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夷: 17、时时自有春风扫(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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涩的喉咙都仿佛被什么堵住一样。

    或许有些东西早就不受控了,他曾经最厌恶的就是自己的失态,也从不相信自己会有一天会因为他人损害自己的身体,可今天他就是这么做了,只是因为不堪忍受那像是要腐蚀掉他肚腹的酸与苦,忍受不了她和别人任何一点的亲昵。

    他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痴迷谢定夷只看向他一个人的模样。

    “应该只是脱臼,只要复位就没事了,”医官查看完伤势,摸到伤处,说道:“这位殿下您放松些——”

    这医官显然是专门处理这种伤势的,提醒的话音都没落下,直接就动手将手臂复位了,随着一声错骨之声,沈淙发出一声闷哼,在她的袖下微微喘着气。

    “好了,您看看手臂能动了吗?”

    沈淙依言将手抬了起来,轻轻搭在了谢定夷的小臂上。

    医官道:“手伤还需固定几日,注意休息,臣开个方子,您按时喝药,十日左右应该就能完全恢复了。”

    “好,你先下去吧,”见他没事,谢定夷松了口气,摒退那医官,俯身将沈淙抱了起来,对着宁柏道:“先回近章宫。”

    随着几人迈步离去,一直站在不远处看完全程的江容墨神色也难看了起来,仔细盯着那只攀在谢定夷背上的手,那修长的指骨和腕间的白玉镯是那样熟悉,轻易的就能和记忆力里的画面分毫不差地重叠。

    是燎祭前夜被陛下抱进宫的那个人。

    他有点后悔刚刚没仔细去看那个人的脸了,原本只以为是宫里某个想上位的侍从,没想到居然还是个阴魂不散的惯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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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章宫内,谢定夷替沈淙脱了外衣放到床上,掀开衣袖再次看了看他的伤势。

    肿得不是很厉害,应该没有大碍。

    “还痛吗?”

    沈淙轻轻摇头,说:“不怎么痛了。”

    谢定夷自责道:“是我没看好你。”

    其实马儿扬蹄是个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今天步月起身的幅度也不算太大,完全是因为沈淙是个新手,一时失察才掉了下来。

    沈淙道:“和陛下无关,是臣太过自满,以为步月温顺不会出事,才没有时时刻刻握紧缰绳。”

    谢定夷道:“你若是害怕我就给你换匹马”

    “别……”沈淙忙道:“这次是臣的问题,臣喜欢步月,不想换其它的马。”

    谢定夷道:“那等你回家时我差人给你送去。”

    沈淙应了一声,似想开口谢恩,但话没说出口眉间又闪过一丝犹豫,道:“臣怕照顾不好它……毕竟是陛下御赐之物,若是全交由仆从臣也不放心。”

    谢定夷说:“那留在宫里,你想骑了再过来。”

    沈淙顿了顿,低声道:“深宫禁地,非臣所想就能出入。”

    他说这话的时候敛着睫,脸色苍白的都有些可怜,谢定夷对着一个刚刚受伤的人也不好苛责,直接从腰间扯下了一枚玉令,道:“你拿着它,以后就直接能从西偏门进来。”

    那玉令倒也不是什么令群臣号百官的罕物,只是谢定夷平日里随身带的,西偏门从里到外都是她的人,自然也能认得她的东西。

    沈淙犹豫了一会儿才伸手接过,轻声道:“多谢陛下。”

    “今晚留这吧,我让医官将药方送来,你先喝一副,明日且再看看。”

    沈淙应是,正要说话,殿门口突然传来侍从的声音,道:“陛下,江仪卿求见。”

    谢定夷问:“什么事?”

    侍从道:“仪卿殿下未曾告知。”

    谢定夷料想应该是刚刚在演武场看见沈淙摔倒的事,正要起身,袖子却被两根指节拉住了。

    谢定夷回头看他,道:“我去看一眼就回来。”

    沈淙的眼神垂向一边,但衣袖上的指节还是没松。

    谢定夷好笑,又道:“那我让他进来回话。”

    力道还是未松,攥得指尖都发白了。

    “那怎么办?”谢定夷坐回去,说:“总不能就这么让他走吧。”

    为什么不行?

    他没说出口,但望过来的眼神却清晰地表达出了这个意思。

    谢定夷弯唇,俯下身靠近他的脸,道:“我发现你从江州回来变了很多,不仅气性更大了,还学会恃宠而骄了。”

    什么……恃宠而骄,他才没有。

    沈淙有点耳热,似乎也觉得自己这样有点过了,放开手别过身,然而就在谢定夷起身要走的时候,他又扶着手臂发出一声低呼。

    谢定夷无奈地站住脚步,对着侍从道:“让他先回吧。”

    嗯,平平淡淡的五个字,也没说晚点要去看他。

    沈淙心里的焦躁终于因为这句话而缓和了一点,弯下脖颈将脸埋进了充满着谢定夷气息的锦被中。

    晚间两人难得一起用了膳,这种不包含夜晚的相处总是让沈淙有着别样的期待,看着眼前的桌子被各式各样的菜填满,就好似他一直以来空荡漂浮的心也感觉到了一丝落在实处的充实感。

    看沈淙吃饭其实是一件相当赏心悦目的事,毕竟顶着这样一张脸,就算他狼吞虎咽谢定夷也会夸他一句可爱,但他偏偏就是自小循规蹈矩长大的世家公子,对着那些她看着都累的礼仪早就烂熟于心,动筷舀汤时候悄无声息,就连吃菜也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往嘴里送。

    感觉到谢定夷时不时地把目光往自己这边送,沈淙回以了一个不解的眼神,道:“陛下看着臣做什么?”

    谢定夷咬了一口汤饼,随口问:“你平常都爱吃些什么?”

    沈淙道:“臣不挑食。”

    谢定夷道:“总有偏向的吧。”

    沈淙沉吟两息,最终坦诚道:“比较爱吃甜的。”

    谢定夷拿汤饼挡了挡嘴角一闪而过的笑意,说:“知道了。”

    快入夏了,吃饭完天还没黑,还有好长一段时间可以独处,沈淙一直在用余光追逐着谢定夷的身影,似乎是想知道她等会儿要去干什么,落在眼里颇有点眼巴巴的意味。

    “我去东殿批奏折,你一起过来?”

    沈淙有些迟疑,问:“可以吗?”

    谢定夷笑着朝他抬抬手,说:“来吧,我书架上有很多书,你应该会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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