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夜: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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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碟腌菜瓜吃。

    裴弗舟郁了片刻,干脆倒了一杯那若下春,一口灌进了肚子。

    倒不是没喝过酒,只是酒入喉之时总有一种苦涩,像是药汤子似的。

    他不喜欢味道苦涩之物。

    裴弗舟放下酒盏,抬起头,江妩在举着筷子,呆呆地瞧他。

    “你没事吧?”

    他比她瞧得不自在,不禁皱眉,“怎么了?”

    江妩摇了摇头,最终指了指他空了的杯盏,“你居然一口喝光,这后劲不小呢”

    裴弗舟轻嗤,只慢悠悠道:“不喝是不喝,不代表我不行。”

    说完,觉得‘不行’二字颇为不妥,于是讪讪改口。

    “不代表我酒量不好。”

    江妩没听出这二句的区别,只是半信半疑地盯了盯裴弗舟的脸,似是想看看是不是有好戏。

    这若下春是江淮道那边特有的,名字虽然听着诗情画意,轻柔缠绵,可一口饮得太急或太多,便很容易酒意上头,忽然不知。因此,只小口饮足矣。

    她心中却忍不住偷偷一乐。

    原来这裴弗舟不识货,估计等下他就知道了。

    江妩原先还因沈府那事情心中郁闷,眼下便暂且放置在一旁,生出了点要试探和捉弄他的心思。

    她见裴弗舟浑然不觉,脸色如常,于是眼神一笑,客气地劝他道:“尝一尝甜瓜,配若下春来吃,最好。”

    裴弗舟倒是爱吃甜的,也没有在意,只依照她的意见去夹来吃。

    江妩顿了顿,给他又斟满一杯,往前推了一把,试着问道:“你这过了五日才来寻我,是有什么事呀?”

    裴弗舟并无想对她隐瞒,只道:“去宫中寻常觐见而已。”

    江妩想趁此问问边关之事,于是开始绕圈子,“你从前同我说你叔父驻守北庭,是不是在和突骑施打仗?”

    裴弗舟下意识地一皱眉,纠正道:“突骑施靠近安西都护府,不是北庭那边突骑施是苏弈的表叔在”话落,回过神来,不禁诧异,“你怎么问起这个?”

    江妩支吾了片刻,立即笑着开始奉承,“哪里,你从前总同我说起这些边关事。我觉得你十分威风,也喜欢听。”

    裴弗舟觉得这感觉不对,鸡皮疙瘩都要落下来了,瞥她一眼,“你还对这个感兴趣?”

    裴弗舟虽然不再是边关之将,可依然对此是十分敏感的,有人直接打听边关最新的战报,这足以让他多问几句。

    江妩干笑两声,虚应道,“算是吧。”,发现裴弗舟的警惕性很高,江妩巴不得她再喝得急些,最好有问必答。

    于是抬起柔腕给他斟满,道:“你不是酒量很好?来喝呀。不会这就不行了吧?”

    裴弗舟到底还年轻气盛。

    三言两语的温声,不轻不重的激将,男人总是经不起这种刺激。

    裴弗舟被江妩推来一杯,为了面子,只好硬着头皮又喝了下去。

    这几口进了喉头,灼烧感便蔓延开来,还不至于头重脚轻,只是很快达到了微醺的状态。

    其实裴弗舟酒量真是差劲,边关与叔父痛饮几次,干脆就倒头不起。

    但他自己总觉得还不至于如此不行,只是缺乏锻炼的机会,来日还可成大器。

    回了东都后,金吾执夜不许饮酒,他也一并不沾了,反正也不喜欢。

    如今,裴弗舟不知,先前那急急饮下的若下春已经在他胃里淬了一片春火燎原,而后第二杯又下去,已经让人有点飘飘欲仙。

    他抬起眼,看见江妩双臂撑在桌子上,一双眼睛格外的亮晶晶的,此时正长睫微颤地瞧。

    裴弗舟皱皱眉,有点头晕,喃喃道:“你离我这么近做什么。”

    “我方才说话,你都听不见啦。”

    “你说什么了?”

    “我问你去宫里好玩吗?”

    “就那样吧。”

    江妩重新坐在他对面,试探道:“你是不是、能在宫里见到公主?”

    裴弗舟觉得眉骨突突直跳,江妩的声音变得格外遥远又轻柔,像一阵春风似的,在耳畔飘渺地吹了过来。

    他倒是没醉,只是有点晕乎乎的,眼梢泛起了浅浅的绯色,有点烧得别扭,“你大点声说话。”

    江妩看在眼里,差点笑出声。

    她酒量不怎样,没想裴弗舟比她的还差劲,不仅如此,他喝酒竟然还有点上脸。

    “我说,要是边关输了战事,是不是公主就要被送走啦?”

    裴弗舟反应有点迟钝了,按了按眉心,觉得江妩说话颠三倒四。

    可他却依然想努力证明自己的清醒,于是道:“你想多了,历来天家谁会送真公主?从宗室选人罢了。”

    “宗室会不会再从下头选人呢?”

    裴弗舟觉得心口烦热起来,被那酒意一烧,有些没了耐性,“你怎么总是白日做梦呢?”

    他扶着案几起身,脚步有些缓顿。

    “你干什么去啊?”江妩撇撇嘴,赶紧跟了上去,“那边可是窗户了!”

    裴弗舟忽然顿住脚,回头扫了一眼她。他的眼神染了点薄酒的风情,晕盖去了平日的锋利,简直有点俊秀得过分了。

    江妩只好闭了嘴。

    他拂袖走到窗边,“桄榔——”一声支起直棂窗。

    刹那间,日头晒得温暖的秋风扑面而来,金黄的树叶在风中闪烁,天高地远,长空蔚蓝。

    酒意没吹散,反而多了几分在闹市中闲适慵懒的错觉。

    他慢慢依靠在窗边,眼神定定地看着来往的人群,似是走神了。

    江妩走来过去,伸手在他眼前晃晃,嗤笑道:“原来你酒量真是不好,醉了。”

    裴弗舟吸了口气,懒得多言,目光在底下搜索一阵,只慢慢指了过去。

    “那是、右金吾卫之下的曹录事。”

    而后缓缓朝右边再指,叫江妩瞧,“穿青衣的那个,是东市的市监之一。”

    他说着,努力证明一番,颔首道:“我眼神好得很,所以我没醉。”

    江妩哼笑一声,“你这都知道?”

    “那是自然。你以为这个位置这么好做吗?”

    她不服气,挤了过去,“那个呢”

    那窗口的位置刚好能容下两人观景。

    只是裴弗舟如今大半身子都斜斜地倚靠在左边的窗棂,她只好去争取右边那一点位置。

    “哪个?”

    他生得高,江妩立在他手臂旁边,发髻刚好轻轻扫过他的下颌。

    微微发痒。

    他下意识地垂眸看,她那乌黑的螺髻上有玉色的花钿,在阳光下折射出几分华彩,只是成色不是特别的好,总觉得该换一换似的。

    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她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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