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镜[无限]: 6、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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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口被陈旧的青色衣衫完全覆盖住的瞬间,姜遗光完全屏住了呼吸。

    盯上了自己?为什么?

    虽想不通,但他已完全做好了准备逃离,哪怕人与鬼相斗胜出概率极低,他也不会坐以待毙。

    绣着白鹇的深青色布料簌簌滑动,不紧不慢动作着。在姜遗光越绷越紧的心弦中,一只惨白的毫无血色的手,突兀地伸进小窗口——

    姜遗光猛地后退一步,紧紧贴住了墙面,一只手抓紧了破旧的木长条凳,警惕地盯住那只伸进窗口的手。

    他能听到自己比平常快了几分的心跳,在胸口中发出一声又一声砰砰声响。

    那只枯瘦苍白的手一直没有动静,维持着手心向上的姿势摊开,烛光下,可见发青的手掌面上的点点尸斑。

    没有动静。

    它既然不打算杀自己,那是为了做什么?

    掌心向上,它想要什么?

    若它真把自己当成考官来收卷,又该把什么答案交上去?

    无声对峙了不知多久,或许只有短暂的几息,又或许久到姜遗光也无法辨别,那只手一直一动不动地维持着这个姿势。

    一片死寂中,唯有烛芯因灼烧发出的轻微噼啪声,白蜡流淌成滴落在桌面,好似白色的泪珠。

    惨白的指尖动弹了一下,那只手一点点往回缩,重新收拢进青色大袖袍中。

    他离开了。

    又过了一会儿,也不见折返,姜遗光这才深深呼吸几口气,缓缓放松下来,他依旧盯着窗户,以免对方去而复返,心中更觉诡异。

    方才那鬼怪并没有将自己捉了去,究竟为何?

    捉住长条凳的手松开,手指无意识敲击两下——那是他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

    犹豫片刻,姜遗光还是坐起身,缓缓向窗口贴近。

    算过时间,等待许久后,他将眼睛贴上了窗口,斜斜看去。

    姜遗光所在号房为第一排右数第二位,青袍官员方才从右侧走来,根据蜡烛燃烧的长短,能算出他经过时停留了不到半刻钟。为了防止他还在附近,姜遗光特地多停留了一刻钟,才谨慎地探头查看。

    出乎意料的,青袍官员在他左侧第二间空号房,也就是第一排右数第四间前停留着。姜遗光正好瞥见他从窗户内收回手,移向下一间。

    整整一排号房,只有自己所在的这间有人入座,其余皆为空号房。

    无人在内,他为什么还要伸手?他知道里面无人吗?

    或许,正是因为无法视物,才会杀死发出动静的人?

    但不知为何,那些空号房的灯也亮着。就好像,里面也坐着人似的。

    这些猜想被他按在心底。

    进入号房已有半个多时辰,除却几人原因不明死亡外,一无所获。

    行踪捉摸不透的“考官”、在外面容模糊瞳仁涣散的衙役、没有人的号房却亮着灯、做足准备的其余活人……

    既然那些人能进,就绝不会只有死路一条。否则他们主动自缢即可,为什么要照着规矩来?他们一定是知道些什么。

    或许,应该尝试和他们联络。

    不能出声,暂且不明能否离开号房,又该如何联络?

    姜遗光的视线放在桌面白纸上,又忆起刚才经过的、对房内是否有人都无动于衷的“考官”,脑海里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青袍官员慢慢往后去,一排排“巡视”。

    第二排号房无活人就坐。

    第三排也无活人。

    程巍坐在第四排右数第三位,再往后一排,隔了一条不算太宽敞的过道,对面是同样规格的号房。程巍以为靠近过道不安全,便间隔了一排。他一边仍然在为衡哥儿难过,另一边强打起精神来,竭力思索。

    烛火摇曳,手抓着毛笔松开又握紧,墨锭摆在砚台里,想伸手磨墨,又放开。

    该怎么做?

    怎么做才能离开?!

    不止是他,场上所有人皆被这个念头折磨到几欲发疯,出不去,不能发声,想不到任何破局之法,只能惶惶然等待着头上不知何时落下的屠刀。若有人能在这时提示几句,恐怕他们能立刻将人给供起来。

    程巍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冷……

    冷得过分。

    已经冷到不断打颤的地步,程巍站起身,小幅度地在狭小号房中活动两下,转过身的,瞳仁紧缩,猛地僵住——

    一只惨白发青的手从小窗口伸了进来!

    程巍在那一瞬间就已吓得魂不附体,他几乎要克制不住地叫出声的前一瞬间,远处传来一声满是惊惧的凄厉惨叫。

    “啊啊啊——”

    这声惨叫,令所有人都愣了愣。程巍卡在咽喉里的叫声反而被咽了回去,他无比惊恐地后退两步,紧贴上号房墙壁。

    程巍目睹着那只手缩回去,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庆幸又后怕。

    他要感谢那个人,感谢那人的惨叫阻止了自己,否则,现在死的就是他了。

    不能出声。

    绝对,绝对不可以发出声音。

    和程巍不同,坐在第一排位置的姜遗光怔住,扭头看向白蜡。

    不对。

    按照那个考官的行进速度来说,即便他要杀人,也不会走得那样快。那个考官此刻应当在第四排位置才是,可惨叫声却是从约摸六七排号房的中间方位传来。

    要么,是那人触犯了禁忌。

    要么……场上不止考官一个鬼。

    ……

    与此同时,柳平城府衙中的监牢外,一众衙役噤若寒蝉,低着头不敢说话。

    “荒谬!什么叫忽然不见了?他还能长翅膀飞了不成?”邹知府气急败坏,连父母官的仪态都顾不得了,来回踱步。

    贴身小厮大半夜把他叫醒说有急事,他原还没放在心上,再一听,那个押入死牢的人竟然跑了?这才急急忙忙亲自披衣赶了过来。

    牢房门关得好好的,没有任何动静,上头开着的小窗户不过半个脑袋大小。要不是有人偷偷接应,姜遗光怎么可能逃走?

    这件事要让裴大人知道,即便上官想护也不成。这批天子近卫虽无品级,却专代天子下地方行事,手持御赐宝剑,可先斩后奏。他不想用自己脖子去试试那把御赐宝剑有多锋利。

    狱卒早就被拖下去用刑,隐隐约约传来血腥味和被堵在喉咙里痛苦的惨叫声,知府犹不解气,心中怒骂不已。

    一群愚昧竖子,什么财都敢贪,也不想想那死囚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这消息要是真传出去,莫说裴近卫,整个柳平城的读书人都要把府衙围起来了,更不用说柳生背后那位大儒和已经听闻此事的陛下。

    届时陛下想起来一问,犯人去哪儿了?裴近卫只要实话实说,自己头上这顶官帽就别想要了。

    眼见着天色逐渐明亮,用于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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