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初之咒: 25、Lu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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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大附属医院,单间病房。
    雪白的墙面挂着一个普普通通的方形挂钟,时针不疾不徐地指向了12点。比起白日的嘈杂与忙碌,深夜的医院寂静得像一块无人问津的墓地。
    躺在病床中央的少年双目紧闭,纯白的被褥只盖到肩膀。口鼻处覆有氧气面罩,露在外面的右手插着一枚静脉留置针。输液软管的另一端连接着数个玻璃瓶,无色透明的药水源源不断地被输入体内。生命体征监护仪显示的数据表明病人仍处于虚弱状态,血压、心率均达不到标准值。
    床沿边坐着一位年近四十的中年女性,盘起的长发夹杂着根根银丝。她两眼噙泪地俯下身,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儿子的额头。
    ——如果真的有神明存在,就让我来代替俊介吧。他还那么年轻,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啊……
    高冈洋子死死地咬住下唇,生怕自己的抽泣声会吵醒好不容易睡着的少年。
    距离那起高校霸凌事件已经过去快两个月了,受伤的四名学生只有高冈俊介还躺在医院里。人体的颈椎非常脆弱,其中第四颈椎是脊椎伤害的不设防区。倘若受击部位是第四颈椎以上,大概率会造成伤者当场死亡。若发生在第四颈椎以下,四肢或许还能保留一些活动能力[注1]。
    不知算幸运还是不幸,高冈俊介恰巧伤在第四颈椎。他侥幸存活了下来,但几乎全身瘫痪。除了头部和脖颈可以活动,其他部位均动弹不得。
    「我们已经尽力了,很遗憾,夫人,除非奇迹出现。」
    「您的意思是转院治疗?家属按正常手续办理即可。」
    「但有一点我需要提醒您,以目前国内的医疗技术而言其他医院也无法做得更好,」
    上午从主治医生办公室得知的噩耗仍言犹在耳,高冈洋子拭去脸上的泪痕,踉跄着离开了病房。走廊的尽头有一扇紧闭的拱形窗,二十四小时供应的暖气让室内温暖如春。她用肩膀抵着墙壁缓步前行,远远望去单薄的背影宛如义无反顾踏入深海的殉葬者。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距离窗户不到半米。
    高冈洋子冷不丁哆嗦了一下,她如梦初醒般直起身,低头凝视着握在手心里的黄色稻草人。这是地狱少女交付给她的信物,稻草人的脖子上绑着一条红绳。只要将其解开,怨恨的对象会被立刻流放地狱。
    那色泽艳丽的红仿佛沁了血,又像是编织着人类的爱与恨。
    照明用的白炽灯频繁闪烁了数次,待回过神时她的指尖仅缠绕着无风自动的红绳,稻草人不见踪影。
    「怨恨已闻。」
    空中传来小男孩空灵却又极富穿透力的应允,高冈洋子心神恍惚地抬起头。透过玻璃,纷纷扬扬的雪花从上方飘落。无边夜幕下,昏黄的路灯照亮了街巷一角。她想起上一个家人团聚的圣诞,庭院里挂满彩灯的松柏覆盖了厚厚一层积雪。
    “是你喜欢的白色圣诞哦,俊介。”
    女人痴痴地望着窗外,被衣领遮住的胸口浮现出一枚消除不掉的黑色印记。这意味着她死后将堕入地狱,失去转生的资格永世彷徨。
    //////
    「叮铃——」
    耳畔骤然响起的佛铃声惊动了熟睡的有栖川飞鸟,半梦半醒间他从床上坐起,毛毯顺势滑落。视野内一片黑暗,空气中仍残留着尚未散尽的可可香。
    “怎么了?”慵懒的声线夹杂着少许沙哑,五条悟伸手一揽,双臂牢牢箍住青年的腰。约莫是嫌弃这个姿势太别扭,他索性往旁边挪了挪,毛茸茸的脑袋枕上对方的大腿。
    “做噩梦了吗?”
    “……没,抱歉,吵醒你了。”有栖川飞鸟按着眉心沉吟道:“大概是错觉吧。”
    “嗯?”五条悟低笑着咬了口唇边的软/肉,尽可能轻的力道让这个动作多了几分情/色之意。他似乎对青年的反应不太满意,于是又舔/了/舔早先留下的齿/痕。“失眠的话我可以帮忙哦。”
    有栖川飞鸟果断伸出一指抵住男人的额头,睡梦中听到的佛铃声过于真实。他心神不宁地躺了回去,将毛毯重新盖好。
    “悟,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五条悟将人圈入怀中,安抚性地握住了青年的手。“别担心,有我在。”
    “……嗯。”
    有栖川飞鸟缓缓闭上双眼,身后那人沉稳有力的心跳声给他带来了莫大的安全感。“晚安。”
    “晚安。”
    数分钟过后,丢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倏地亮起,持续的震动打破了室内的静谧。有栖川飞鸟稍稍侧头,白色那支的主人是五条悟,来电人:家入硝子。
    他把手机递给对方,顺便按下了行灯的开关。霎时间暖色调的光线穿过六角麻叶纹样,驱散冗长的黑暗。
    「五条,乙骨死了。」
    有栖川飞鸟并非有意偷听,在安静的环境下听筒内传出的女声被无限放大。他怔愣了半晌,乙骨忧太死了?怎么可能?没有惊动任何人潜入高专,杀死留校的学生……这里可是分布着不计其数的天元大人的结界啊。
    待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不免回想起十一年前发生的那件往事,伏黑甚尔凭借天予咒缚孤身一人让高专颜面扫地。
    五条悟挂断电话,面沉如水地走向不远处的沙发。他拎起搭在扶手上的教师制服一件件穿戴整齐,再慢条斯理地给眼睛缠好绷带。
    “我这人虽然性格有点糟糕,但很久没真正发过火了。如果敌人选择对我动手,我奉陪到底。他们忌惮六眼跟最强咒术师的名号,于是将枪/口对准我的学生。还记得吗?飞鸟,我选择教育的理由。那个梦想明明已经看到曙光了,层出不穷的蠢货却一次又一次挑战我的忍耐力——”
    “悟。”
    有栖川飞鸟出声打断了对方的过激言论,语气温和地道:“先去看看具体情况吧。”
    五条悟收敛怒容,推开通往广缘的障子门。使用术式从空中移动,不到半秒便抵达了家入硝子的地盘。
    咒力残像消弭于无形,有栖川飞鸟从衣柜翻出一套常服换上。离开卧室才发现外面正下着雪,轻若无物的雪花洋洋洒洒坠落人间。天地一片寂静,房舍、路灯、不远处的树林都被覆盖了一层柔软的洁白。
    上一次光顾家入硝子办公的老旧建筑还是寒露时节,现今已过冬至。杂草丛生的院子依旧找不出打理过的痕迹,零乱的脚印给这幅景象更添几分萧索。生锈的雕花铁门近在咫尺,有栖川飞鸟似有所感地回头。
    发色墨绿,瞳孔猩红。
    身着牡丹纹绿和服的少女安静地站在数米开外的路灯下,外表看上去不过十二、三岁。眉目清秀,手腕戴着一串佛铃。察觉到被人注视时,她神色慌乱了一瞬。
    ——原来如此。
    有栖川飞鸟微微扬起嘴角,在他踏入屋内的同时少女消失了。
    位于地下的一号停尸间灯火通明,家入硝子叼着一根没点燃的香烟倚墙而立。她旁边的长椅上五条悟面无表情地双手交握,熊猫正一脸焦急地向他解释着什么。
    有栖川飞鸟推门便看到这样一幅场景,右侧靠里的箱型床架上躺着双目紧闭的乙骨忧太。他绕过三人径直走向生机断绝的遗体,下午还打过照面的少年已然停止了呼吸。
    “熊猫同学。”
    “……我在。”
    “乙骨同学是不是毫无征兆地突然死亡?”
    “没错!当时我跟他在宿舍一起看电影,结果忧太就、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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