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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克系修仙模拟器》 30-40(第5/18页)
几个犬夷人似笑非笑,仿佛已经看到了跑堂的凄惨下场,区区一群凡人, 还不是手到擒来?
然而下一刻,外表平平无奇的跑堂竟然身法灵敏地躲开了鬼影, 口中还冷冷地说:“贵客不要忘了,这里是驷州城,是大周的地界。”
犬夷人面色微变,眼中顿时充满凶戾之气,为首之人神情阴郁, 把头一甩, 辫发末梢有节奏地拍在鼓面上,他身后,男子皆甩动辫发,女子则拔下银簪,以银簪击鼓。
随着这些人的拍打,咚咚声、砍砍声交错,出现在空气中的鬼影越来越多,它们不断哀嚎着, 往附近的缉妖使身上扑去,有一个甚至还冲向酒楼外,神情狰狞地扑向一个才总角的小女孩。
小女孩的家人想要弯腰抱起她, 身子却因为鼓声异常僵硬, 脸都憋红了也没法碰到她。
缉妖使狼狈躲闪, 手已经摸上腰间符箓, 却苦于没得到指令,无法对外族动手。
“咚!”
一声仿佛预告着众人命运的鼓声, 在缉妖使们紊乱的呼喝声中敲响。
鬼影越发凶悍,利爪几乎要碰到小女孩的眼球。
一名缉妖使心急如焚,大喊了声:“住手——”
犬夷人的嘴角上扬,眼白充血,满脸狂热放肆的邪笑,嘴里还在用犬夷话骂骂咧咧。
这一瞬间,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得意的犬夷人、焦急的缉妖使、面容模糊的鬼影、无法动弹的小女孩与其家人……这些神态各异的人与鬼,凝固成一张浓墨重彩的定格画。
“咚!咚!咚!”
鼓声再次敲响,连响三声,却是与方才截然不同的节奏韵律。
犬夷人疑惑低头,看了看并没有继续拍打鼓面的自己。
下一刻,一道灵气兜转而过,像一股清风,拂去了画幅上所有灰尘与阴霾。
《夺天录》第一层,信夺。
信者,道之根,信深,则道长。
李昼的道,以碾压之势横扫。
时间恢复了流淌,充斥酒楼的阴戾鬼气一扫而空。
取而代之的是清渺精纯的灵气,如雾一样飘忽,像雪一样冷冽。
大周人无不心旷神怡,仿佛看到了山中仙,云间月,溪上雪。
犬夷人却都面色剧变,第一次露出惊恐之色。
他们感觉到,腰间被一股清冽之气拂过,一股寒意,从他们腰腹传到了全身。
“砰”“砰”“砰”……
一个接一个小鼓从犬夷人腰间脱落。
“砰”“砰”“砰”……
一个接一个犬夷人下半身从腰间脱落。
光滑的切面凝滞了片刻,鲜血与内脏争先恐后地涌出来。
长长的辫子也随之断裂,敲打鼓面的辫尾落在血泊里,精心编织的辫发散落开,盖住了滞留在半空的半截身体。
一众鬼影闪了闪,消弭于无。
犬夷人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
“忘了留活口。”一道女声抱歉地说,“马道录,这……”
半截身体重重摔在地上,犬夷人的眼珠转动,看到二楼楼梯口站着的众人,为首两人一男一女,一老一少。
他们甚至楼都没下。
他们……是什么人……
“不要紧,司里有人擅长搜魂术。来人,把这些鼓收起来,这都是重要的物证……等等,薛道友,你应该……不吃这些人皮鼓吧?”
那年过半百、头发花白的紫袍男子,对那年轻女子的姿态竟然放得很低,仿佛唯她马首是瞻。
“马道录说笑了,这么诡异的东西,怎么能吃呢?”
年轻女子带着一丝困惑,仿佛不知道紫袍男子为什么开这样的玩笑。
紫袍男子一愣,随即笑呵呵地点头:“薛道友说的是。”
两人说完,便有两个身着绿袍皂履的男女,从紫袍男子身后走出,指挥酒楼中的人,拾掇起犬夷人的尸体。
“你们运气不错啊。”
其中一名女子在抬起一具犬夷人半身时,嘟哝了句:“薛姑娘不喜欢吃你们这种妖鬼,还能留具尸体。”
这是犬夷人在这世间,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在陷入彻底的黑暗前,他们奋力转动眼珠,死死盯着二楼方向,要把那个轻描淡写收割了他们所有人的年轻女子记住,即便是死,也不能忘。
……
“见过仙师大人。”扎着两只羊角辫的小女孩被家人领上二楼,向李昼躬身行礼,“这丫头天生比旁人迟缓,今日要不是仙师大人在,恐怕已遭了犬夷人毒手。季蕤,还不跪下,给仙师大人磕头。”
季蕤懵懵懂懂,慢吞吞看向李昼,慢吞吞磕了三个头,磕头的力道却毫不含糊,直接把地面磕出一个不小的凹坑。
再看她的额头,依然光洁如初,连层油皮都没破。
刚刚为这小女孩揪心的缉妖使们,看到这一幕愣了下。
看这情况,也许,大概,可能,就算大人没出手,这小女孩也没事……
季蕤的家人有些尴尬,拉起她低声呵斥:“家里怎么跟你说的?要学会控制自己的力气,你看看你,把人家酒楼地都弄破了。”
马镛马道录却是眼睛一亮,蹲下.身,捉起季蕤手腕,凝神查探了一番:“小姑娘根骨清奇,若有良师引导,前途不可限量啊。”
李昼心中一动,这小女孩难道是传说中的主角命格?天生就是异类,自幼得不到周围人理解,意外卷入修士争斗,却因祸得福,被高人看出天赋异禀。
她本人总能福祸相依,可她身边的人,可就吃不消这主角命格跌宕起伏的命运了。
要做她的老师,恐怕得有九条命才够。
想到这里,李昼果断说道:
“我看你与我有缘,想不想跟着我修行?”
为了避免别人倒霉,她就主动承担这份因果吧,什么被别的天才嫉恨、打了小的来了老的、被灭门报复之类的,都冲着她来吧,她没有关系的。
李昼在心里默默为自己的善良抹了把泪,用鼓励的目光,含笑望向季蕤。
旁边没来得及开口的马镛一怔,嘴唇微微颤抖起来,他堂堂一州道录,还是第一次被人截胡。
第一次。
马镛缓缓起身,回忆着刚才探到的金筋玉骨、先天之气,只觉得心都在淌血。
面对如此天纵之资,即便是有李昼生食邪神的压力,马镛也忍不住据理力争了:“薛道友收过徒吗?有经验吗?师门知晓此事吗?”
疑问三连,李昼被问得沉默了片刻,陆瑶、石一山等缉妖使幽幽地望向马镛,搞不明白,老登突然抽什么风,是不是薛姑娘给你脸了?
马镛哪知道属下们心里全是大逆不道的想法,紧紧盯着李昼,想让她知难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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