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签到我成了传说中的神经病: 100-110

您现在阅读的是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为了签到我成了传说中的神经病》 100-110(第10/13页)

沉默下来,继续向前走。

    雨宫清砚依然喜欢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散步,也依然会随便在某个公园或者某段路边的长椅坐上不知道多少个小时,他过去能做的至多只有在结束任务后去寻找那个人的踪迹然后带着那个人回到安全屋,现在竟然有了能与那个人同行的时间。

    在对雨宫清砚产生模糊的感情的初期,他曾经学着那个人从黑夜走到黎明,又或是在夜幕降临后在公园独自静坐几个小时,他想解开自己的困惑,也想解读那个人的行为,但是最终都没能得到答案,只是在徒增烦恼。

    而现在,他所说的每一句话、所做的一切,似乎也依然只是在让自己徒增烦恼。

    终于,在临近家门时,诸伏景光率先停下了脚步。

    “清砚。”

    他试图叫住那个仍旧在向前走的人,但直到他忍不住追上去握住前方对方的手腕时,那个人才堪堪停下脚步。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立在家门口的那盏路灯今晚似乎尤其明亮,以至于那个不紧不慢地转过身的人的每一个动作、身上的每一处细节都格外清晰。

    三天来,这是他第一次将那个人看得如此清晰,这并不难解释,毕竟这也是三天来他第一次真正与那个人坦诚地面对面交流。

    在很久之前他就明白,其实他与雨宫清砚之间并没有什么共同话题,他们个性不同、理念不同、经历不同、立场不同,本就很难找到共同语言。

    但同样是在很久之前,只要能与那双如森林般静谧的眸子稍微对上视线,两个人相视而笑时,不需要任何言语,似乎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三年前,你杀死的那个卧底把收集到的情报备份在了一个U盘里,他没能得出结论,所以并没有直接把情报传回组织,后来组织找到了那个U盘……其实已有的情报并不能百分之百确定我有问题,不过即使只是有嫌疑也已经足够组织动手了。”

    雨宫清砚点点头,看起来对他的讲述并不感兴趣,只是随口回道:“哦。”

    诸伏景光顿了顿,继续说道:“一直没有机会亲口对你说这声感谢,如果不是有你在,或许我的身份会更早暴露,也可能我三年前我就已经死在了那个天台。”

    就像他预想中的那样,他觉得刻骨铭心的东西在那个人眼中并没什么所谓,那个人只是笑了笑,并未表现出什么额外的反应。

    诸伏景光还能清楚地记起那一晚雨宫清砚身上笼罩着的压抑,他知道那并不是因为他的濒临绝境,而是因为有其他令他无法读懂的原因。

    他们的世界并不相通,只要雨宫清砚想离开就可以随时抽身,而那个人也的确已经这样做了。

    三年来,他将回忆收进心底不敢触碰,但是他的挣扎和克制在那个人眼中都不值一提。

    就像是只有他自己被困在了那段记忆里,自以为已经走了出来,但只需要一点点契机就随时有可能回到起点。

    没发生变化的是雨宫清砚,被困在了原处的却是他。

    诸伏景光沉默了许久,最终苦笑着叹息道:“真不愧是你啊……”

    “很早之前我就告诉过你,上了天台,前面就没有路可走了。”

    诸伏景光话音一顿,先是疑惑,反应过来那句话时刹那间愣住。

    他们面对面站在路灯下,那个人语气漫不经心,仿佛只是说了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

    这一刻,诸伏景光几乎以为头顶悬着的不是一盏路灯,而是五年前的一轮圆月。

    ——那是他们第一次作为搭档一起执行任务的那晚发生的对话。

    【“你的任务完成了,可我的任务还没结束。”】

    【“什么任务?”】

    【“早就告诉过你了啊。”】

    【“……不回头?”】

    【“就是啊!但是你把我带到天台来,前面也没有路可以走了。”】

    诸伏景光的眼眶莫名有些酸涩,“原来你还记得。”

    那个人疑惑道:“什么?”

    诸伏景光哑然失笑,他摇摇头,“没什么……清砚,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那个人没回答他的问题,也没有问缘由,上前一步,张开了手臂。

    诸伏景光想起了五年前,也是在这样一个路灯下,他们第一次拥抱。

    他想,原来那个人并没有忘记,并不是只有他自己记得那些过去。

    第二次前往北海道时,他曾经说,其实两个人里只要有一个人还记得就足够了,他也的确一直是这样以为的。

    但是当那个人重新出现在他面前,面对那份满不在乎,深夜时分,他倚靠在沙发旁,躺在沙发上的人十分自然地将手臂搭在他的脖颈时,他的心底忽然滋生出一种无法言说的苦涩。

    ——为什么只有他还记得?

    ——对那个人来说,那已经是一段不值一提的记忆里吗?

    ——难道在那个眼中,他也只是一个曾在路上遇到的不值一提的行人而已吗?

    诸伏景光再次在心中默念:原来他还记得,原来他也记得。

    他的手臂愈发收紧,指尖揉皱了怀中那人背后的布料,留下大片的皱痕。

    这一刻,也只有这一刻,他恍然生出了一种只要收紧手臂就能把怀中的那个人留下来的错觉。

    ——但诸伏景光知道那只是错觉而已。

    他有他的职责和信念,他永远都做不到不顾一切地去抓住雨宫清砚的手,而雨宫清砚的自我也注定了他不会留下来。

    即使有那么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即使雨宫清砚真的愿意为他而留下,他也并不希望看到一个自由的人为了他选择止步不前。

    三年前,他觉得他和雨宫清砚之间没有最优解,三年后依然如此。

    诸伏景光知道自己已经越界,这个拥抱本不该出现,但是他还是迟迟无法松开手,他低声道:

    “清砚,我们都有各自无法割舍的东西,或许这一次就已经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我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回来,但是这一次,我想和你好好道个别……”

    与他相拥的那个人忽然与他拉开了几分距离,意味不明道:“如果我说,我要带你走呢?”

    诸伏景光微愣,转而认真道:“抱歉,我不能和你一起走。”

    那个人对他的回答并不在意,诸伏景光甚至怀疑对方根本就没把他的回答听进耳朵里,淡淡道:“令你无法割舍的东西有多无法割舍?”

    “远胜于生命。”诸伏景光说。

    那个人定定地看了他几秒,轻笑道:“从天台下来以后,你的命不就已经属于我了吗?”

    诸伏景光瞬间哑然,他试图组织语言去说些什么,但是面对那句反问,明知道那是一个悖论,对上那双深绿色的眸子时,他却还是开始哑口无言。

    他知道在那个晚上,雨宫清砚所付出的一定不仅仅是他能所看到的那样见到——那个人能看到他无法看到的风景,在那个天台上也付出了他无法理解的代价。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现在阅读的是
【哇叽文学网】【哇叽文学网】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