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春光: 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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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章

    周时予想他何其幸运,今生能遇到如盛穗这般的良人佳偶。

    婚后日子见长, 盛穗逐渐悟出一个道理。

    与表面的温良有礼截然相反,周时予本性实则很有几分叛逆的无法无天。

    比如追求禁忌的刺激感, 便不惜在圣洁的教育之地、设法勾引或还稚嫩的爱人;

    比如享受征服所获快‘/’感, 便用最昂贵柔滑的丝巾绸缎装点爱人;

    再比如沉‘/’沦于爱人苦痛中遮掩不住欢‘/’悦的难耐表情,便用尽浑身解数地冒犯与侵占。(没有脖子以下任何描写)

    盛穗迟钝、却也细细品尝着其中滋味。

    那间曾被列作禁忌之地的书房,在周时予的精心装扮下, 变成为盛穗最喜爱的温馨鹅黄, 冷硬地板也铺上厚厚的波斯地毯;某种程度上,不论是或跪、或躺‘/’卧、亦或是俯趴, 都不会将人磕痛。

    木制长桌和柜台上摆放着排列烛台,乳白色的蜡烛顶端燃起火光, 在无风掠过的宽阔书房,忽闪忽灭的金红星点在摇曳生姿。

    黄花梨木表面光滑,盛穗人坐在长桌边缘,右手掌撑不住桌面,青丝披散垂落时, 人也脱力地向后仰倒, 恍惚中, 只觉飘飘欲在云端。

    下一秒,温热有力的大手又将她拉拽回人间, 骨节分明的手指穿‘/’插过她发丝间。

    “”

    双眼失焦点, 盛穗艰难回神,撞进周时予爱怜与野性兼具的漆黑双眸。

    将她圈罩在怀中的男人靠近, 贴靠在她汗‘/津’/津的前额。

    “穗穗, ”周时予压低的哑声蛊惑, 唤着爱人间的亲昵称呼, 同时抬手挑捏在盛穗下巴, 落吻前悉心引导着,

    “白天我教过你的,该怎样喊我。”

    “”

    四目相对,盛穗在反复破碎又重组中,透过男人深不可测的眼,看清她绯红脸庞上的神思恍惚;

    也看清周时予眼中罕见、而更复杂的沉重掌控欲。

    那一刻盛穗觉得,她好像周时予亲手栽培的温室花卉,既希望她自由肆意的久久盛放,却又只盼着这份摄魂的瑰丽,只能由男人自私的私自欣赏。

    周时予很清楚,她不会成为任何人的所有物,只是欲壑难填,在某些时刻从骨缝与血肉中一点一滴渗漏而出,恨不能这份私‘/’欲能将她侵蚀吞没。

    又或者,让盛穗先行臣服或沉沦。

    盛穗不是看不懂这些。

    她只是不愿再做过去乖巧顺从的布偶娃娃,虽是贪图享乐地任由周时予落吻在她唇上,却偏偏嘴硬、要男人先承认。

    左右手皆用不上力气,盛穗便灵巧的攀上男人脖颈,轻软语调是不自知的媚: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话音刚落,盛穗只觉得搂着她的大手用力,身体随之滞空。

    周时予轻松将她抱起,盛穗人没了依靠,立刻懂得自讨苦吃的滋味。

    左手腕的刺青隐隐作痛中,她好似狂风暴雨中双翅沾湿的闪蝶,细细战‘/’栗着咬紧牙关。(没有脖子以下亲密描写)

    “不知道的话,穗穗可以好好想想。”

    对于盛穗,周时予向来耐性极佳,听出爱人装傻也不恼,只将她在怀中上下掂了掂,目光垂下,欣赏着她珍珠般蜷起的莹白脚‘/’趾。

    在夹杂着隐隐啜泣声中,周时予慢条斯理道:“不用着急。”

    “长夜漫漫,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就算‘日’上三竿也无妨。”

    “”

    最终,还是体力不支的盛穗抱不住人,率先落败。

    无他,只是脚背绷紧得太久,她几次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抽筋,泪水模糊眼眶,淅淅沥沥落湿在地板、桌面、木椅与柜台,甚至昂贵的羊毛地毯。

    “哥哥。”

    缴械投降,盛穗字句破碎,低头咬在男人右侧耳垂,齿冠深深抵进皮肤,想叫对方感同深受。

    转念却又想起周时予是疤痕体质,心生愧意,忙担心地松口看他伤口。

    在见到耳骨侧边的牙印时,又如懵懂小兽般,红着湿润眼眶再度低头,小心翼翼地舔‘/’’舐。

    周时予将一切收尽眼底,太阳穴被眼前一幕激的隐隐跳动,面上仍是不动声色。

    盛穗左手手腕有伤,今晚不宜大动,周时予只能在继续和听那四个字之间,选择稳稳将人放在贴墙的矮柜柜面。

    他双手撑在沿边,低身望进盛穗幼鹿般湿漉漉的眼,哑声:

    “乖,话该说全。”

    盛穗刚才的确下了狠劲,周时予现在右耳朵还隐隐作痛着。

    对此他本人并不在意,反而眼底带笑的看着自以为做错事的人听话地双手环住他脖子,乖乖趴在他肩膀上,轻声道:“……时予哥哥。”

    因为是埋着头讲话,软柔女声未免有几分闷闷,丝毫不知这四个字,会在周时予心中掀起如何滔天巨浪。

    其分量甚至胜过周时予时刻想占有爱人的迫切,男人彻底陷入沉默,拉过椅背上的薄毯、给盛穗仔细盖好,随即抱起人去往浴室。

    劳神费力的勾心算计后,盛穗昏昏沉沉在浴室被人照顾着洁净,连换衣裳这种小事,都是由周时予亲手代劳。

    换上舒适的棉质睡衣、吹干头发、又被粽子般裹着厚毛毯抱进被子里,盛穗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周时予长久的沉默。

    坐在床头打过针后,她看着男人将酒精棉片和一次性针头丢掉,再带回来时,主动将人抱住。

    “……你还好吗,”盛穗知道躁郁症患者就算不发病、情绪也会时有波动,于是耐心地搂着男人轻晃,

    “要不要躺下休息一会。”

    “没事。”

    周时予坐在床边,扭身回吻在妻子光洁额头,借着床头灯光看她五官模样,几乎和十三年前如出一辙。

    于是抬手轻捏盛穗柔软脸蛋,勾唇笑了笑:“只是感觉时间过得很快。”

    在他将尽三十的年岁里,近乎一半时间都在学习如何爱一个人。

    这种感觉实在很奇妙。

    仿佛在周时予的生命里,除了珍爱盛穗,再找寻不到其他意义。*

    “……这样似乎也不错。”

    “毕竟幸福总是弹指之间、苦难才让人觉得永无尽头,”盛穗显然会错了意,在周时予肩上歪了歪头,笑着安慰道,

    “我们还有很长久的以后,所以,没什么好害怕的。”

    周时予垂眸见她眉眼弯弯,睡衣宽松,轻易就能看见敞开后领口下的后颈骨,以及之下的笔直脊骨、纤瘦身形。

    缄默的沉默被爱人当作一时的脆弱,周时予一言不发,乐于见得盛穗用细瘦手臂将他圈住,带着婚戒的右手轻拍他手臂,哄孩童般一下下轻拍着。

    半晌,周时予阖着眼,忽地低低呢喃她姓名:“盛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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