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雪滚烫: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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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慕寒,让你说一句喜欢真的那么难吗?

    承认两?个?字的重?量那么大吗?

    他原本以为重?逢的时候,可以做到像她那般理智了。

    可是,一如当年一样。

    满盘皆输。

    栽了,就是栽了-

    进门之后,温慕寒将?东西放下整理好,拿出新?买的花瓶插上那束白?色风信子摆到了谢逍的房间。

    从房间出来,见谢逍站在?玄关处一动不动,盯着鞋柜看?。

    温慕寒以为他是不适应,走过去从鞋柜里翻出一双男士拖鞋递到他身前。

    谢逍盯着另一双鞋,一股郁气?涌到嗓子眼,横冲直撞,找不到出口。

    男士拖鞋?还不是全新?的。

    “这里住了别的男人,我来不太合适吧?”他眉一挑,轻轻舔了舔干掉的薄唇。

    “……”

    温慕寒拧了拧眉,有病?

    “这是新?的。”她解释道。

    “呵。”

    谢逍视线移到旁边一双,温慕寒自然?注意到了,唇角微扯。

    那是给梁佑庭准备的,还有一双给许从音的。

    突然?生出拱火的心思。

    “你哥的。”

    一口气?堵在?胸口,谢逍胸前上下起伏着,唇抿紧,烦躁得喉咙发痒,想抽根烟。

    “骗你的,”温慕寒转过身,去岛台倒了杯水,“朋友有时候来穿的。”

    她拉开抽屉,问,“喝茶还是咖啡。”

    屋里装了地暖,不同于那个?出租屋里的冰冷,浑身被颤栗缠绕住而后平息。

    那口横在?心口的气?顺了,谢逍冷哼一声。

    “白?开水就好。”

    “借用下阳台。”

    温慕寒轻点?下巴,指了下阳台的位置。

    客厅推开推拉门就是阳台,和客卧的阳台连在?一起,放了几颗悬挂式的绿植,养得很?好,一直垂到地面。

    谢逍从口袋里抽出一根,塞进嘴里。

    翻打?火机的功夫,手机嗡嗡地响,他瞄了一眼,是沈佩雯打?来的。

    对于这个?人,谢逍心中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可再次看?到听到还是会觉得难过,那种穿过十几年光阴的委屈就像胡椒粉一样呛得他直咳嗽,止都止不住。

    小时候没被拼完整的拼图,长大后依旧会有缺口。

    拇指摁了两?遍锁屏键,电话挂断,没停几秒,又打?过来,这么来了机会,谢逍的耐心被消耗殆尽。

    他咬了咬牙根,接通电话。

    温慕寒无意偷听,只是谢逍没关门,声音自然?会传进来,她拿着岛台上的牛皮纸袋蹲下身,将?今天买的餐具一一摆放好。

    她不怎么做饭,但是特别喜欢买盘子,碗,杯子之类的,放在?那不用看?着也喜悦。

    阳台突然?的音量加大,吓得温慕寒手一抖,发出陶瓷碰撞声。

    闻声望去,男生脸色很?冷,匀致如竹骨的指节快要将?手机捏碎,谢逍已经极力隐忍自己?的情绪。

    眼底浓稠的黑色被傍晚的夕阳刺破,他下颌绷紧,笑得讥诮。

    “您不是还有个?好儿子吗?让他去。”

    “这一切不都是您喜闻乐见的吗?我被你挫掉一身傲气?乖乖当一个?提线木偶。”

    电话那头的争吵声越来愈大,温慕寒隐约听到有东西摔打?在?地的声响,她敛下眼睫,盯着透过浴缸照在?地板上的光影。

    淡粉色的唇干涸得快要裂开,她咬住掀起的死皮,扯掉,发出轻微的刺痛。

    “对,我被人包养了,您高兴了吗?”

    最后谢逍扔下这么一句,就撂了电话。

    大手一合,将?烟掐灭在?掌心,也不管疼不疼。

    温慕寒装作没听到一般,默不作声地整理着,只是动作放轻了许多。

    冬日的风凛冽,但吹得人清醒,将?那点?还存留着希冀吹得灰飞烟灭,随着飘散的烟灰。

    耳边传来脚步声和衣料摩擦声,最后是玻璃推拉门合上的声响,温慕寒放好了最后一个?杯子,起身将?倒好的白?开水推向谢逍,旁边还跟着一颗话梅。

    是她码字时常备的那一款。

    她什么都没提。

    “那是你的房间,我晚上活动的时间比较多,白?天大部分都在?补觉,所?以我们一般碰不要着面,你可以随意做自己?的事情。”

    “好。”

    谢逍喉间干涩,艰难地点?了点?头。

    帮谢逍将?行李拿进房间,落日的余晖洒了进来,照在?地板上格外的温馨,他这个?房间可以看?到窗外有一大片海蓝色的湖,波光粼粼的。

    窗帘是乳色色调的碎花图案,落地窗显得明亮,此时火红金黄的霞光似乎在?伴着云在?飘动。

    谢逍的视线落在?了床头柜上,一束白?色的风信子,花瓣还颤颤巍巍地挂着几颗水珠,仿佛随时都会坠落。

    风信子的花语是点?燃生命之火,意味着新?生。

    新?生,不是说重?来一次,而是在?那些困住的时光里,永远有着翻盘的勇气?,不是焕然?一新?,而是可以坦然?接受那些打?败自己?的东西,然?后,云淡风轻。

    心脏好像被一双无形的手给捏住,最深处泛开温暖又尖涩的触感,然?后慢慢扩散开来,窒息又解脱,

    温慕寒没去打?扰他,将?东西都搬进去过后,告诉他东西的摆放以及使用,然?后就准备溜进书房。

    走到门口的时候想起来,试镜的事情。

    “后天剧组试镜,到时候我和你一起,这两?天大概了解一下剧情,哪里有不明白?也都可以问我。”

    “好的,”谢逍背对着她,停顿几秒,“戏就不用跟我讲了。”

    “……”

    温慕寒以为是他不想跟她聊太多书的事情,也就不多说了,转头离开了房间。

    又是一个?失眠夜,从电脑前抬起头来已经是凌晨三点?,周围静悄悄的,只剩音响放着的轻音乐。

    温慕寒来到客厅,准备从冰箱里拿一瓶芦荟酸奶,这是每次睡前的小习惯。

    自从她痛经被谢逍治好之后,她就不怎么开始忌口了。

    冰凉的液体顺着喉腔进入胃里,本就精神的状态更加精神。

    这下,又能熬个?通宵了。

    客厅没开灯,只有从书房泄出来的几分光亮。

    温慕寒将?酸奶瓶子扔进垃圾桶,转身被什么东西绊住,一个?踉跄扑在?地上,膝盖磕得生疼,眼角溢出生理性?的泪水。

    她爬起身,拿出手电筒照着“罪魁祸首”。

    ——是谢逍带过来一个?纸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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