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遇疯批: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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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无朕旨意不得出府。”循齐阖眸,心如死水,就像是冬日被浇了一盆凉水,将自己火热的心冻得发抖。

    她嫌她,假死离开,如今回来为颜家洗清嫌疑。

    循齐觉得面上难堪,自己捧过去的心被她踩在脚底下,活脱脱的笑话啊。

    她阖眸,捂上耳朵,不愿听到她的声音,催促秦逸:“回去,快一些。”

    秦逸侍奉皇帝时日不算久,瞬息被吓懵了,但刚刚‘颜执安’三字听得真真切切,那是前左相,不是病逝了吗?

    秦逸不敢迟疑,推着皇帝离开园子。

    被皇帝勒令闭门思过的应殊亭有些发懵,事情发展不对?她忙去搀扶老师,“老师,陛下、陛下许是久病,有些糊涂了。”

    颜执安的目光落在远处皇帝的身上,眸色颤颤,双手轻抖,一时无言,一旁的原浮生悠悠开口:“她是皇帝。”

    尤其是颜执安走了两年半,这些时日里,她坐稳皇位,惩治李家,平衡朝堂,时日已久,骨子里附着帝王的尊严,哪里还是以前以颜执安为中心的小姑娘。

    十七岁好糊弄,二十岁可不好哄。

    颜执安半晌无言,应殊亭急得团团转,“老师,陛下让我送您出宫?您看?”

    原浮生拢着袖口,刚刚刹那间感受到了帝王威仪,心里对皇帝也多了一层看法,她提醒师生二人:“若是出宫了,只怕下回进不来。这是宫廷,不是菜市场。”

    不是你想进就进,想走就走的。

    她走到颜执安面前,道:“你刚刚怎地一言不发?”

    “我有说话的机会吗?”颜执安苦笑,苍白的面容显出无力,“她呀,怨上我了。我去找内侍长,我必须要回左相府。”

    应殊亭如今已帮不上忙了,本是无辜之人,还被皇帝罚了。她也是说理说不通,十分委屈。

    颜执安不会出宫,由宫娥带着,前往议政殿寻找内侍长。

    内侍长见到她的一瞬间,先是后退一步,而后狐疑道:“左相?”

    “我已不是左相。”颜执安莞尔,为防内侍长误会,开门见山:“我想去左相府,查一查刺客的事情,您若信我,便随我去左相府,不瞒您,我如今连自己的家都回不去了。”

    内侍长哀叹一声,上前一步,压低声音:“你做了什么,我不管,但如今陛下身子重要,不是我说话不客气,陛下若出事,你们颜家可能担责?”

    “内侍长说得极是,您随我回左相府看看。”颜执安心中不安,不得不矮下姿态,“您随我来。”

    两人一道出宫,有内侍长,门口的禁卫军放行。

    “内侍长,您可问了随行的禁卫军?陛下不肯说,他们呢?”颜执安一面引路一面询问,涉及皇帝的身子,她不得不多问一句。

    内侍长唉声叹气:“您不晓得你走后,陛下越发霸道,谁敢沾染禁卫军。”

    他都不敢违逆皇帝的意思,皇帝的性子孤僻,心中有事,从来不说,他对皇帝的心思也是一知半解。他侧眸,看着面前贤淑的女子,好奇道:“您回来后,还走吗?”

    提及此事,颜执安十分头疼,眉眼焦愁,“我去见她了,她凶得很,还罚了应相。”

    内侍长甩了甩拂尘,心想道就该这么对你。

    他陡然沉默,颜执安也无心继续这件事,一路疾步至自己的卧房。

    待推开门,见到里面的光景后,登时愣在原地。

    母亲说过,起灵前,她将卧房都拆了,只留下带不走的家具摆设,可眼前分明与她在时无异。

    她迈过门槛,走进屋内,内侍长止步,这是女子闺房,他不好跟着进去。

    分明带走的东西,此刻好整以暇的摆在屋内,甚至,屋内有炭火有熏香,如同她在一般。

    颜执安浑身发麻,跌跌撞撞地绕过屏风,看向床榻,上面还有柔软的冬被。

    妆台上更是一尘不染,摆着各种匣子,她浑浑噩噩地走过去,打开匣子,里面都是好看的首饰。

    她敏锐地看向衣柜,走过去,打开衣柜,同样,里面摆满了过冬的衣物,最上层还有一件珍珠狐毛大氅,触手生暖。

    她们说:陛下每逢休沐日都会出宫来左相府。

    做什么呢?

    一点点填满她的卧房,恢复她还在的一幕。

    颜执安望着鲜亮的衣襟,各种复杂交织的心情让自己无法平静下来。

    她为什么就不肯忘呢?若是忘了,不来左相府,岂会遭遇此劫。

    这种感情,分明是错的。

    颜执安心中铸就的高墙,顷刻倒塌,将自己砸得体无完肤。

    “家主……”

    颜执安蓦然回首,面上泪水来不及擦拭,让人看到她了狼狈的一幕。

    “您活着……”无情万分欣喜,刚刚她以为自己眼花了,可看到眼前一幕,她觉得不是梦。

    看到无情,颜执安迅速镇定起来,将方才的仓皇与无助扫去,质问她:“是你行刺陛下?”

    “属下……”无情欣喜过后,对上家主含怒的眼神,忙跪下来,“是鸿胪寺卿说是陛下害了您、我、我那日见她来,实在是气恨。”

    “你在刀上抹了毒,分明是蓄谋已久。”颜执安震怒,“你可知你犯了多大的错,你一意孤行,会害死多少人。”

    无情跪地,脸色苍白,小心翼翼地望着家主:“您若不收养陛下,怎会落至今日的地步,家主,本就是她害得您离朝,是她……”

    “还在狡辩!”颜执安被她的话气的天旋地转,扶着衣柜才勉强站立,呵斥道:“解药呢?”

    无情低头,道:“我去街上随意买的药。”

    听到这里,颜执安气恨无力,口中呵斥:“无情,我令你守坟,便是害怕你留在京城冲动行事,你还是如此冲动。陛下若崩,天下无主,朝堂大乱,你以为你占着理吗?那是天子,是陛下。”

    “我以为家主您被陛下害死了。”无情还想解释,未曾想到家主竟好端端活着。

    颜执安无意与她掰扯,“哪家药铺买的药?”

    无情心中畏惧,忙解释:“不敢去药铺,胡商买来的,他们说不至死,只是会令伤口溃烂。”

    “哪里的胡商,去找。”颜执安险些气晕过去,“我给你半日的时间,若不然,我便去宫门口请罪,颜家弑君,如同谋逆,我活着也会被你害死。”

    “我这就去。”无情从地上爬起来,擦擦脸上的泪水,“您等我、等我。”

    无情被恐吓,不敢逗留,匆匆翻墙跑了。

    守卫拦住得文弱人,却拦不住无情。门外的内侍长感觉到一阵风跑了,抬头去看,也没有影子。

    罢了,左相在,他也不用管这些俗事。

    颜执安俯身坐在坐榻上,抬手却摸到手炉,是热的。必然是皇帝吩咐婢女做的。

    她轻轻地捧着手炉,感受着皇帝给她带来的暖意,心中万分愧疚。

    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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