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娶臣妻: 9、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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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五香甲鱼

    无论赵文汐能不能帮到孟之微,便是交到这样可信的朋友,琴濯自是比谁都高兴。平常给孟之微做的小零食,她都会算着赵文汐的份儿。

    久而久之,赵文汐与他们相处得愈熟,常与孟之微结伴而回,在府上用饭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他不是薛岑,头先就惹了琴濯不待见。他每次来,琴濯都是变着法儿做桌好菜,这样的待遇就连身为九五之尊的薛岑都没享受过。

    孟之微默默期望皇上和赵文汐不要见面谈及在自家蹭饭这事才好,不然这区别待遇可真要兜不住。

    赵文汐也不是京城人士,父母均在南方,他在离状元府不远处的文柳巷内置了一宅子,平时也只有一对老夫妇跟书童打理。

    孟之微倒不介意赵文汐来府上多蹭几顿饭,她跟琴濯年少时流离多舛,深知朋友相帮的重要性,见,见赵文汐背井离乡一个人,更是诸多照应。

    赵文汐不好意思常叨扰,可琴濯也不给他拒绝的机会,这日他跟孟之微一道回来,在街转角就碰到了。

    琴濯提着日常买菜的篮子,笑意清浅地朝他们打招呼:“你们今日回来得早,先去坐坐,我现在就去买菜,今天给你们做甲鱼吃。”

    “甲鱼好甲鱼好。”孟之微已是肚中空空,琴濯的菜就没有她不爱的,当下连连点头,转而邀着赵文汐往里走,“我们先进去,把上次那局棋正好下完。”

    赵文汐眼见推脱不得他们夫妻的热情,张了下口只得跟着提起步子。

    琴濯趁着集市还没下,先去买了甲鱼,又去了安安的生药铺子,专程给她带了些上次做的八珍糕。

    安安正有客人招待,儿子偏在旁边闹脾气,正是头大。

    琴濯忙将篮子里的八珍糕拿出来,朝小胖墩招招手,“团团过来,姨给你点心吃。”

    小胖墩看到吃的,吸溜了一下鼻子,转瞬就放开了娘亲的衣角,哒哒地跑了过去。

    安安松了口气,朝琴濯递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琴濯抬抬下巴,让她先去忙生意,自己则带着团团吃点心。

    也是无巧不成书,薛岑有意无意地晃来这生药铺,倒是正好又见着了琴濯。

    在状元府外的那一面琴濯没印象,不过薛岑在这里买过东西,长得还是那副有钱人的样子,所以热络地招呼起来:“公子可再需要些什么?”

    薛岑看她终于记起自己,心里淌过一丝舒坦,本来没想买什么,被她一问当即随手指了几样,也不细问价钱。

    琴濯是商家出身,自然乐意赚钱,但在父亲的熏陶下,也知道做生意不能只图钱,总得讲究一个道义。她见薛岑不问具体,似乎对药理不是特别通,犹豫了下问道:“这红花药性比较猛,一剂也有五六斤,公子不妨再斟酌斟酌?”

    薛岑一听,脸上顿现一丝尴尬,好在反应极快,“我也是开医馆的,小本生意,添置些药材先看看。”

    琴濯恍然,这才拿出铜秤称斤。一旁的团团吃完了手里的糕点,看到琴濯的小篮子就自己去翻。

    琴濯想起来里边还放着甲鱼,担心他被咬了,忙放下秤去拦他,拦得倒是够快,却让那甲鱼一探头一口咬在了自己手指头上。

    老一辈人常说,甲鱼咬了人,除非打雷才松口,这一下给琴濯咬够呛,她当即疼得甩手,可那甲鱼也死死连在她手指上,怎么都不掉,越甩拽得越疼。

    薛岑看到她手指头上的甲鱼,也懵了一下,黄鹤风更是惊得到处找东西去要去敲打。

    眼见琴濯疼得眼泪都要飚出来了,薛岑未及多想捏住她的手腕。

    琴濯手发抖,声音都打了颤:“好疼好疼……”

    “先别动,去找个火折子。”

    一旁的团团正不知所措,听懂后炮仗一般跑去了后堂,不一会儿就拿了个火折子出来。

    薛岑吹亮火折子,对着甲鱼的尾巴燎了几下,那甲鱼蓦地一松口,啪嗒掉到了地上。

    “嘶……”所谓十指连心,琴濯看着已经出血的手指,一下都没能缓过来。

    她手指纤细白嫩,甲鱼咬得劲儿狠,玉雪般白净的肌肤间都泛着一层青黑,殷红的血珠冒出来,十分刺眼。

    薛岑刚摸到袖子里的汗巾,安安从后堂出来,见此情形忙走过来,“哎哟,这是怎么弄的?”

    琴濯伸出半只精巧的绣花鞋,踢得地上的甲鱼翻了个面,“回去就炖了它!”

    薛岑看她赌气的神情,低头抿了下嘴唇,又提醒道:“伤口先用酒清洗一下,上点药就好了。”

    安安看琴濯的伤口还渗着血,瞧着怪怕人的,也没顾得上多问其他的,忙带着人去后堂处理了。

    前头只剩下团团,小小一个人跪在椅子上,一本正经又奶声奶气道:“叔叔要什么?”

    黄鹤风噗嗤一笑:“这孩子倒懂事。”

    薛岑也笑了起来,想了想放在柜上一锭银子,温声叮嘱:“告诉刚才那个漂亮的姨姨,银子我先结了,东西我回头来取。”

    团团看着面前沉甸甸的银子,小胖手一抓认真点了点头。

    薛岑摸了摸他的脑袋,看了眼布帘遮挡的后堂,方才离去。

    身为皇上,能出来的时候并不多,既出宫一趟,薛岑必然不会早回去。

    虽然程风念了好几次,可架不住薛岑的随性自在,每次都是宫门落锁才间他回。也亏得宫里没人管他,仅有的几个太妃母族均不显,恨不得夹起尾巴做人,又岂敢对他随意指摘,薛岑在宫中也算得上无拘无束。

    只是朝中总有那些古板的老臣,揪着一点就要啰嗦上许久。如果薛岑做得太过,没准就会在史料上留下一笔“恣意妄为”的记录。

    薛岑自己不在意,只是想到皇兄临终的嘱托,便是再不情愿的事情,也都会收着几分。

    黄鹤风都常说,能撼动他的也只有先皇了,若不然天都要给皇上捅出个窟窿来。

    薛岑当初受封镇南王,一直在晟州地界自给自足,所承师门更是距离京城十万八千里,说起来真是没什么相熟的人,三转两转还是转到了状元府。

    孟之微也习惯了他三五不时的造访,赵文汐倒是略微吃惊。虽然他早先也听孟之微说过皇上来府上做客,可乍一看到薛岑就这么随意简便地来了,还是提起了精神。

    “我来孟卿这里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大家既然彼此相熟,就不必拘礼了。”

    赵文汐听他连称呼都不顾,眼帘微垂,虽没说什么,态度上可不敢真随意了。

    孟之微和赵文汐都是朝中年轻一辈的才俊,许多见解相对来说比较新颖,薛岑不爱听那些老古董的迂腐成见,倒是挺乐意与年轻人交流畅言,所以自他执政以来,更着重于对后辈的提携。

    朝廷需要新鲜的血液,才能保持社稷的长盛不衰,所以薛岑对孟之微这类青年才俊,都是比较温和的。

    几番相谈下来,赵文汐也渐渐放松下来,没了一开始的拘谨。

    他们一时忘情,倒不记得时辰,等孟之微端菜上桌,方知这顿饭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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