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逃图式: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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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着呗。”伊实环住她的腿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神态自若,和搞街头艺术的魔术师学了一手似的。

    四月四脚着地后甩了甩头,不满毛被扯得乱七八糟,坐下来舔毛,整理仪容仪表,舔到一半用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向穆里斯,如果不是眉目传情,那么没有别的词汇更贴切它此举的用意了。

    它竖着尾巴走过来,摩拳擦掌,跳上伊实的膝盖,然后举起双手扒住穆里斯的羊绒衫上衣,叫声仿佛在渴求着:“摸我,摸我。”

    破羊水的一刻是新生命的首次搁浅,其次是身旁还躺着好几条一样的生命。“之一”意味着平平无奇和流离失所,意味着喝不到的奶水和不暖和的被窝,谁给了它奶水和温暖,谁就是母亲。

    猫不懂什么是爱被瓜分,猫只想找个家。

    穆里斯心花怒放,顾不得什么面子里子,急匆匆地一股脑儿给出承诺:“好乖好乖,四月好乖,我以后来第一个摸你好不好?你以后也要这样欢迎我好不好?”

    “Caseclosed.”伊实用下巴过分地挤进她的掌心,争夺存在感,“你以后不能再背叛它了,有这个觉悟吗?”

    穆里斯一愣,他的话似乎有进一步推论,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无意中伤害了一只猫的心灵,在没有达成共识之前,拥抱是否是一种自私。

    她张了张嘴,发现这不是仅靠语言就能交代个水落石出的难题,遂转移话题:“所以,你的问题在哪里?我是个讲义气的人。”

    伊实半天不回答只牢牢地将眼神黏在她的脸上,过了一会,他故作高深莫测地说:“穆里斯,你凑近点,就像对它那样。”

    穆里斯低下头,将耳朵凑过去。

    “你爱我吗?”

    他强烈地注视着她。磁性的耳语像从深幽的洞穴中传来,整个森林都陷入冬眠的季节里一声声和大地共振的心跳,逐渐膨胀。

    穆里斯心一紧,要知道,她的阴谋堪堪展开了第一步,竟然已经变得如此步履维艰。

    爱?当然,爱。

    否则我为何不靠怒吼靠诅咒求上天让我们永生永世不再相见?否则我为何动情至深时想着天崩地裂也在所不惜?说什么爱啊,天蒙蒙亮的时刻,梦和现实的交汇处全是你的身影,假以小小的甜头,才够活啊。

    很不幸,同时又很庆幸的是,她会毁了这一切,这是她的习性。等伊实慢慢认识到这一点,她的皮便蜕得差不多了。

    穆里斯直起背,揣着明白装糊涂,反问:“我们不是正在约会吗?亲爱的。晚上去看电影吗,电影?”

    “我就知道。”伊实左右摇晃双腿,怀里的人和猫也跟着摇晃,“正面回答。”

    “你是那种人吗,为一句情话赴汤蹈火的傻瓜?”穆里斯呛道。

    “JUSTforlovewords?”伊实有些生气,穆里斯身上的两团大肌肉群因此遭殃。

    她痛呼,那力度早就脱离调。情的程度了,他根本是在刑罚。

    “既然只是一句情话,说给我听又能怎样。”尤其知晓她抱着猫不舍得放手,毫无招架的余地,任人揉捏。

    “你能不能……”穆里斯腿也抬不起来,即便如此,对毛茸茸的四月仍旧宝贝得紧。

    “好了好了,我说。”她投降。

    伊实松手,期待并等候着。

    “但不是现在。”投降,是不可能投降的。穆里斯一个大后撤步逃离魔爪,在离他远远的地方盘腿坐

    下,“以后再回答你,规矩里没说这样不允许。除此之外,你到底看不看电影?我是认真的,有一部我很想看。”

    “以后是多久?”伊实双肘撑在膝盖上,“我要的是你亲口告诉我。”

    “当然了,我是个讲义气的人。”

    伊实深深地凝视她好一会儿,到底没把脑子里的想法翻涌出来。

    就地取材好了,穆里斯完全是一只没有断奶的幼猫,警惕心在她尚未从依赖中完全解脱之前出现了,自然而然地成了她生活里唯一仰仗的东西,是件极其可悲可恨的事。她以为自己把自己保护得很好,实则漏洞百出,他能清楚地看见那些脆弱,然而当事人并不想全盘交代出去,躲在勉强的笑容背后严防死守。

    既然是想象,粗鲁点也没关系吧。他想抱她,面对面,掐她的腰吻得她喘不过气,意识迷离的时候她通常不会思考那么多,做起爱来她会哭,哭的时候她通常展现出十全十美的诚实,一遍遍喊他的名字,混杂着脏话和铺天盖地的委屈。以及,床是唯一一个他有办法让她无法逃跑的地方。

    所以,穆里斯,你会让我等多久。

    灼热的目光使穆里斯越来越不自在,她抬眸瞪回去,尽管没什么威慑力,“别傻愣着,你坐在那一动不动,十分怪胎。”

    伊实摊摊手,从兜里拿出手机,给她拍照,一拍就是几十张,咔嚓声比直升飞机的螺旋桨还快,穆里斯吵不过,偷偷竖中指。

    “那么喜欢猫,为什么不把它带回家?”伊实随口问,欣赏着相册里的杰作,即便十有八九是一团浆糊。

    “不。”穆里斯回应得十分果断,“那太残忍了。”她折起小腿,半边脸搁在膝盖上,看着四月来回蹭她垂下来的一只手,嘴里反复喃喃:“那太残忍了。”

    她用指尖蘸了一小块猫条,投机取巧地得到了四月的舔舐,猫舌头上的倒刺一下一下剐她的指纹。

    “我不会照顾猫,准确地说,照顾不好,猫有九条命就算不怕死也怕倒霉,如果它看见主人某一天突然一蹶不振,像一滩烂泥一样躺在床上不吃不喝,某一天又突然兴致大发,日夜不睡胡言乱语,肯定会对人类失望的吧。我很喜欢那又怎样呢?过几天我又不喜欢了,不过是猫而已,我或许会因为满地的猫毛、臭烘烘的猫屎和被打碎的马克杯指责它,而它只不过是正常地吃喝拉撒睡居然要面对这种无妄之灾,肯定会对人类失望的吧。一旦我对猫产生厌烦的情绪,哪怕这种情绪来得莫名其妙,无辜的猫只是它无辜的载体,一旦产生,我就会后悔我当初做的选择。猫很可爱,但我不是。”

    这一长段由不轻不重的单词构成的剖白,起码哄睡着了在场两只小猫,毕竟猫听不懂,她的声音和水流声、树叶婆娑声、植物生根发芽声、石子落水声、柴火燃烧声完美地融为一体。

    第58章 第58章不管怎么说,这里才是她……

    宠物俨然超越动物的范畴而成为月球之于地球那样不可分割的人类文明产物,不管它们在主观唯心主义下表征出怎样新的意义,生命的价值没有任何改变,没有任何其他生命可以对其指手画脚。

    强劲的风吹来了更深层次的冷空气,给擅长撒谎的隐喻家予以一个瑟瑟发抖的警告。穆里斯把围巾留在了猫窝,转而解开头绳将头发堆在脖子两侧保暖,她认为这是明智的,她总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晚餐过后他们的确去看了电影,一部当下火热的北美动作片,其前作的历史可以追溯到这个世纪的开端。穆里斯看得津津有味,即便她一部前作都没看过,顶多能哼几句脍炙人口的主题曲,还是她在理发店学来的。

    伊实对她挑的电影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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