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夜蹭睡后被清冷上神盯上了: 8、【第八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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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身着绀青色宫装的端庄老妇语重心长道,“这一段时日,殿下还是少与那位状元郎接触为宜。”

    “高嬷嬷素来顾全大局,我自是晓得的。但兹事关涉栩郎的清誉,我焉能不焦灼?”承安公主在寝殿内搴裙行来踱去,心神不宁,

    承安公主姜迁韶,是天子最宠爱的小女儿,生得清水芙蓉,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是全盛都无数贵胄子弟都想揽撷的白月光,偏偏她在琼林宴上对那位新晋的状元郎王栩上了心。

    王栩虽出身寒门,但胸有丘壑,饱具诗才,加之生得芝兰玉树,风度翩翩,姜迁韶自然对他多有留意。

    琼林宴过后,她经常能够收到他委托傔从递呈上来的诗文,字字珠玑,云锦天章,颇得姜迁韶的芳心。她写诗回信,渐渐发现自己与王栩志趣相投,那些被她暗藏于诗文之中的少女心事,逐一被王栩读透。

    有一回,她无意之间在回诗之中写下自己感染了风寒,想要一件暖和的獒皮,哪承想,王栩真的送上了一件熨帖的獒皮,全盛都唯此一件——此举,足见其昭昭真心。

    姜迁韶母妃早逝,天生体弱多病,自幼时起便养在深闺之中,不像其他公主能够常年参加各种雅集盛会,更没有心力同各种贵胄子弟结交,她常年所面对的人都是高嬷嬷和其他宫娥,父皇日理万机,能够给她的,都只是各种数不胜数的赏赐。这些赏赐看在姜迁韶眼中,皆是冷冰冰的死物,

    是以,她容易被真心打动,在与王栩以诗会友的半年以来,她发现自己喜欢王栩,已是到了“非君不嫁”的境地。

    她恳求父皇让王栩当自己的驸马,父皇拗不过她,也不舍得她受委屈,自当是同意的了,只不过婚姻乃是终身大事,还是一国公主的婚事,更是马虎不得。

    得先让礼部择定良辰吉日。

    好景不长,吉日刚刚定下来,盛都内便是流言大作,关于王栩杀妻女的流言甚嚣尘上。

    姜迁韶坐卧不安,想出宫寻王栩当面问个清楚,她觉得,以王栩的为人品质,断不可能做出这般丧尽天良之事,她信他,她需要他讲出真相。

    姜迁韶想要出宫,很快被高嬷嬷为首的一众宫人拦下,姜迁韶无法出宫,心中悒郁,这一夜就病倒了。

    圣上遣了太医院诸多御医前去医治,竟是膏石罔效,不论使用了什么汤剂,姜迁韶的高烧就是不褪,面色肉眼可见地越来越苍白,血气尽褪。

    有人道这怕是招惹了邪祟,得去京郊太虚观请鸿归天师。圣上连夜遣人去请,却是吃了个闭门羹,鸿归天师南下云游讲学去了,约莫要三个月才回盛都,此不可不谓是“屋漏偏遭连夜雨,行船又遇顶头风”。

    圣上一咬牙,索性就请来了天师的嫡传弟子伏喜。

    圣上去请人的空当,偌大的公主府里,迎来了四位不速之客。

    第一位恰是王栩。

    他着一席藏青色的春衫,冒着夜雨前来,请求探望公主。戍守在府门外的亲兵见是状元郎,不由有些踯躅,承安公主与王栩交情深笃,一般他来了,他们都会默认放行,但现在时局格外特殊,他们不好放人。

    王栩索性撩袍跪在雨中,道:“栩忧虑公主贵体,特去研读了一番医案。”

    他从袖裾之中摸出了一只檀木质地的匣子,剀切道:“此则血府回阳丹,或许可以减轻殿下的症状。”

    亲兵们面面相觑,一阵无言,须臾,府门大开,传出了一个老妇的沙哑嗓音:“事关公主性命,圣上已经去请天师了,王公子若识趣一些,还是暂避锋芒为宜。”

    王栩认出来,这是承安公主的贴身女官,高嬷嬷。

    王栩不肯,执意在雨中跪着,用一种悲恸的口吻道:“殿下是因栩而病倒的,栩惭怍得无地自容。此枚回阳丹,若不能救渡殿下,栩即刻撞柱而亡!”

    年青男子有力的嗓音,在雨幕之中回荡,高嬷嬷被他的真诚所打动,静默了好一会儿,终于敞开了府门,道:“进来罢。”

    王栩诚恳言谢,在高嬷嬷的导引之下入了公主府。

    第二、三位不速之客,便是黑白无常了。

    俩人正一晌吐着长舌头,一晌欢脱地飘到了承安公主的床榻前。二人收到了紧急指示,说是公主今夜不到一个时辰就会病殁。

    公主的魂魄乃是极其珍贵的,黑白无常马虎不得。

    至于第四位,便是毕方。

    它是尾随芙颂一路来到了公主府。

    这晌,高嬷嬷引王栩来到寝殿,隔着一张厚重的垂帘,王栩依稀能够看到那病榻上的女子倩影。

    他想要去看看承安公主的情状,但又极力克制着自己,袖裾之下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只将药匣递呈给了高嬷嬷,彬彬有礼地道了一声:“拜托高嬷嬷了。”

    高嬷嬷解开匣面,捻住一枚漆色药丸,先递给御医团验察,御医团细致地检索了一番,这药丸内含有桂枝、附子、当归、川穹等七味药草,是专门治理胸痹心痛的,对身体有利无害。

    高嬷嬷放妥了心,遂托着药丸,作势要喂给承安公主。

    案台上的烛火正在不安地扭来扭去,王栩一错不错地注视着高嬷嬷喂下的动作,掩藏在袖裾之下的手,微微攥拢成了拳。

    眼看承安公主要吃下这一枚药丹了——

    “且慢!此药不能食!”

    殿外陡地传了一阵清凉的喝音。

    蹲守在帐帘背后的黑白无常,觉得这一声喝音有些耳熟,忍不住循声望去,不望不打紧,一望吓一跳。

    芙颂着一席雪白色道服,头顶上带着一顶瓜皮小帽,面上笑容可掬,俨然一副道医的造相,圣上竟是还尊称她为“伏喜师傅”。

    黑白无常惊讶得舌苔曳地。

    不是,姐妹,你啥时候改行混成鸿蒙天师的徒弟了?

    ——

    与诸同时,千里之外的庐陵郡,白鹤洲书院。

    谢烬讲完学,不疾不徐回至不二斋。毕方告诉他,今夜芙颂去了公主府,要应付王栩,一时半会儿怕是不可能来不二斋蹭觉的了。

    濯洗罢已至戍时正刻,谢烬照例上榻休息。

    不知为何,阖上眼好一会儿,竟是有些难以入眠,他总觉得床榻上缺了些什么。

    脑海之中,下意识浮现出了白昼清晨时的那一幕。

    女郎灼红的耳根,紧紧阖拢的双眸,面具之下的檀唇薄粉而红润,纤细的脖颈之上隐现着纤细易碎的筋络。

    谢烬薄唇轻轻抿成了一条细线,冷峻的面容之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辗转反侧,仍然难眠——还真是风水轮流转,现在睡不着的人,换成了他。

    谢烬索性重新燃起了灯,披衣到庭院之中对弈。

    刚欲起身,袖裾被一只纤纤素手牵曳了住。

    谢烬身后传了一阵熟悉的伶仃笑音——

    “公子是在等我一起睡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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