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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叛逃图式》 50-60(第15/16页)
她完美地融入进你的生活,你只需要喂她几口饭吃,保证她活着就足够了。现在呢,我在我自己的国家,有工作,有社保,有朋友,你想怎么喂养我呢?于是你离开了熟悉的货币,离开了老朋友,以及组成你整个前半生的生活轨迹。对此我可以有怎样的感情?我说不出我不爱你这种狠心话,你在我眼里始终充满魅力,没有那几口饭,我也愿意跟你上床。但或许,我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爱你,爱到捆绑你一辈子。”
“所以你的爱,止步于把我叫到这里来,送我个操蛋般光鲜亮丽的礼物,然后大言不惭地揭开你我之间的差距?我他妈是不是该学点中文了?”伊实说。
“没必要。”穆里斯说。
“这算哪门子好消息?”
“当然算。”
伊实烦得说不出话,一个劲地往嘴里塞面包。
“你一直在忍耐,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我只是在你爆发之前及时止损而已。”穆里斯说。
“你知道我在忍耐什么吗?”
“猜到个大概。你在忍耐,我也在忍耐,我应该是犯了个大错才会这样。”
“你知道个屁。”伊实猛地喝茶,他不愿在本应高兴的时候展露暴躁的性情,但不得不说,穆里斯真的轻而易举惹得他神经紧绷。“非要管以前吗?就现在,我向你告白,我爱你,你能不能跟我交往?”
穆里斯一怔,回答:“不。”
“对我没感觉了?”
“不……”
伊实摊开双手,无声地看着她,不言而喻:那还有什么问题?有钱不赚王八蛋。
“你想得太单纯了。”穆里斯说。她忽然没了底气,伊实属于套上鞋就走的那类人,根本不管鞋里有没有沙子。
“还有什么顾虑,一起说了吧,不斩草除根我浑身难受。”伊实把手插进口袋里,往后一靠。
穆里斯垂眸,努力找回辩词,“我的内疚超越了我对你的喜欢,很讽刺很下贱我明白,但这东西永远无法从我的身体里剥离开来,总有一天你会受不了。”
“你是指你的疑神疑鬼。”
“也可以那样说。”
伊实肩膀下沉,反而放下了烦虑,“我给你的安全感不够。”
“不,不是的。”穆里斯急于辩驳,却在喉咙里卡了壳。
伊实站起身,拿起外套和围巾,走到对面牵起她的手,“结账。”
“去哪儿?”穆里斯不明所以。
“你想太多了,穆里斯,你需要透透气。”
“没有……”穆里斯有口难辩,频频摇头,踉踉跄跄地被一双炽热的手牵引着走,一股难过涌上心头。
她明明都做好打算了,也明确剖开劣迹斑斑的事实给他看了,为什么还是不奏效?她的深思熟虑难道只是在做无用功?除此之外,他忽视她的诉求,是因为将她当成了一个病人,一个胡言乱语的疯子,而她确信她的脑子是清醒的,言辞打过草稿,伦理百无一失,即使是这样,他仍当她在犯糊涂。这是她今晚最大的悲哀。
“伊实!”她用力回扯,压抑着声音说:“我是认真的,你不能——”
滚烫的玻璃茶壶从服务生手中脱落,他的注意力只够他被一只突如其来的手肘撞到后稳住自己的身形,无法阻止烫茶奔向自由,往那对情侣身上倒去。
穆里斯倒吸一口凉气,脑袋一空,眼前的景象定格在伊实用手掌捂住壶口将其推开,手心手背瞬间变得通红,玻璃茶壶掉落在地上四分五裂,她的心悬到了嗓子眼。
服务生不停道歉,穆里斯却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她慌不择路地寻找湿巾。服务生仍在道歉,称过道狭小,是他的疏忽,穆里斯仍一声不响,抖微微地擦拭那只通红的手。服务生还在道歉,说什么不重要了,穆里斯羞愧难当,最该道歉的人是她。
“Enough.”伊实回握住穆里斯颤抖的手,对服务生说:“It‘sok.”
他带她走出餐厅,室外的冷气和刺痛的伤口对冲,原来烫伤更能感受出寒气的刺骨。
“去洗手间,处理一下你的手。”穆里斯说,到处张望。幸运的是,三十米外就有公共厕所,是啊,国家就该大力投资这种救命稻草般的城市设施啊。得快点处理。
“It‘sok.”伊实重复道,随意甩了甩受伤的手,“这根本不算什么。”
“你在胡扯什么?!都红成这样了。”
“亲爱的,我还徒手烤过鱼呢。”
“能一样吗?”穆里斯不容他拒绝,硬把他拉到水龙头下接受冷水浇灌。
她拖拖拉拉地狠不下心,上天便降下了惩罚。泼到白种人身上比泼到她这个黄种人身上更具警示作用不是吗?真有艺术细胞,精通暴力美学,红色在白皮肤上格外突出,正如烈日从彩色窗棂照射下来,映出巨大的十字架的黑色影子,真有品味,她必须立马洗心革面,否则就要被惩以鞭刑。
“你看,这就是下场。”穆里斯翻来覆去冲洗他的手,鼻腔酸涩,“我厌恶它发生,对你我都不友好。”
“你心疼我,你爱我。”伊实说。
“我都有点恨你了。”穆里斯紧咬后槽牙,仿佛这样能控制泪水往回流。
“是觉得爱太沉重了?”
“这是一种象征,看出来了吗?你会在争吵中变得遍体鳞伤,而争吵不可避免,甚至我们此时此刻就停不下来。”
“我说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穆里斯拍停水龙头,转头盯着他,“我以为我才是那个执迷不悟的人,其实你才是。你有仔细倾听我的提议吗?你有吗?哪怕考虑其中哪怕一点点的可能性?你一棍子打死,觉得我在犯病?你看看你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伊实,你满意你自己的现状吗?异国他乡,做事变得束手束脚,盲目追求一个随时都有可能倒台的目标。你被残害得不成样子了知道吗?你的朋友在哪里,你的猎物,你的雪山,清净的院子,还有布鲁克,你不管了?”
“我找了你五年,我早就放下那些东西了。”伊实说。
这句话让穆里斯更加抓狂,“你放下了!你个傻瓜!压根不懂得明事理!”
“我只要你爱我。”伊实说。
“我的爱有什么用?!我的爱让你不明不白地被陌生环境纠缠,被陌生人欺骗,让你去做你不愿意做的事,让你见不了亲人,还让你吃个饭都能被烫伤!全是爱的错了!”穆里斯的食指凄楚而愤懑,一下又一下戳进伊实的心窝子里。她激动地大喘气,抱头拴住土崩瓦解的冷静,她抹脸,再次举起食指,没给伊实开口的机会。“本来我想好好跟你处理我们的关系,看来行不通,你也是个聋子,也是个瞎子,没比我正常到哪里去。”
伊实的神情早已冰冷到悬崖谷底,他抓住那根作乱的食指,隐忍地靠近,用庞大的身躯堵住她所有可能的退路,“好好处理?你的理由没有一个不蹩脚,离开算个
屁的好好处理。替我打抱不平吗?我没把那些事算在你头上。我请问你,你到底在畏惧什么?”
穆里斯的眼角成了汪洋大海,她一动不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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