜血淋漓的复仇之路。她盼望他能成才,可以亲自为她报仇雪恨;而他若是不能成才,她便要将他毁去,免作他人嫁衣。她将他送往天下第一佛宗,这其中或许有几分慈母心肠,但更多的,是因为佛门功法能压制魔道。那个应该被他称为“母亲”的人并不确定他的体内一定会酝酿出恶果,但她敏锐地察觉到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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