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恶役千金杀死了神明[穿书]: 19、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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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都多雨。

    一落雨,到处都淅淅沥沥,反而显得安静。

    潮湿的空气又重又低,声音闷在里面,远远的,像许多人窃窃私语,听不分明。

    天上的云层是铅一样的灰,重重的,压在头顶上,远处的城墙也显出一种深邃的乌黑色,断钢之壁护卫着皇都,可是在昏昏沉沉的阴雨天里,日光逼仄,都城的房舍在阴云之下无限缩小,高高的壁垒也无限放大,又近又高,距离缩到很短,仿佛就立在窗户之前,有种让人喘不过气来的,牢笼般的恐惧感。

    几百万人共同生活的,同一个牢笼。

    靠近断钢之壁是一排排低矮的房屋,很破旧了,房顶的颜色斑驳不齐,浑浊又肮脏,越靠近城中心,房屋便越来越高,房顶的颜色也越来越鲜亮,如同一座高山,延伸向山顶而去,热烈又华美地簇拥着最中心的巍峨皇宫。

    与皇宫遥遥相望的,还有罗斯蒙德大教堂,和皇宫相似的白色建筑,全部以大理石建造而成,纯白的尖顶线条凌厉,直指高天,如同一柄利剑,带着一种震慑万物的肃杀和森严。

    然而,在这湿冷的,春天的早晨,这一切都笼上一层灰,静默的,朦胧的,晦暗的,仿佛是静止的色块与线条,是不得志的,寂寞的画家,用灰暗的笔触涂抹而出的。

    看的久了,伊斯特不由得会产生一种眩晕感。

    好像那不是真实的世界,只是是镶嵌在窗户上的,四四方方的一幅画。

    而她是坐在房间里的人。

    她以为她看见了整个世界,实际上,她所知道的世界,一开始就只是一幅画而已。

    “哐哐哐。”

    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响起,玛丽将一串黑珍珠的耳环收进首饰匣子里,一边快步走到门口,透过门缝看清是谁后,解开门链。

    威廉站着门口,对她温厚地笑了笑,一边步伐平稳地向内间走去。

    伊斯特坐在窗边,背对着他,背影伶仃,安静,挽了精细的发髻,过于繁复精细的裙摆堆积在椅边,像是黑紫两色的花朵落了满地。

    是突出脖颈和肩膀的礼服,脖颈雪白修长,肩膀的线条单薄而流畅,发髻上的发簪是一株暗紫浅紫的丝绸扎出的珠花,花蕊处垂落下淡紫色的流苏,坠着细细的小珍珠,静静地悬在脖颈边。

    难得的盛装,但是,比起感到惊艳漂亮,总觉得更像是看见了一幅画,很旧的,泛着黄,挂在无人问津的阁楼上,应当在很多年后被顽皮的少年无意中翻出来,擦去灰尘,就着灰蒙蒙的阴雨,去怀想画中的故去的旧事。

    “小姐,我已经按照吩咐,去您的私宅看过了,一直有人在打理,如果您愿意的话,明天就可以搬进去。”

    威廉含着笑,按住心口,俯身说道。

    按照规矩,卡佩彭斯的每个孩子在正式踏入社交界的十四岁生日那天,会拥有一部分自己的私产,伊斯特也不例外,她有几栋房子,一些铺子,只不过从来没有着手处理过。

    家里并没有家族成员一定要聚居在一起的规矩,二姐艾琳娜是社交界的宠儿,夜夜宴会不休,住在主宅反而不方便,一年里,倒是有一半的时间都住在自己的私宅里。

    威廉回忆起刚刚看见的房屋,不由得诚心赞叹道:“那真是一栋漂亮的房子。”

    位于城中心,交通便利,却闹中取静,十分幽静,带大院子的二层洋房,蓬勃茂盛的爬山虎爬满一面墙壁,又蛮不讲理地覆到屋顶上去,春雨洗过,满眼流淌的暗绿浅绿,庭院种着一颗枝繁叶茂的橡树,紫藤花架靠着墙,开的茂盛,长长的紫藤花穗子瀑布般垂落,风一吹,细细密密地散开,摇曳生辉,很适合坐在下面喝茶。

    他处理完在威尼塔伦蒂的事情后,连夜赶到女主人身边,而见面之后,年轻的女主人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她要搬进私宅。

    威廉感到有些奇怪,但是他没有说什么,一个管家不应当过多的向主人刨根问底,那是一种十分羞耻的失职。

    但是很多事情,不是他不问,就可以真的不知道的。

    比如玛丽那与从前不同的态度。

    他看的出来,玛丽从前很怕伊斯特小姐,也许是被刺伤手掌的记忆过于惨痛,以至于有伊斯特在的地方,玛丽永远战战兢兢浑身戒备,如果不是听到女主人的吩咐,连呼吸都怕太沉重。

    但是现在,他默不作声地望去,伊斯特静静坐着,风吹起发髻边的流苏,而玛丽轻快又安静地在房间里转来转去,衣柜里要穿的衣服,需要经常佩戴的首饰……一一放进要带走的箱子里,像一只蹦蹦跳跳的小鸟。

    她多少还是有些怕惊扰到伊斯特,但是并不是惶恐不安,而是有一种从前没有出现在她身上的安定气质。

    如果说,从前她是一个“身不由己的可怜人”,那么现在,她给人的感觉才更像是“有主的女仆”。

    威廉看了一会儿,笑着问:“玛丽,阿诺德去了哪里,我似乎一直没有看见他。”

    玛丽的脚步猛地刹住,回头看了威廉一眼,抱着一件衣服,顿了顿,说:“阿诺德,他陪人去取东西了。”

    看来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事啊。

    威廉不动声色地笑着想。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玛丽正准备放下衣服,威廉向她摇了摇头,走到门口,拉开门。

    年轻的仆人垂下头,低声说:“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小姐可以出门了。”

    “好的,明白了。”

    威廉回到房间里,伸出手,伊斯特搭着他的手臂站起,威廉将她送到门口,交给等待在那里的玛丽。

    “还希望今天您能够感到开心,”老管家笑着说,“第一次见面的未婚夫,来自遥远的北境,听上去似乎浪漫的就像是一支诗歌。”

    尽管威廉已经隐隐感觉,在和相亲对象的当天,甚至在临行的前一刻,女仆还在收拾衣物,不仅不太像开心,反而还显得有些……草率。

    但是一个合格的管家是不会这样说出口的。

    白发苍苍的老管家后退一步,温和地说:

    “那么,恭送小姐。“

    -

    出了门,下了楼梯,路过的下人纷纷避让,深棕色的旋梯越往下越是开阔,到了最后一段走向大厅的转角处,几个下人围在一起,伸长脖颈望着下面,脸色苍白。

    玛丽出声,问:“怎么了,挡在路上?”

    “啊,三小姐,对不起,但是……”下人们立刻回过头,匆忙地让开路,有些惊慌地说。

    伊斯特没有说话,越过他们,走下楼梯。

    宽阔的楼梯上,白色床单散乱一地,晾衣框落在一边,一个女仆瑟瑟发抖,个子高挑的二哥俯下身,修长的手指掐住女仆的下巴,毫不温柔的力道,轻笑着说:“抖什么,我只是问你为什么要撞过来……说话啊。”

    那天夜里,他给人的感觉,是暴戾,是冷酷,甚至有些阴郁,是烛光里因为愤怒和屈辱而燃烧着的祖母绿眼睛。

    但是现在的他看上去又有些轻佻,脸上带着暧昧的笑意,动作是克制的,但是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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