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末世[快穿]: 6、悬浮灯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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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速向南前进了几个小时,路上没有见到海岸也没见到小岛。

    估摸着时间到了下午两三点时,海域上又出现一片连绵的磷虾团,带点透明的红色绵延开数百米,数量比向渔第一次见到的不知道多了多少。

    向渔带着她的船和鲸停了下来,从船上抱着渔网走到了海上,拍了拍鲸鱼的头示意它绕远点去干饭。

    蓝色鲸鱼看了她一眼,甩着尾鳍游远了。

    向渔站在海面上,朝着红色最密集的地方,“唰”一下撒出渔网——

    等到网脚完全沉下去时,向渔收起了网,拖着鼓鼓一兜渔网在海上走了一段距离回到自己的小船边。

    向渔在船边凝出六平米的浮冰,将网来的几百斤磷虾往上一倒,先凝出水将虾冲洗干净,洗干净后再用高温蒸汽将虾做熟。

    熟了的虾变成红色,散发出好闻的海鲜味道。

    虾壳在太阳光下闪着红色的光泽,一看就是十分新鲜的虾。

    向渔剥了一只小虾,放入口中,只是虾身小小一点,还不够塞牙缝的。

    向渔接连剥了十几只虾,手心满满一把虾米肉塞进嘴里,一口咬下去,鲜嫩无比,满是海的味道。

    又往嘴里塞了一把后,向渔用干净的塑料盆装了一大盆虾放回船上,打算待会儿吃。

    凝出的冰块因为刚刚的水蒸气加热化了一层,向渔伸手摁上冰面,化了的水立刻重新凝成冒着寒气的冰。

    冰块上剩下的虾还有很多,堆成小小几座山,向渔伸手,用异能抽掉虾肉里的水分,虾壳、虾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风干、蜷缩,变成硬硬脆脆红通通的虾皮。

    向渔抓了一把虾皮,一边嚼一边将虾皮用塑料袋装起来,担心虾的触须戳破塑料袋导致虾皮受潮,向渔又把袋子扔进收纳箱里密封好。

    磷虾团绵延数百米,来这里觅食的除了远处一次次张开嘴巴跃出海面的蓝鲸,还有数量不少的海豹、海豚、乌贼,和各种向渔叫不出名字的鱼类。

    向渔抱着收纳箱搬回船上时,发现船尾站着一只斑点海豹,两手捧着她装虾的塑料盆,头整个埋进盆里,哼哧哼哧吃得起劲。

    向渔放下收纳箱,手中凝出一小块冰扔了出去,“嘿!”

    斑点海豹被冰块砸了后脑勺,放下脸盆,胡须一翘一翘的抬起头,小小的脑袋疑惑地到处转了转。

    一看到向渔,斑点海豹立刻抱紧脸盆,圆圆滑滑的身体沿着船飞窜而下,在海里推着粉白色的塑料盆像箭一样飞射出去。

    向渔看着自己塑料盆被推着飞快远去,变成小小一个点,不觉好笑,偷吃就算了,还偷她的盆。

    向渔手指动了动,指尖立刻缠上几根细细的水线,好像牵扯着什么,正当她想把盆拉回来时,感应到那只海豹把粉白的塑料盆叩在了脑袋上,在海面上照镜子,小脑袋左转转、右转转,似乎还挺喜欢这只盆。

    向渔笑笑,放了手,一边等鲸鱼回来,一边扒在船栏上看其它海洋生物吃饭。

    海豚的嘴圆圆尖尖,每吞一口磷虾都好吃到摇头晃脑,吃饱后绕着向渔的小船嗷嗷叫、噗通噗通跳。

    海豹大多肥肥的,在水里的行动却敏捷无比,远远地躲着虎鲸,像鱼雷一样在她的船下穿来穿去。

    还有其它鲸类,通身漆黑的座头鲸,吐完泡泡将磷虾团困在气泡网里后,再张开大嘴一口吞。

    虎鲸圆圆滚滚,背上漆黑,肚子雪白,已经吃饱了饭,在不远的海面上快乐地仰泳跳跃……

    没多久,吃饱的蓝鲸慢悠悠回来了,游到向渔的小船边,一人一鲸继续向南出发。

    海风的温度很舒适,推着船走出很远,向渔突然察觉到一点异样,回头朝身后看了一眼——

    刚刚在那片海域觅食的动物全都跟了上来。

    数不清的鲸鱼在距她几十米远的地方一字排开,竖起的背鳍像帆船一样立在海面上。

    几十只海豚不断跃出海面,飞向空中,再投入水里追逐而来,海豹也一直遥遥跟在水下。

    整个就像一只护航的舰队,沉默安静、训练有素。

    向渔的船停下后,和船并行的蓝鲸也停下了。

    看到前方的鲸鱼停下,海豚最先发出叫声,然后是座头鲸、虎鲸……

    整片海域响彻它们的声音,长长短短、高高低低。

    向渔猜测,它们在用独有的声音系统向她身边这头鲸发送着什么讯息。

    向渔听不懂,看向蓝鲸,但似乎它也不懂,因为它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是和她一样的困惑,伸出鳍肢推了推小船,也许只是奇怪她怎么不走了。

    向渔等了很久,都没等到蓝鲸做出回应。

    正当她犹豫是否要继续上路的时候,小船一侧突然倾斜,刚刚偷虾的斑点海豹又游过来了,一手扒在船上,一手捧着一个粉白的塑料盆,盆里是两只青色的大龙虾,举着大钳子杀气腾腾的就要往盆外爬。

    海豹给了两只不老实的虾一人一下,两手抱着盆往向渔的船上递。

    向渔没接,海豹的小胡须抖了抖,胡须上挂着的水像珠子一样一颗颗往下滴,它扔下盆就窜回了水里,消失在海面下。

    看着两只迅速翻出盆,在船上举着钳子到处乱爬的大龙虾,向渔伸手放出一点冷气,两只大龙虾立刻冻成了两块晶莹剔透的冰雕,又勾了勾手指把消失在水下的海豹拉回来。

    海豹两只小手扒拉在船沿,一脸懵逼地甩了甩头,甩飞一圈水珠。

    向渔弯腰,拿起旁边的粉色塑料盆扣在了它的小脑袋上,“送给你。”

    海豹两手抱着脑袋上的盆,圆圆的眼睛看向向渔,过了好一会儿才呜呜叫了两声,抖了抖胡须,扭过身滑入海里。

    向渔带着她的船和鲸继续往前走,身后的动物一直不散,像个弧形的圈遥遥跟住小船。

    她觉得要么就是身后这群可爱的生物认错了鲸,要么就是身边这头蓝鲸失忆了。

    直到天色渐渐昏黄,身后的鲸鱼和海豚送了很久,也叫了很久,始终没得到回应,开始慢慢散去。

    最后一头座头鲸留在原地不再追上来,看着船和鲸远去时,长长久久地叫了一声。

    向渔站在船尾看着它,哪怕听不懂它在说什么,都感受到了它传递出来的悲伤。

    *

    等到看不见身后的动物时,向渔才转过头看向前方。

    蓝鲸稍稍超过了船,游在向渔前头,带着两艘摇摇晃晃的塑料船驶向一片暮色的海洋。

    向渔坐在自己的小船上,身边散着很多帆布和柔软的皮草,手中捏着一根冰针,针尾串着一根粗细不一的线,也是刚从帆布上拆下来的,忙着将破布缝成一大块。

    后半夜的海洋很冷,她打算缝一大床被子,再镶上几块皮草,晚上睡觉的时候半垫半盖。

    最后一针穿出,被子拼接缝合完毕,向渔将线头在食指绕了几个圈打了个死结,拍了拍白白软软的皮草,正要低头咬断线时,头顶一大片阴影罩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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