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骨: 1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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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慎走后,林容仍在偏殿枯坐了一个多时辰,这才来了几个侍女并婆子:“夫人,酒筵已毕,杭卿姑娘吩咐奴婢们送您回去。”又备了软轿、马车,一径出了金明台,往节度使府邸而去。

    这时天色微曦,林容靠在轿壁上,闻得淡淡炊烟,街道上尚且还安静,偶尔几声疾驰的马蹄声,早起的小贩叫卖炊饼声。

    过二门时,暖风吹起轿帘,见一婆子引着数十个锦衣华服的女子往内院去,昨夜那个小丫头一路跟在软轿旁,见林容目露疑惑,小声道:“夫人,这是各地州牧进献给君侯的美人,前儿已经到了一批,这是第二批,听杭卿姐姐说,三五日之后,还有一批要从渤海郡那边送来呢。”

    曲嬷嬷、翠禽、凤箫一宿没睡,天亮了,这才靠着小几上打了会儿盹,听见响动,立刻掀了帘子出来,从庭中小轿软把林容扶罗汉床上。

    翠禽安了个引枕在林容腰后,见她眼底发青,面容憔悴,连身上的衣裳都不是去时那一身,哽咽道:“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林容摇摇头,对曲嬷嬷道:“辛苦这几个人送我回来,嬷嬷替我谢她们一场。”

    曲嬷嬷应了,打开放铜钱、金银锞子的匣子,用小茶盘盛出来,在廊下分发给仆妇:“往日也不曾见过你们,不知道怎么称呼,这回辛苦你们当差,这几个钱不值当什么,回去换几壶茶酒吃,也是主子一点体恤的意思。”

    每人抓得一把金银锞子,细数下来得有三四个,大的有龙眼一般大小,小的也有拇指大小,花样精美,刻着海棠、笔锭如意、福寿绵长的吉祥字样,喜得几个丫头婆子跪下:“谢夫人赏!谢夫人赏!”随即恭恭敬敬地弯腰退出门去。

    只昨夜那小丫头还抱着个包袱站在帘子处,林容冲她招手,笑笑:“你怎么不回去?”

    小丫头小步走到林容跟前,摊摊手上的包袱:“夫人,您昨晚换下来的衣裳。”

    林容打开那包袱一瞧,果然是自己换下的短衫湘裙,叠得整整齐齐,连首饰头面也一件不少,吩咐:“嬷嬷,收起来吧!”

    她这个大活人被晾在偏殿一两个时辰都没有人来照管,何况她换下的衣裳:“是你替我去收拾的?”

    小丫头抿了抿唇,指着林容的碧玉明月铛:“夫人,您的耳坠掉了一个,可惜了,这幅耳坠子水头好,跟老太太那尊滴水观音是一块料子打下来的。老太太说这坠子颜色轻些,年轻姑娘们戴最好不过,本是要赏下去的,不知倒是谁带来宣州了。”

    林容淡淡喔了一声,取下来,递给那小丫头:“那就送给你了,或卖了换钱也好,自己留着玩也好,多谢你了。”

    那小丫头有些吃惊,随即笑眯眯收在荷包里,冲着林容福身:“奴婢桂圆谢夫人赏,等奴婢得了空,再来给夫人请安。”

    林容笑着点头:“好!”

    这小丫头生性活泼,在内室里还安安分分的模样,退了出去,在院子小径上便疯跑起来。

    凤箫往外头新泡了茶进来,递到林容手上:“主子,这是哪个院的丫头,瞧着呆头呆脑,疯疯癫癫的?”

    林容这身体本就底子不好,隔三差五便要吃药,如今硬生生熬了一夜,只觉得眼睛发涨,太阳穴发疼,困得恨不得立刻就睡过去。只是她少说也在酒筵上待了一个多时辰,满身的酒气菜味儿,吩咐:“去备水,我沐浴了,好睡一觉。”

    不一会儿,丫头们便抬了水上来。曲嬷嬷不放心,想跟着主子进净室,叫林容止住:“嬷嬷放心,没什么大事,昨儿是君侯唤了我去的。”

    君侯唤了去的?又一夜不归?回来了,还脸色不好,一看就是一夜没睡……

    曲嬷嬷不知内情,只听见这几个字,便浮想联翩,喜上眉梢。

    偏偏林容发困,不欲多解释,沐浴完了,强撑着吃了小半碗香蕈浓卤温面,便倒头睡去,不知时日。

    ……

    陆慎这边通宵宴饮,宿醉而归,不过他久在军旅之中,打熬得一副好筋骨,合眼睡了两三个时辰,便又精神抖擞了。

    侍女们都敛声屏气,候在外面,听见里面有了响动,一位大丫鬟这才端茶推门进去。

    陆慎喜洁,沐浴过了,出得净室,见杭卿端着茶远远站着,道:“你不必伺候了,听胡延禀告,你路上生了一场大病,将养几日再来当差吧!”

    杭卿点点头,脸上露出点笑来:“是,谢主子体恤。”说罢,也并无别的话,放下茶便退出门去,当真唤了别的侍女进去服侍。

    陆慎用完膳,在窗下看了半卷兵书,正欲往书房去,便见德公从月洞门后的小径上过来。

    德公从陆慎祖父那一代,便在陆家效力,便是如今辈分最高的老宗伯也要尊称一声“老先生”,当下抚须笑道:“先大人在世时,常令主公多读书,主公每每敷衍,说什么,打仗也不能全看兵书,尽信书不如不读书。如今,也手不释卷了。”

    陆慎笑笑,见德公拄着拐杖,命左右扶了他进来,二人在棋盘前对坐,也并不谈正事,下了一盏茶时间的棋。

    德公这才开口:“棋到中盘,主公如何破局?”

    陆慎随意丢下一枚棋子,叩了叩桌面:“先生以为,往北如何?”

    德公道:“往北?”

    陆慎道:“家祖父死于匈奴人之手,家父也死于征讨匈奴途中,我陆氏与匈奴人,可谓是几代血仇诶。我陆慎不报此仇,岂不是枉为人子?此其一也。”

    “其二,今日天下四分五裂,料其敌手者,许都河间王也。我与他,早晚有一战,倘不肃清北方的匈奴,到时候腹背受敌,两面夹击,岂有胜算?倒不如狠狠将匈奴打服了,届时安心南下。”

    德公暗自点头:“司马云中此行,名为恭贺主公大婚,实际上是探听雍地虚实,主公昨夜在宴席上故作沉迷酒色之状,近日又传出大修园林的消息。等他返回洛阳之日,就是河间王大军南下之时。”

    陆慎道:“蜀地的杨府正自立为齐王,据探马司回禀,河间王此次南征,预计征发民夫四十万,精卒二十万,如此庞大的行军,到长江就得三个月,不论胜负,恐一年的时间尚不能还师。一年的时间,收拾匈奴,足够了。”

    德公沉吟点头:“论用兵之道,老朽远不如主公。”

    德公说到这里,话锋一转:“只是,臣听闻,主公昨夜传唤崔氏女服侍酒宴。”他顿了顿,见陆慎脸色尚好,接着道:“此举虽打消河间王的疑心,却也让那些打算投效主公的世家才俊,心生犹疑。”

    陆慎大笑,不以为意:“德公,秦皇汉武,以世家取天下耶?以清谈玄论的才子取天下耶?这些世家大族,倘若为我所用,则用之;不为我所用,则灭之。天下的贤才,负污辱之名也罢,见笑之行也罢,或不仁不孝的也罢,只要胸怀治国用兵之术,1我陆慎照样来者不拒,更不必论什么世庶的出身?”

    德公总算逼得一点实话出来,他咳嗽了几声:“主公用人施政,已颇有心得,老臣可以放心了。”

    二人又下了一局棋,德公便告辞了。陆慎因要做戏,又足足歇了半日,做宿醉状,这才唤人备马,往军营而去。

    他扔了书,往榻上坐起来,见席子上遗着一枚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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