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饮一杯无: 第110章 第一百一十章我一切苦难,都来源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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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巫祠里静悄悄的,所有的巫觋都在主殿准备五日后的巫祭大典。这处地处偏僻的地方距离主殿还有一段距离,远远地只能听见编钟敲击和祝颂梵唱,于喧闹中带着悦耳空灵。

    宗洛如今正烦,知道自己要听从裴谦雪的建议,等巫祭大典后再老老实实坦;还干脆就这样冲上,把老底抖得干干净净。

    正因为知晓渊帝深沉的爱,才加难以选择。

    一念之差,可能会造成截然同的结果。

    宗洛虞北洲那样的受虐狂,就算说出实情,做好可能会被赐死的最坏心里准备,那也代表在有希望时非得凑上送死。

    如果可以他自然希望有回旋的余地。

    哪怕只奢望。

    但这样卑劣的,要求得利益最大化的心思太过罪恶。煎熬感像把宗洛整个人用烤串串起来架在火上翻滚串烧,往前滚一道,往后滚一道,油和烈火双重煎烤。

    结果他还没出个三七二十一,罪魁祸首又凑到他面前来。

    宗洛现在就觉得,自己一个多月前在雪原里心里念叨的那句话就放屁。他来说,他可以做到再也见虞北洲,但犯着虞北洲一次又一次凑到他面前来,烦胜烦。

    就像现在一样。

    宗洛做好心理建设,准备坦一切,把属于自己的东西还给虞北洲。

    结果虞北洲倒好,跑过来说出这样一番没头没尾的话。

    “要?”

    宗洛气笑:“虞北洲,你有么毛病?”

    或许这一个月以来终于尘埃落定,也让旁其他人担心。他强行将那种漫无目的浑浑噩噩的情绪压抑下,即使面虞北洲,也没有先前那种浮在表面的哀莫大于心死心思,万念俱灰和空寂。

    他把那些东西深深地藏起来,只有在视的时候才看得见。

    很多时候,宗洛都搞清虞北洲这疯子脑袋里到底在么。

    你说他在意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吧,他定然在意的。若在意,也会抢走他份的宗洛耿耿于怀,恨之入骨。

    巫祠安静狭窄的小巷里,他们剑拔弩张地视,把痛苦留给彼此。

    “这就你一直要看到的结局吗?你准备两辈子的惊喜,难道猜到我会做么选择?”

    啊,为么呢?

    虞北洲深深地凝视着这双内里充斥着挣扎苦痛,黯淡疲惫的双眼。

    他因为这同他如出一辙的痛苦而愉悦,五脏六腑却也绞紧,痛到极致。

    这明明他要看到的结局,一直期待的画面。甚至梦寐以求的,将悲悯众生的仙人扯落,为他染上同自己一般黑暗苦痛的污泥。

    可为么会这么疼。

    然而没关系。

    虞北洲最擅长的就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管伪装情绪还口心非,从来都其中佼佼。

    他习惯扬起玩世恭的笑:“我啊然来帮师兄的。”

    两个人站在两座巫楼的中央,造型古怪的屋檐阴影斜斜拉下来,落在红衣裘青年的脸上,同睫毛扫下的阴影交汇融合,将明艳笑容中的阴霾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们靠的很近,鼻尖几乎要凑到一起,炽热的呼吸同清冷的呼吸交缠,明明横贯着血海仇深,盎然杀意,却又暧昧到近乎耳鬓厮磨。

    “师兄一定知道吧,上辈子渊帝怎么死的。”

    宗洛转头就走,然而这句话却将他整个人提起,叫他攥紧全新,霍然回首。

    他们本来就站的近,这么一动作,纯色的发尾扫在虞北洲脸颊,正好有几根留在唇侧,恍若一个凉薄的吻。

    见宗洛回头,虞北洲的笑意愈深,只曾到达眼底。

    他轻轻拈起一缕霜华,指腹摩挲:“这件事可只有师弟一个人知道。”

    的确如此。

    或许裴谦雪能从梦里猜出些蛛丝马迹,又或者某一日做梦过后,上辈子亲自偷走那道圣旨的叶凌寒能窥见些许。

    只登基过后剁翻旧臣的虞北洲,活到最后的也虞北洲,真正知道真相的,也只有他一个人。

    “若师兄同我站近些,我便告诉你。”

    听虞北洲这么说,宗洛反而听,神色淡漠地转。

    “师兄真开起玩笑。”

    容貌殊丽的青年舔舔嘴唇,猩红的舌尖仿佛沾染世间剧毒,轻笑有如挥之的森冷鬼魅。

    他心情颇好地开口,像自言自语:“那道圣旨的确渊帝亲手所写,过倒他赐下的。师兄接到圣旨那会儿,渊帝还在寝宫昏迷,皇城乱作一团。”

    宗洛神色变。

    他早就知道,自己的死几位皇子共同的结果,然这里代表老五的老将军,并非宗元武示意。此刻也显得惊讶。

    “初师兄在皇城下自刎后,约莫过一天,渊帝才醒。”

    虞北洲回忆起初那幕。

    那时候他刚刚安顿好宗洛的尸,命人将自刎伤口缝好,用最昂贵的巫药做防腐处理,转头就听见皇宫内渊帝苏醒的消息。

    渊帝活着的时候,一众心怀叵测的皇子大臣们没一个敢动,昏过后也只敢搞些阳奉阴违的小动作,就连伪造圣旨,也偷的本应销毁的亲笔所书。生怕圣上醒来后怪罪。

    若渊帝一直昏迷,时间长,他们可能有胆子走到逼宫这一步。然而渊帝醒,便谁也敢轻举妄动,纷纷状似鹌鹑。

    然而渊帝刚醒,就听见暗卫禀告几位皇子联合起来假传圣旨,于皇城之下逼死三皇子。后者干脆利落,一言发奉旨自刎的消息。向来威严冷酷的帝王于龙床上径直静默数秒,呕出一口血,再度陷入昏迷。

    晚,从寝宫里端进端出一盆盆的水。禁卫军严阵以待,将整个皇宫严防死守包围起来,整个皇城进入戒严状态。

    太医院所有御医都围在龙塌旁。先前急病时,老太医把脉,还说有一线生机。待二次气急攻心昏迷后,再把脉,禁老泪纵横,默然无声。

    死亡最公平的东西。

    即使这位雄才大略,功秋盖世的暴君,在死亡面前,也和凡人一样,没有任何差别。

    “说来也奇怪,渊帝的子骨一向硬朗,这病虽来得又急又凶,却也挺过。”

    虞北洲用一种满在乎又置事外的语气道:“只可惜被师兄你这么一气,二日回光返照,赐死老老六的圣旨只写到一半,就与世长辞。”

    衣皇子再也听下,一把攥住虞北洲的前襟,将人狠狠推到墙上。

    其力道之大,比起先前雪原里的扭打还要猛烈,满含怒火,叫人脊背撞地生疼。

    宗洛胸口起伏,显然气的狠,一字一句道:“虞北洲,那你的父皇!”

    这般事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着实惹火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父皇?”

    虞北洲吐出一连串短促的气音,笑得上气接下气:“师兄说么胡话呢。”

    “难成你真以为,你把皇子份还给我,这些都可以变成我的吧?”

    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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