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的我从未: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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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觉吧。”

    云畔低着头不说话,耳边又听见他的保证,“畔畔,别害怕,爸爸会找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生给你治疗的,很快就会没事的。”

    不知道是在说服她,还是在说服自己。

    云怀忠走后,云畔径直回了卧室,把门反锁,拆了那几盒药,按照医嘱,从那些瓶瓶罐罐里倒出来三粒药片。

    白色药片就躺在手心里,云畔打开阳台的窗户,将手一扬,那些药片转瞬便没了踪影。

    她站在窗前发呆,任由冷风刀片般刮进来,好像想了很多,细究起来却是一片空白。

    就这么站了很久很久,云畔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看日落,当远处的橙日彻底坠入海平线,她相信自己也被烧光了。

    不可能再复燃了。

    麻木地挪了挪脚步,她回到床边,拉开床头柜,却找不到那把剪刀。

    不止剪刀,房间里所有的危险物品一下子全都不见了,包括针线盒。

    云怀忠是什么时候叫人拿走的?云畔烦躁地开始拉扯自己的头发,片刻之后,猛然想到什么,快步走向角落,从画架上的木盒里翻出来一把用来削炭笔的美工刀。

    她伸出手臂,迫不及待地在手肘内侧划了一道,暗红色的鲜血溢出来,痛苦也跟着溢出来,滴答、滴答,通通释放在空气里。

    等血不再流了,云畔反而觉得疼,于是又熟练地划出第二道、第三道伤口。

    粘稠的鲜血沿着手臂不断向下滴落,她松了口气,慢慢清醒过来。

    手机闹铃蓦地响起,云畔低头看了一眼,发现已经晚上七点了。

    在她原本的预想中,最迟这个时间,她就应该出发去绿廊巷了。

    现在也来得及。

    于是她抽出纸巾,胡乱地擦了擦手臂,又披上一件厚厚的深色羽绒服,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门。

    下了楼梯,刚好撞见正在布置餐桌的罗姨。

    “畔畔,这么着急去哪啊,先把晚饭吃了吧。”

    云畔脚步没停:“不用了,我回来再吃。”

    罗姨却追上来,有点为难地看着她:“云总安排了,让你今天好好呆在家里。”

    “我有急事,必须要出去。”

    罗姨犹豫片刻,还是妥协:“那……你零点前一定要回来,云总晚上有应酬,说是要后半夜才能回家。”

    /

    坐上出租车的时候,云畔望着窗外的霓虹灯影,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原来今晚是跨年夜。

    周唯璨这个时间回来,原本是打算陪她跨年的吗?

    而绿廊巷也比平时要热闹,家家户户都坐在外面聊天喝茶,云畔下了出租车,走进巷口,偶尔有相熟的长辈和她打招呼,说话的时候,呵出淡淡的白气。

    阮希和钱嘉乐不知道跑到哪里去跨年了,门窗紧闭,漆黑一片。

    云畔快速穿过那些不属于自己的热闹,推开那扇旧旧的绿色铁门,走上楼梯,拿出钥匙打开房门。

    外面天寒地冻,这里却仍然温暖,像一座全世界只有他们两个知道的孤岛。

    空气中似乎残留着周唯璨身上的体温,她站在门口,打开天花板的顶灯,许久才迈开脚步。

    房间里静得让人心慌,云畔打开角落里的唱片机,直到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塞满耳朵,才终于好过了一点。

    她转身走到那张单人床前,脱了鞋躺上去,闭上眼睛,幻想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场噩梦,梦醒了,她依然可以活在昨天。

    眼眶又酸又涩,云畔睁开雾蒙蒙的眼睛,仿佛看到周唯璨正背对着自己,坐在书桌前看书。

    背影也像起了雾,一碰就散。

    看着看着,某个念头骤然劈开所有混沌思绪,跃出脑海。

    她光着脚踩在地板上,一步步朝书桌的方向走去,最后,小心翼翼地拉开抽屉。

    周唯璨平时会看很多书,大部分都是专业相关的工具书,其中也夹杂着一些诸如《荒原狼》、《尤利西斯》之类的文学小说,不过共同点是——这些书都被他放在书架上,而不是抽屉里。

    那么,特地收进抽屉里的,会是什么书呢?

    抽屉已经被拉开,露出封皮一角,云畔伸出手,不知为何,指尖微颤,重复了好几次,才成功地把里面的三本书拿出来。

    封皮上的标题也闯入眼帘——

    《躁郁之心》、《心理学调查研究手册》、《双相情感障碍治疗手册》。

    原来这些也是周唯璨平时在看的书。

    不仅看了,甚至还做了很多笔记,圈了很多重点,关于如何跟躁郁症患者相处,基础的药理知识,以及实用的认知行为疗法等等。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要这样?

    忍了一天的眼泪终于流出来,打湿了书页,云畔意识到自己在发抖,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把那些密密麻麻的笔记一页页撕得粉碎,用力到连指尖都泛白。

    白色纸屑雪花般纷纷扬扬落在脚边,她茫然地思考,然后呢?

    撕碎了就能当做不存在吗?

    别再自欺欺人了行吗?

    有些徒劳地半蹲下来,云畔抱紧了自己。

    眼泪一颗颗砸到地板上,悄无声息,倏然间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云畔僵硬地转身,午夜时分的风从四面八方灌进来,楼道里的声控灯没开,周唯璨裹着一身寒气,踩着明与暗的分界线,站在门口。

    面对满地狼藉,他也没什么反应,跨过那道分界线,合上房门,把手里的黑色旅行包随手丢在地板上,最后关掉了吵闹的唱片机。

    鼓点、贝斯、嘶吼……戛然而止。

    那种让人头皮发麻的死寂重新笼罩了她。

    秒针滴答滴答从身体里走过,云畔抬起头,良久才说:“我今天,在医院碰见林敬言了。”

    “听说了。”

    周唯璨看起来并不惊讶,从桌上抽出几张纸巾,走到她面前,同样半蹲下来,给她擦眼泪。

    听说了,然后呢?

    你没有其他想跟我说的吗?

    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解释的吗?

    只要你说,我就会信的。

    只要你吹一口气,我就会复燃的。

    云畔定定地看着他,那张过目不忘的脸近在咫尺,比视频画面里更清晰,也更生动,就算伸出手也不会消失。

    可是他不愿意吹气,也不愿意多说一个字。

    “这些书,”她听到自己微哑的声音,“都是你看的,是吗?”

    周唯璨把她的眼泪擦干,将洇湿的纸巾丢进垃圾桶,没有回避她的视线和问题,对她说,是。

    “为什么?”云畔试图轻扯嘴角,却怎么都笑不出来,“你也觉得我有病,是不是?所以刚刚跟我上过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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