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他就是不肯篡位: 24、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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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处置?”

    “先押入大牢,待陛下睡醒再作打算。”

    “……”

    耳边朦朦胧胧传来细微的对话声,谢安双迷糊间睁开眼,只感觉太阳穴突突直疼。

    发生了什么?

    他撑着头坐起身,不经意拉扯到手臂的伤口,传来一阵刺痛。

    谢安双皱眉看向被包扎好的手臂,片刻后记忆才回笼。

    是抓蒙面贼人的时候不小心被飞刀划伤了。

    有千笑毒的那个蒙面人显然是冲着他来的,邢温书只堪堪替他挡住了另一端飞来的箭矢,飞刀还是擦着他的手臂划了道口子出来。

    虽说他早就对千笑毒有了抗毒性,但是如果不能及时放出伤口处的黑血,待毒液蔓延后仍然会有些不适的感觉。

    不至于毒发暴毙,但肯定是要难受一阵的。

    反正醒了也是难受的,那就再睡一会儿吧。

    谢安双干脆地躺回床上,侧过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迷迷糊糊又要睡过去。

    不过这时,他又隐约感觉到有人走进内室来,没多会儿室内就多出些浅淡的安神香气味。

    随后轻缓的脚步声逐渐朝他的方向而来,接着他便听见一个似含无奈的轻笑声。

    “陛下怎么又不好好盖被子?”

    邢温书的声音自上方传来,轻柔和缓,让本来就难受的谢安双更加不想睁眼,含糊嘟囔一句:“不用你管。”

    许是因为正介于半梦半醒之间,谢安双的声音听起来软绵绵的,倒像是在撒娇。

    邢温书忍不住又轻笑一下,单手替他把被角掖好,顺便整理了会儿他散落的发丝,温和地禀报:“蒙面人已全部落网,两名咬舌自尽,最后一名臣暂时让御林军们关押入狱好好看守。”

    “此外关于陛下中毒之事,臣已叮嘱御医不得泄露,目前只说陛下是先行歇息了。”

    “余下一些杂事臣也会替陛下安排妥当,陛下且安心睡会儿吧。”

    谢安双听得懵懵懂懂,基本都没听进脑子里去,只知道大意是有邢温书在,他只要安安心心休息就好了。

    可是邢温书的伤比他要更严重啊。

    谢安双皱着眉勉强睁开眼,一眼就看见了邢温书手上缠着的绷带。

    他的意识已经不太清醒,伸手拽了一下邢温书的衣角,未经思考就直接软软地问:“那你呢?”

    邢温书感知到袖口传来的轻微力道,听着他的询问稍稍愣了一下,低头便对上他稍显懵懂的视线。

    显然是处在迷糊的状态中,都忘了自己口不对心的掩饰。

    邢温书浅浅笑了下,将他伸来的手放回被窝里,柔声说:“臣无妨,陛下身体更要紧。”

    说着他又将手心轻轻覆在谢安双额间,继续道:“陛下先休息会儿吧,好好睡一觉会舒服些。”

    谢安双对冰冰凉凉的温度有本能的依恋,无意识地在邢温书手心蹭了蹭,终于不再勉强自己保持清醒,安心闭眼陷入睡眠中。

    一夜无梦。

    直到次日辰时,安安稳稳睡了一觉的谢安双才从睡梦中苏醒。

    但是由于千笑毒的毒性,即便睡觉时睡得安稳,一醒来又是席卷而来的头疼胸闷。

    那就再睡会儿好了。

    向来随性的小皇帝干脆地翻了个身,准备借这个机会好好赖一次床。反正自从登基以来,从来就没有人敢在他休息时来打扰他,每次中毒之后他都是放任自己想睡多久睡多久。

    但是这一次显然不一样了。

    谢安双刚翻身没多会儿,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陛下可是睡醒了?”

    预感到邢温书接下来要说什么,浑身不舒服的小皇帝把被子往上一拉,直接把头给蒙住,理不直气也壮地回答:“没有。”

    他的声音被盖在被褥当中,听起来闷闷的,很像是在赌气的小孩。

    邢温书没想到他还会赖床,不由得哑然失笑,只好走上前去轻轻拉扯他的被子:“陛下莫闹,如今已是辰时,不起床用早膳的话对身体不好。”

    谢安双把被子拉得更紧,完全不为所动。

    依照之前和邢温书的相处来看,邢温书喊他用完早膳,多半又要唠唠叨叨劝他去处理政务。

    毒性发作的第一日往往是最难受的,他可不想在这种时候勉强自己打起精神去应付那群大臣。

    然而就在这时,他又听到被子外邢温书依旧温和的声音:“御医已经同臣说过陛下对毒.药抗性很强,但臣想着陛下多少会有些不舒服,所以特地以臣自己的名义让御膳房做了些药膳,陛下用过药膳再睡或许也能舒服些。”

    “此外陛下也请放心,臣已经同其余大臣们说过,陛下受刺客惊扰,今日不见客。”

    谢安双倒是没想到邢温书还会考虑到这一步。

    他在被窝中抿了下唇,半晌后还是一动不动,铁了心的不愿起床。

    站在床边的邢温书似乎拿他没辙,只轻叹口气说:“那陛下再休息会儿吧。”

    谢安双听着逐渐走远的脚步声,拉着被角的手稍稍攥紧。他早就习惯了独自忍受住所有的不舒服,他不需要任何人在这时对他多余的关心。

    不管是谁的都不需要。

    他不知不觉又回想起昨夜跌落宫墙时那个紧紧的拥抱。

    ……他最不需要的,就是邢温书的关心。

    谢安双轻吸一口气,收敛起繁杂心绪,趁着睡意未散又小睡了片刻。

    待他再次醒来时,已经到了巳初时分。

    睡得太多会加剧头疼,谢安双估摸着这时候邢温书应该早就离开了,这才慢悠悠从床上坐起。

    然后就和坐在不远处手里拿着卷书的邢温书对上了视线。

    “陛下您醒了?”邢温书冲他温和地笑笑,放下手中书卷,“洗漱的水臣刚命下人换过,这会儿水温应当正好。”

    “另外早膳臣也让御膳房那边温着了,虽说也快到午膳的时间点,但多少还是要吃些。”

    谢安双指尖攥着床单,勉强压制住情绪,轻挑眉问:“邢丞相不是日理万机忙得很么,怎么今日这么得空还在孤的房中?”

    邢温书莞尔回应:“旁的事情哪里比得上陛下的事情重要。陛下身体抱恙,臣就是去做事也安不下心,倒不若留在此处,若是陛下有什么需要的地方,臣也能及时照顾到陛下。”

    说到这里,他又倒出一杯温热的茶水,端到谢安双面前,温声道:“这是臣命宫人泡好的安神茶,陛下睡得太久容易头疼,喝点安神茶或许能舒服些。”

    谢安双顺着他递来的茶杯侧出小许,一眼便看到了他左手手腕缠着的绷带,而且很明显他的手腕已经不能扭动和发力,只是虚虚地搭着茶托边缘。

    明明自己都伤成这样了,还非说什么要照顾他。

    邢温书……

    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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