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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面包真理》 16-20(第3/10页)
你们妈不开心,不吃饭的都给我滚下去。”
*
晚上九点,蒋浮淮走进巷口新开的酒吧,特意倒退回去看了眼店名,发出疑问:“谁家酒吧会取名叫‘收到’?真有生意?”
方沂南跟小厮似的跟在他身边问:“有没有生意你这尊大佛不都来了吗!”
蒋浮淮面无表情,重新抬脚往里面走。
方沂南看出来他心情不好,洁身自好的大少爷从前别说是酒吧,就连稍微聚众多一点的娱乐场所都不去。今晚看来像是真的踢到了钢板,气得都要去灯红酒绿的地方解闷。
他们往里走,好巧不巧,有些人就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刚才饭桌上恨不得撕烂的那张嘴,这会儿正伏在吧台和周麦琦说着点什么。
蒋浮淮蹙眉,停在半道。
方沂南倒是如临大敌地帮他找借口:“没来过这家,呆着难受,走走走,我们换一家。”
“换什么,不换,就这里。”
蒋浮淮在卡座上坐下,眼神却黏在吧台处。
江奕杉对着周麦琦有意无意拍拍颧骨处的红肿,生动地用肢体比划着,想来大概是在演绎卖惨的一些东西。
方沂南问:“我就纳了闷了,周麦琦去趟香港,怎么谁都认识了,难不成真给她混进圈子里来了?”
“什么圈子?”蒋浮淮漠然平移眼神,“胡怀巷子只有东西南北四条分岔,没有圈子。”
不食人间烟火的少爷,总是理想主义的化身。
方沂南除了说“行行行”,也没别的话了。
带着气的少爷喝酒不分口感也顾不上举杯,一杯一杯下肚,眼神始终直勾勾地盯着吧台。
十分钟过去,他们还没说完话。
二十分钟过去,江奕杉往周麦琦身边挪了一寸。
二十五分钟,他频频举起配合言语的肢体就要搭上周麦琦的肩膀了。
蒋浮淮放下杯子站了起来。
方沂南忙问:“干嘛呢?”
“搭讪。”他把嘴角的酒渍豪爽一擦。
搭的哪门子讪?跟前女友搭讪还是用武力招呼自己兄弟啊?
方沂南拖不住他,干脆摆烂随他去了。
几米的距离,好像凿了地嵌进去几十米深的执念一样,蒋浮淮每一步都走得气势汹汹。
他还没抵达,却有另一只手先打断了吧台男女的对谈。
蒋浮淮脚步顿住,周麦琦侧身扭过头来。
酒吧光影虚幻,配合演出的干冰制造云里雾里的飘渺感。没喝多少酒,脑子却开始晕了。眨眼企图重启视线,恢复清明,却仍然有那种镭射光彩的滤镜在眼前。
蒋浮淮往前走。
周麦琦挥开了肩膀上的手。
蒋浮淮扒*拉住来人,来人看过来,表情从担忧着急变成了救星来临。
周麦琦推开眼前的人,分隔任何的肢体接触,大叫保安在哪。
蒋浮淮反手拉住她要往外走,另一头却被江奕牵制。
“你有点礼貌行吗?”
他用蛮力拽过周麦琦,不管不顾地留下身后的的诘问和残局。
保安匆匆赶来,压制住着装明显不适配眼下场所的中年男性,听他挣扎地对着酒吧的另一出口处狂喊:“我是她爸,我真是她爸,周麦琦,你快回来!”
17Ch17
◎夏天,衣衫单薄,袖口宽大◎
耳鸣有时候像尖锐的长笛,也像声嘶力竭后被无尽拉长、只留有奄奄一息的喇叭声音。
耳鸣的时候仿佛能听到宇宙起源,万物走向热寂。
周麦琦捂住耳朵,竭力克制同时发作的偏头痛。
看起来有点夸张,也有点不真实。但对于她这种忙里忙外思前想后的人来说,这些都是家常便饭。
“已经出来了。”蒋浮淮拍拍她的后背,“头痛了吗?闭眼就好了,闭眼休息一下。”
她闭上眼睛,模糊黑影中有不确切的形状出没,一切都不具体,一切都让人心生恐惧。
有外部条件触发了这些情绪。
于是要通过转移来消耗思绪。
她开始絮絮地念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平复心情。
环上她后背的手温暖又有力量,配合她的节奏轻轻安抚。
周裕树不知道从哪里钻出,在另一头赶来,“姐”字刚脱口,就看见昏黄灯光下相互倚靠的周麦琦和蒋浮淮。
蒋浮淮食指放在嘴边,对他比了一个“嘘”的动作。
过了很久,经念完了,周麦琦没有抬头,蒋浮淮也没有催促,直到途径的汽车摁着喇叭,吹了两声轻挑的口哨。
周麦琦猛然抬起头来。
“他走了吗?”她问的是那个在酒吧里自称是她爸的人。
蒋浮淮说:“我去赶他。”
*
手机里有很多条未接来电,全都来自没有备注的熟悉号码。
周麦琦也想过一了百了,干脆拉黑。可是血缘亲情不是那么容易断的。
她图的是家人的形式,她的家人图的是她身上流的血和她不断进账的收益。
世界上就是存在这样的规律和模式。
爸爸给她发信息,语气可怜,甚至用了整排的感叹号。
求她接电话,求她回消息,求她再见他一面,他保证,是最后一面。
保证多么廉价,上一秒信誓旦旦,下一秒可以装失忆当作经历了平行时空。
周麦琦一万次被骗,一万次不长记性。
周裕树说:“你别去,你去了我就看不起你。”
周麦琦在茶几前坐了很久,视线涣散在杂乱的书本和摊开的色彩内页中。
“周麦琦,你听到了吗?”
堂弟很少直呼她的大名,此刻精确的点名却像隔着正在运作的鼓风机,她听不清。
等到响指在眼前打过,周麦琦骤然回神。
她开始收拾茶几上的东西。空白本从一堆文字和图画书籍里被翻出,又在画笔的桶里挑出一支黑色勾线笔,周麦琦说:“我听到了。”
*
蒋浮淮忘不掉三年前和周麦琦吵的那场架。
他年轻气盛,爱付出,不爱计较,把周麦琦奉为自己的道理。
中年男性找上门来,周麦琦只请他吃了闭门羹。她对外面那个用力拍打大门,苦苦哀求的人只冷漠了五分钟。
五分钟后,她开了门,答应了中年男性的请求,跟着他去了医院。
“爸爸”的发音很简单,“爸爸”的身份似乎也很容易,“爸爸”却是周麦琦世界里遥远的人物。
她连他的名字都不想回忆,一度打过想要摘掉他们的共同姓氏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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