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抱的朱三小姐: 117、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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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延禧宫的血清早便被洗净。

    青石上还留有一层湿意。

    收拾的宫人行去匆匆, 半点不敢懈怠大意。

    从破晓到天明,那些血迹终于被清理干净。

    皇帝突然生疾,一且政事皆交由太子处理, 百官一开始觉得有些奇怪,但国君抱恙, 太子理事,这也合乎常理。

    只是后来, 禁军守卫多有调整, 并且又渐渐许久未见国君,众人才觉出几分“味道”来。

    有人请求探见国主,国主倒真是“缠绵”病榻,在床上昏睡着。

    那位新寻回的祯王殿下也不知所踪, 这天,众人才知是真的变了。

    这位殿下, 无声无息, 便将阜国掌控在了他的手下。

    识时务者为俊杰,有那等不识时务的,权利也会教会他该如何选择。

    连续处置了几个异派后,朝中再无人敢置喙,也无人再说,要探见陛下。

    连肃靖司,众人都知,已被这位殿下处置了。

    ……

    朱宝莘离去, 朱府也收到一张字条,十分简单, 也是让朱骁不必担心。

    朱骁怎可能不担心, 他实在是不清楚他这位妹妹胆子到底大到何种程度。

    她竟是自愿同人离去的, 而带她离开的人,纸上什么也没交代,而且,还是在东宫,在那样的地方,从那位殿下的身边离开。

    刘肆灵曾来府中,将朱宝莘身边伺候的人叫去问了些话,除了得出朱宝莘离京之前突然有些奇怪之外,其他便没了解到刘肆灵想了解的信息。

    刘肆灵也没告诉朱骁,他知晓带朱宝莘离开的人是谁。

    朱骁思量再三,想着朱宝莘又忘了他的叮嘱凡事同他商量,即便这次大部分是她自己的意愿,朱骁还是拜托了刘肆灵希望他能想办法早日将她找回。

    刘肆灵道“他会的”。

    流风终于找上了刘肆灵,不过他很小心,传递消息都不露丝毫行迹。

    他要刘肆灵,让人用蛊或是不计一切代价想办法,替他找到能治疾的雪空花,只有拿雪空花,流风才会,告诉他朱宝莘的位置。

    否则他会让刘肆灵后悔莫及。

    或者是——相思成疾。

    ……

    几月过去,快入秋了。

    天气已变得凉爽。

    贾兴镇上,一如往常,浣衣洗物,耕作赶集。

    朱宝莘到这处已快近五月了。

    五个月前,一日晚,她那日刚自园中摘了一枝梅花下来,夜里,就有人来寻她。

    从未见过的人,一个年级长相都稍显小的公子。

    他十七八岁上下年纪,打扮有些另类,一侧耳旁编了辫子,额上戴了个纹饰复杂多样的抹额。

    他到宫中来,到她的宫里似乎比较容易,走到她的面前,第一句话就是问她“要不要跟他走”。

    他告诉她,她心里的那个人“还活着”,他问她要不要跟他走。

    他又拿出一张她曾收到过的同样的画,朱宝莘看着那画,再看人,大致就明白了。

    这就是她在等会再来寻她的人。

    而这次这人告诉了她一个让她不得不跟他走的消息,他告诉她,那人还活着,那人还活着。

    他活着。

    这比什么,都令朱宝莘心神震荡。

    那公子以他祖宗十八代向她起誓,她心中的人还活着,并且说出了朱宝莘与那人两次相见的情景,一次是在佛寺脚下,一次——是在江南的灯会。

    朱宝莘相信他当真知晓一些信息,只要他告诉她那人还活着,还活着,朱宝莘,就不得不,愿意跟着他走。

    她想见那人,想见他,很想很想。

    想知晓他的一切,知晓他是否安好,知晓他当初是为何……更想知晓,她何时能再见到他。

    所以,她与那人离宫。

    并且也为了躲避刘四哥哥的封妃之举。

    这里离京城很远,不算那等极为孤僻之地,只数阜国不算繁荣的小县。

    这种地方才是最不易被查到的。

    那位叫“流风”的公子,便是让她待于此处。

    他让她在这里待着,时机到了,他自会再来寻她。

    其余便什么都不肯说了。

    无论朱宝莘如何问,他径直就不见了。

    朱宝莘便在这处安置了下来。

    这里民风淳朴,山水养人,风景也很是不错,朱宝莘挺喜欢这里。

    那位流风公子后来又来找了她,不过他总是说时机未到,让她安心在这里待着。

    他只告诉了她一些关于那人另外的信息。

    他说那人确实可说是一个组织的人,而他也是,又说那人比他大,性子只是表面看着好,实际心特别的狠辣……

    朱宝莘听着,她思量,有些她瞧都瞧出来了,不过人的性子,她倒是只觉着人冷冷的,一直都不怎么说话。

    但对她……他还是可算特别“热心”了,三番五次的救她,对她可不坏。

    朱宝莘觉着这位公子似乎与那人是关系挺好的同门,又似乎觉着他对那人有些意见。

    她想听这人多说些关于那人的话,也确实多了解了那人一些。

    朱宝莘便一直这么待着。

    她等着,那位流风公子“时机”到的时候,他说过不出一年,告诉她她想知的消息,又或者……会是等到那人来寻她,就这么等了五个月。

    这日,她赶集回到小镇上,途中遇着了两个端着衣物去河边浆洗的妇女。

    两个妇人穿着普通的素棉布衣,头上裹着头巾。

    她们各自手里端着一个木盆,内里是冒出头的衣物,两个妇人一路说着话,声音比较明显。

    朱宝莘手中挎着个篮子,她也是一身寻常布衣打扮,也学别人头上扎了个布巾。

    她挎着篮子慢慢的行,听见两个妇人的谈论。

    其中一件便是,这县城里,县爷的公子这几日都没怎么出来——“纨绔”,据说是县里来了位大人物,县爷的儿子不敢放肆,又说是哪有什么大人物,不过是听闻那位县爷的儿子活该摔断了腿。

    二人笑了一阵,然后又继续说另外听闻的事。

    这次谈论的,朱宝莘倒还有些意外。

    她们竟在谈论,外面听闻的,再加之自己家里男人偶尔爱跟汉子们说大话时讨论的,她们竟在说关于阜国,宫里一位极尊贵人物的事。

    主要是如今风调雨顺,各地又减免了赋税,听闻都是如今主政的太子颁行的,农家生活好了,自然就会夸赞人一番,再拿人说事。

    这些话,朱宝莘在集市上也听了点,她知晓民间都在说如今的太子爷亲贤德政,减免赋税徭役,广与他国交好,致使阜国越加强盛,民生愈和顺,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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