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剑灵不太对劲: 16、长亭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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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他还是以好看出发的,不过……好吧,炎烬翻了四片叶子,那就还种布匹。

    刚刚翻好,清横一怔,道:“树上还有一片彩色的绸缎。”

    他飞上去将彩色绸缎扯下来递到炎烬手中:“这条绸缎各种颜色都有,像彩虹一样。”

    炎烬蹙眉,先警觉地让清横数叶子。

    好在叶子还是23片,没有变少。

    他这才对这片彩色绸缎有些好感:起码它不是变质的种子,没有耗费他的叶子。

    “这个也可以种吧?”清横道,“除了颜色,它的样子与其他彩绸无差。”

    “应该可以吧。”炎烬也不敢确定,但反正是不要钱的,种下去看看也不亏,他走到田里,却又疑惑,“可是种在哪一排呢?”

    之前按照叶子数目安排很是明显,这个彩绸不耗费叶子,反倒不知道放哪儿。

    他只能一个个试,试没了算了。

    放在第一排,没有消失,没种下去,好在也没有被吞没。

    第二排也没反应,第三排四排五排……一直到他也懒得数,只摸清楚那是靠近房屋的田地最边缘,也是最后一排,彩绸终于消失在土里。

    种好后他在旁边等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反应。

    “不管了,走吧,咱们先下山卖花。”

    祈安镇上斗花会已经过了,没有宣扬的话,如今的花就不如之前值钱,但像他这样非此季节而生的也还是稀奇,卖是不愁卖的,只是不可能卖到百金,最终他将芍药卖给一个女子,价格为十两金。

    那女子说要将此芍药送给心上人,今日落了蒙蒙细雨,打在肩上有些许微凉,祈安镇若笼薄纱,满街香烛与花香扑鼻,人来人往,又似乎异于往日。

    女子道:“这是祈安镇的传统习俗,今日十一月十六,为本镇长亭节。”

    这是个他们自发创建的节日,以前本地出过状元,引发一阵赶考热,到了十一月前后,学子们就得出发了,虽然说考试是来年,但他们去到了还要拜访拜访考官,先纳卷自荐,往往得提前去。

    赶考举子多数年轻,或有新妻,或有恋人,都是如胶似漆的年岁,一别数月舍不得,每到这个时候,镇外长亭就聚集了依依不舍的爱人们,相拥相泣久久不肯分开。

    后来,本镇也再没出过考上功名的,这赶考热度慢慢下来了,可是长亭送别一直流传,如今已然演变成了年轻男女相会的节日。

    只是这节日不若上元节那般有烟火花灯陪衬,又是从离别而衍生的,甜甜蜜蜜谈恋爱似乎过于明目张胆,于是恋人们私下互赠礼物以表心意,也暗戳戳在街上来个偶遇,然后来回闲逛,一条街走八回,丝绦彩穗步摇胭脂买了一遍又一遍,把那隐晦羞涩的爱意深深表达。

    炎烬转着轮椅穿梭在街上,听两边男男女女嬉笑之声,也听商贩吆喝:“公子,给小姐买盒胭脂吧……”

    “姑娘,要不要买个玉坠送你身边的公子啊……”

    “瞧瞧这折扇,名品配英雄……”

    “看看这丝帕,好物赠美人……”

    炎烬道:“看来咱们今天来的不是时候,这满大街都是相会的恋人。”

    “对啊……”清横正在头顶上小声说着,然后话语一顿。

    “怎么了?”

    过了会儿,清横才道:“没什么,只是方才有一对恋人牵着手,被你挡住了路,他们牵在一起的手从你头上过去了。”

    “……”怪不得他听脚步声从两边走过,离得那么近。

    合着就这一会儿都不能松开啊!

    他哼了一声:“早晚我也……”

    “也怎样?”

    “嗯……没怎样。”炎烬想说早晚他也有人牵手,可脑子不热后,一想,他似乎找不到人。

    如果准备生活在尺木山的话,那他就只有清横这一把剑为伴。

    又往前行,路边商贩喊他道:“这位轮椅公子,要不要买个什么东西送恋人啊?”

    炎烬停下轮椅:“没有恋人。”

    “你送了说不定就有了啊,要是对方喜欢你的东西,你就趁热打铁赶紧表明心意啊,对方喜欢什么,我帮你挑?”

    炎烬被绕进去了:“那你帮我挑一个?”

    “好嘞,公子看看这个桃花胭脂怎么样?”

    “不行。”

    “剑穗?”

    “我有。”

    “这个这个,玉梳?”

    “行……”

    “玉梳是本镇女子最喜欢的了,有的姑娘直接用此做发饰呢。”

    “哦,那你还是再帮我挑一挑别的。”

    “那就这个吧,这个铜色绕金丝的镯子也很受欢迎,男女戴得都多。”

    炎烬买下了这个镯子,二两金,算不上贵,又买了四根红烛,两把香烛,一柄很大的油纸伞,浅粉色,上绘了点点梅花,四周垂下长长的粉色丝绦,两个藤条编的椅子,也顺道买了些针线,这个必不可少,而之前沈大娘遗落的还是要还回去,再买了些米,添置些调味料,盐糖都不便宜,买了一些,还剩点钱,买了茶叶和酒曲酒坛。

    茶叶完全是为了配得上那套茶具,清横虽然不能吃喝,但他能够闻到清香,酒曲则用来酿酒,买酒曲的时候掌柜告知过酿酒方法,他打算回去试一试。

    回到山上天还没黑,他先按照说明煮米饭,拌酒曲,再铺开晾干,然后封到坛中,埋在树下。

    再将那油纸伞固定在案牍边,这张案牍放在屋前挨着田地,田地右侧是那颗树,另一侧是个小小鸡窝,走到头便是一口井,井边不远,细碎石子环绕着小小水潭。

    油纸伞垂落的丝绦随风而动,藤椅摆在案牍两侧,此时天方将黑,细雨早已停了,湿润润的深山水汽缭绕,轻烟浮动,他在树下放好了香烛,又于窗前点上喜烛,煮好了茶,放在案上,往椅上一靠,静听山中鸟语泉鸣。

    这么一静下来,抚到怀中,才想起,那镯子还没着落,不知该怎么安置。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买,而且,怎么想,都是买个梳子更有用处啊,他怎么就买成镯子了呢。

    当时是纯粹听那商贩说玉梳在本镇多为女子所用,他无端觉得,自己好像要送的人并非女子。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无端”,他连要送谁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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