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总想无情证道: 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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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外

    夜色浓郁深沉,天边挂着一轮毛月亮, 让这夜色都显得更加阴晦。城门外的官道寂静无声,笔直地指向远方,在夜色里渐渐朦胧。

    说是官道,其实这条路并不十分平坦。年久失修,道路上裂纹、坑洞、碎石处处可见。

    一辆马车缓缓行来,前后跟了数十名护卫。在寂静的夜里, 马蹄声、车轮碾压地面时发出的簌簌声,以及马车里传出的哭声都显得极其清晰。

    马车正中央坐了个年轻公子,锦袍玉带手持酒壶, 面容算得上清秀端正, 可惜眉眼间浮浪之色太重。一左一右各坐着一个姑娘,左边那个依偎在他手臂边,挂着笑给他倒酒,右边的少女却努力缩进马车角落,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

    年轻公子笑着在左边的姑娘脸上摸了一把, 再转头正对上右边含泪的少女,眉心一拧, 一个耳光甩了过去:“哭什么哭!”

    那少女被他一掌打得摔到了马车地板上, 再抬起眼时,倒真是不哭了,只瞪着年轻公子, 眼底隐有恨意。

    “小贱人。”或许是少女的眼神让他感觉到了不舒服, 年轻公子大怒, 一掌推开依偎在身边的姑娘, 钳起少女的下巴, 恶狠狠道,“少给小爷耍这些欲擒故纵的把戏!”

    少女雪白的脸颊上浮出一个掌印,她恨恨看着面前那张面目可憎的脸,突然张嘴,‘呸’地一声唾了一口。

    二人距离极近,年轻公子闪避不及,一时愣住了。回过神来,顿时大怒,抓起少女的头发,重重往桌角上撞了几下,殷红的血哗的一下淌了下来。

    “爷,爷!”另一个姑娘尖叫着去拉。

    “春晓!”年轻公子一把甩开她,“你老实待着!”

    春晓急的脸都白了,勉力笑一笑:“爷,秋月她不懂事,回去再教训,这荒山野岭的,真要是出了事……”

    她的话卡在了喉咙里,眼睛瞪得老大。

    顺着她目光投向的方向看去,只见年轻公子双眼睁大,满脸不可置信,喉咙里发出短而粗哑的气音,紧接着他慢慢倒了下去,扑通一声栽倒在马车地板上,露出了他身后满脸血水与泪水混在一起,不停颤抖着的秋月。

    她的手里握着一把窄而短的匕首,手臂上一道清晰的血痕,应该是从袖中抽出匕首时不慎割伤的。

    春晓已经惊呆了,她的脸色惨白如死人:“秋月,秋月,你……”

    秋月也在不停颤抖,她咬咬牙,突然举起匕首,居然要往颈间抹去。

    “你干什么!”春晓一把攥住了她,声音因为太过匆忙而显得极为尖利。

    秋月颤抖着:“我,我杀了他……”

    她满手都是血:“我活不了了,春晓姐,你待我不薄,我不能害死你……”

    春晓连忙去捂她的嘴:“你小声点!”

    话一出口,二人都是一怔。

    车里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随行的护卫和车夫呢,怎么没人来查看情况?

    在这短暂的沉默中,春晓一手捂着嘴,侧耳去听马车外的动静。

    什么声音都没有。

    马蹄声、人声、鸟鸣声,甚至风声,都没有,只归于一片死寂。

    春晓抖着手,小心翼翼地揭开车帘的一角,往外看去。

    她什么都没有看见——

    “仙长啊!”年过六十的施城知府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毫无一城父母官的威严形象,“你们一定要救回我的小儿子啊,他就是我们夫妻俩的命根!”

    “老爷,老爷,夫人又哭昏过去啦!”

    云岚和明霜一左一右坐在堂上,神情木然。

    一旁,施城知府的大儿子还在抹泪:“实不相瞒,二位仙长,我母亲年过四十才生了子珍,他是我们全家的心头肉,您可一定要将他救回来啊!”

    子珍就是田小公子的名字。

    明霜撩起面纱一角,喝了口茶,慢吞吞道:“连续有多人失踪,别人不知道,知府大人,你总不可能不知道吧,那为什么你的小儿子还敢深夜出城?”

    田知府抬起头来,满脸愧悔之色,支支吾吾半晌,才将话说清楚。

    原来田知府年近五十才得了幼子,对幼子百般宠爱骄纵,将他活生生娇惯成了一个干啥啥不行的废物,年近二十还是文不成武不就。

    这也就罢了,以田家的底蕴,养他一辈子也养得起。奈何田子珍不只是一事无成,他还养出了一身纨绔习性,年纪轻轻贪花好色,欺男霸女。田知府下不了狠心管教,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前些日子,田子珍又带回府中一个姑娘。田知府询问之下,才知道那姑娘是良家民女,当即大怒,要田子珍把人送回去。田子珍却不肯,父子二人大吵一架,最后田夫人赶来替儿子说情,见田子珍看上了那姑娘死活不肯放手,便命人往姑娘家中送了些银钱,将人留下了。

    虽然顺着田子珍的意留下了人,但田知府深觉儿子胆大包天,竟敢掳掠良家,便下令将田子珍禁足院中,不准出府,更不许娇惯儿子的田夫人去探望他。任凭田子珍在院中百般闹腾,都不愿放他出来。

    这样一来,田子珍自然不知近来发生的失踪案。知府夫妇自认为儿子禁足在府中,不会出城乱跑,自然无恙,因此也没刻意告知田子珍此事。

    谁料今日清晨,田子珍院中的大嬷嬷见田子珍久不起床,前去叫他,却发现屋中空空荡荡,桌上留着一张纸,上面是田子珍的笔迹,说自己在家中待不住,要悄悄离家出走,到临德城的舅舅家去住。

    田知府一看这张纸,脑子嗡的一声,连忙查看府中各处,发现少了一辆马车,几个护卫,田子珍院中的两个女人。而田知府的书房里,官印的位置发生了改变——很显然,田子珍偷动了田知府的印,给他自己制作了出府出城的凭证。

    而戍守城门的城门卫也证明,昨日傍晚城门下钥前,有一辆马车出了城,手中拿的是盖着官印的通行凭证。

    田知府连忙派人去追,却已经来不及了。

    城外官道上空空荡荡,毫无痕迹,像是田子珍从来不曾从这里走过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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