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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给你的我从未》 80-90(第1/25页)
第80章 遗物信物
话音刚落, 她已经开始后悔。
可是后悔有用吗?自欺欺人的幸福是真的幸福吗?云畔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不安,为什么会患得患失,为什么会想把他绑在身边, 这种如履薄冰的感觉就像在万丈悬崖上走钢索, 稍不留神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哪怕有三百六十四天的幸福,但是一天的痛苦也是痛苦, 也作数。她那么自私, 就连分手的时候也不愿意祝他幸福,更何况现在。
她希望周唯璨的心每分每秒都放在她这里,她想要的是没有任何模糊地带的全部。
所以已经没有退路了。
啪嗒,啪嗒。
寂静的房间里, 水滴的声音尤为清晰, 在这一秒甚至盖过了外面的狂风暴雨。
周唯璨站在盥洗台前, 脚边已经蓄了一滩水,黑色毛衣几乎湿透, 稍微一拧就能拧出水来。
“怎么了?”他开口,声音很淡, 听不出情绪。
云畔不禁感到烦躁, 于是又问了一遍:“没怎么,我就是想知道你今天去哪了。”
周唯璨抬头看了她一眼:“去上班了。”
“下班之后呢?”
“有事, 出去了一趟。”
没有退缩,她继续追问:“什么事?去哪了?”
这次换来的是长达数秒的沉默。
氧气在无形中被压缩掉了, 窒息感愈发强烈, 犹如身处密闭空间, 云畔抬起头, 固执地和他对视, “不能告诉我吗?”
周唯璨放开了湿漉漉的毛衣衣摆, 靠墙站着,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才出声:“你是被雨声吵醒了,还是一直没睡?”
“……没睡,睡不着。”
“为什么?”
云畔喉头微涩,恍然间意识到,他是在刻意转移话题。
他不想聊任何跟周婉如有关的事。
或许也可以理解为,不想跟她聊。
因为她是间接造成一切的杀人凶手吗?
心脏开始下沉,情绪开始不受控制,云畔清醒地看见自己身体里名为冷静的平衡被打破,火焰跳跃,侵吞海水。
太阳穴突突跳动,她觉得头很疼,思绪混乱,焦虑得想发脾气,想大喊大叫,身体不受理智支配——也许理智已经不在了,为了寻求发泄的出口,最后她抬起手,打碎了盥洗台上的陶瓷漱口杯。
耳边传来刺耳的响声,粉蓝色的瓷片瞬间碎裂开来,从最严重的创伤点往四周延伸,裂出大小不一的细纹,像极了蜘蛛网。
摔完东西之后,堵在胸口的窒息感总算消退了少许,然而云畔很快就意识到自己闯祸了。因为这个陶瓷杯是周唯璨亲手做的,从选陶瓷胚到烧制,就连上面的云朵图案也是他一笔一划画出来的。
他就是会浪费时间去做这种事的人,就像很多年前把耳环藏在图书馆的书架里那样。
云畔手足无措,僵硬地立在原地。
可是周唯璨没有指责她,也没有生气,甚至把她往旁边带了带,怕她受伤,然后弯腰去清理地上的瓷片。
那些乱七八糟的碎瓷被丢进垃圾桶,云畔耳朵里嗡嗡作响,绕来绕去都是心理医生曾经说过的话。
——人应该学会支配情绪,而不是被情绪支配。
——控制不了情绪的人是最可怕的,因为他们什么都做得出来。
——Panni,这就是我们现在坐在这里,接受治疗的意义。
“……我不想再逃避下去了,”她终于下了决心,“你要是心里实在过不去,我们的事,也可以重新考虑。”
似乎一时没听懂她的意思,周唯璨愣了几秒才转过身来,盯着她的眼睛问:“我心里过不去什么?”
顿了顿,又问,“我们才好了几天?为什么要重新考虑?”
云畔移开目光,盯着地面潮湿的瓷砖,试图让自己像一个正常人那样,心平气和地说一些正常的话:“你不用觉得为难,其实我知道,今天是——”
说到这里,她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应该如何称呼周婉如,叫阿姨吗?也太亲密了吧,无异于火上浇油,直呼其名显然也很没礼貌,各种选择在脑海里滚过一圈,全都不合适,最后她只能简短地说,“是她的忌日。”
空气彻底静默,不再流动。
缠绕在他们周围的,明明看不见摸不着,却一直有着强烈压迫感的东西,终于缓慢地露出真身。是庞大的畸形的黑色阴影,像一堵墙,或一面玻璃,冷冰冰,有重量,几乎要将人压垮。
云畔没有勇气去看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的声音:“今天是她的忌日,你很在意?”
比想象中平静。
“是,我很在意,”她逼迫自己说下去,“你也不用勉强自己对我说你不在意,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没必要了。”
周唯璨却说:“如果我在意,为什么还要回国找你,为什么还要追你,为什么还要和你在一起?”
他不常一次性抛出太多问题,云畔被他的逻辑绕了进去,好半天才给出自己心里的答案:“因为你还在乎我。”
“嗯,然后呢?”
“……你想和我在一起,想对我好,但是因为她,让你很痛苦,很矛盾,尤其是在今天这样的日子,你到现在才回来,就是因为不想看见我。”
周唯璨静静地听她说完:“这是你给我安排的剧本吗?睡不着的时候你就在想这些?”
云畔没吭声。
须臾,又听到他说,“去换衣服吧。”
“……什么意思?”
“不是想知道我去哪了吗?”周唯璨拽着她的手腕走出浴室,“我现在带你去。”
云畔被他拽到衣柜前,大脑一片空白,而他已经脱了那件怎么拧都拧不干的毛衣,赤.裸着上身,随手抓了件卫衣套上。
总算回过神来,她也跟着开始换衣服。
或许是因为紧张,她的手指有点抖,外套的扣子怎么都扣不上,周唯璨低下头,帮她把那些不听话的纽扣依次扣上,又扯出一条羊绒围巾,在她脖子上裹了几圈,才说:“走吧。”
一路出了家门,下了电梯,走进地下车库,没有人说话。
车上静悄悄的,没开音响,一时间除了空调低低的运转声,什么都听不到。
周唯璨心情不好。云畔察觉到了,却无话可说。
还有比现在更糟糕的状态吗?
雨声渐渐停息,风还在无休无止地刮,压断了路边的枯枝。
凌晨的雨夜,马路空空荡荡,偶尔有车辆疾驰而过,水花飞溅。
刺眼的车灯连成一条线,照亮他的侧脸,那双眼睛仍然像流动的河,像黑色的冰川,像隐晦的诗。
让她着迷,也让她束手无策。
就这么沉默了很久,踩着绿灯即将结束的三秒钟闯过十字路口的片刻,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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