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师弟的白月光替身[穿书]: 17、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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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实在的你很恨他对不对。”

    “他当年翻脸翻得那么决绝,山崖上看你一眼都不曾,你难道就不恨他吗?”

    谁……谁在说话。

    霆阆知道自己在做梦,可是他怎么也清醒不过来。

    空气湿哒哒的,黏黏腻腻,他看不见光景,只觉得所在的地方黑黢黢的一片。

    “何必欺骗自己,我知道的,我一切都知道的。”

    到底是说在说话。

    霆阆被这没头没脑的几句话惹得有些烦躁,他努力地想回忆起自己睡着前的事情,可是怎么也回想不起,只能顺着意识疯狂地跑啊,跑啊。

    他不知道在哪,可也看不见周围的一切。他一会儿觉得自己跑去好远,可是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停在原地。

    “我好恨啊......”

    那声音又变得如怨如诉,如鬼魅在深夜里哀艾。

    “我好恨啊......”

    那声音由近及远,又由远到近,在霆阆周围飘荡。

    霆阆茫然地转着圈,可是无论转到哪里,他都什么也看不见。

    “崩”,如镜子破裂。

    紧接着霆阆的眼前布满了裂痕。

    突然间,一张脸出现在了那镜面上!而那张脸,正是霆阆自己!

    “啊——”霆阆被这张突然出现的脸一吓,惊醒过来,后背凉嗖嗖的,一身冷汗。

    噩梦。

    但是这噩梦却过于真实。

    霆阆缓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发现不对,自己并不在竹舍里,而是在一驾马车上。马蹄声,车轮声,还有鸟鸣不绝于耳。

    霆阆努力抚平情绪,然而还未等冷静下来,背后又起一身冷汗。

    那浓重的中药味还残留在他的鼻息间。

    他......这是被人绑架了?

    谁这么想不开,能绑架一个天天都得去食堂偷东西吃的人,这能付得起赎金吗?

    “哐。”

    马车一阵颠簸,应当是撞到了石头,霆阆整个人向前方扑去,撞开了马车的帘子。

    天还暗着,但是月光却将赶车之人的脸庞照得清明。

    “星......星儿?”

    星儿如霆阆第一次见到他一般,穿着一身玄鉴宗的道衣,长发被一丝不苟地束起,剑眉斜飞入鬓,眉宇间满是英气。

    星儿并没看向霆阆,扬手挥鞭,长鞭在空中炸响。

    霆阆被这一声响,吓了个激灵。

    这......不会是来给王管事报仇的吧。

    “那个……星儿兄弟你听我说,王管事的那笔账当真不该算在我的头上,这事不能......”

    霆阆见星儿没有反应,又转而说道:“我那天真一句话没说,真的,都是你们宗主......”

    星儿仍旧没有反应。

    “好吧,动手的时候利落点,至少帮我埋一下,留个全尸好投胎。”

    星儿又是一挥鞭,眉头微皱。

    “你在宗主面前装傻也就罢了,还在我面前演起来了是何意?”

    霆阆一愣,星儿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演起来?

    莫非星儿并非如表面那样因王管事的事情与他结仇,且两人还有别的关系?

    这一句话让霆阆突然警觉起来,他忽又想起花不衍。

    当日他要霆阆给叶渐尘下药之时,话中无意间透露出他在玄鉴宗安排有眼线。

    此时想来,星儿当真是一个绝佳的人选。

    虽然修为不低但身份卑微,并不会引人注意,而和王管事的关系却能让他接手玄鉴宗大大小小的事情,消息也最是灵通。

    而且,在原书里,星儿也是一个极重要的角色,他是玄鉴宗第一个倒戈背叛黑化后的辜楠的人。也正是星儿将灵界的应敌方案全盘托出给辜楠,才使得辜楠能够在短短三月之间荡平三界,逼上缥缈峰。

    这样一看,星儿的身份确实有些……不简单,而且现在霆阆也是明白过来,星儿不过是他人的一个棋子,他身后的那人才是真正的玄鉴宗的叛徒。

    可究竟是谁呢?

    霆阆决定发挥一下自己这么多年来无师自通的演技,试探一番。

    “我怎么知道你是真是假,倘若是旁的什么人化作你的样子来诈我怎么办。”

    霆阆怕星儿因刚刚到话起了疑,就将矛头先抛过去。

    但是似乎星儿既不在乎他的身份,也并不想自证,直接进入主题。

    “主子因为王管事的事情很生气,让我警告你,不要随便乱动。”

    不错,倘若星儿是一个棋子的话,他的价值是依附着王管事的,王管事没了,相当于星儿这条线便断了,那个所谓的“主子”自然不会高兴。

    看起来,无论星儿是谁的人,必然是跟王管事毫无关系了。

    “那我们这是去哪儿?”

    “闲月城。”

    “把你交给花不衍。”

    “……”

    又是花不衍,大哥不必每次都这么刺激和变态纠缠不清吧。

    不过话说回来。

    闲月城......为何这般耳熟,霆阆努力回忆起究竟是在哪里听过这个地名。

    闲月城......是那个出现了青萝草的闲月城吗?

    而且霆阆发现星儿口中称呼花不衍的时候,是直呼其名,而并非用之前所称的“主子”。

    -

    “秋雨下连绵,霜降清水河,好一对多情的人儿......”

    三九寒天,殿内摆满炭盆,将整个屋子都烘的暖洋洋的,本来这悠扬婉转的曲儿听得让人有些犯困,然而琴声却戛然而止,唱曲儿的那位角儿也停了下来,面露惶恐之色。

    一旁弹琴的那个丫鬟,慌忙站起,跪倒在殿中。起身时撞翻了在几上的古琴。琴砸在了她的脚背上,她却顾不得痛,不住地磕头求饶。

    “少主,少主饶了奴婢吧。”

    丫鬟带着哭腔,泪弄污了脸上的胭脂。

    坐在殿中那人穿一身艳丽的红衣,衣裳大敞,露出胸膛,衣上绣满缤纷彩蝶。地上披着不知用什么动物的皮毛做成的毯,他赤脚踩在毯子上,身上还坐这个貌美的小倌。

    那小倌将衣袖滑至肘间,露出大片白皙的皮肤和撩人的锁骨,谄媚地抚摸着红衣人的胸膛。

    红衣人眼底带笑,但是出语却是让人脊背发寒。

    “按规矩,弹错一个音,挖一只眼睛,你挑一个,愿意留哪个?”

    “少主饶命啊,奴婢知错了,求求少主饶过奴婢吧。”

    丫鬟吓傻了,只敢不住地磕头求饶,额间已血迹斑斑。

    花不衍一边玩这身上小倌的头发,一边冲一旁的吴管事挥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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