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夫君是当朝首辅: 9、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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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裹着夕阳沉落,深山里的小竹屋却是灯火通明。

    景泰蓝疯玩了一下午,此时早已沉沉睡去,被宁长风抱到了隔壁房间。

    红烛摇曳,黑色的影子被烛光拉长跳动,宁长风端起喜酒,面上故作镇定:“喝一杯?”

    烛光下他的五官更加立体清晰,眉峰微微挑起,很英俊。

    容衍含笑接过去,与他手臂交缠,喝下杯中酒。

    酒是米酒,入口清冽绵软,容衍被呛了一下,脸上当即浮起两抹薄红,像雪山上染了胭脂。

    他摆手,制止了宁长风就要去倒水的动作:“无妨,是酒才好。”

    他眼底水波氤氲,像那寒潭终于化了冰,蒸腾出些热气来。宁长风看得有些失神,伸手扯下亲手替他扎上的红绳,如墨青丝瀑布般倾泻,容衍不知醉了几分,抬手去勾他的衣带,在耳边吐气如兰。

    “将蜡烛吹熄罢。”

    烛火摇曳着相继熄灭,月光从窗户间偷偷探进,洒落一地风流。

    ……

    黑暗中响起宁长风的声音:“你动还是我动?”

    容衍:“你动罢。”

    房内响起细而隐秘的声音,过了一会,宁长风声调突然拔高:“你别动——”

    容衍低低的笑:“你好诚实。”

    *

    次日,从梦中醒来的景泰蓝抱着小被子蹲在房门口,幽怨地拿小胖手在地上划着圈圈,听到身后开门声刚要张嘴,就被宁长风捂住抱走了。

    “你阿父昨晚累着了,别吵他知道么?”

    景泰蓝大眼睛滴溜溜望了望紧闭的房门,似懂非懂地点头,等宁长风松开捂住他的手后才小声问道:“昨晚为什么不让我跟你们一起睡了呀?”

    宁长风表情一滞,被勾起昨晚一些回忆,难得脸皮一红。

    容衍看着脸皮薄,房事上却放得开,他准备的那些开导词都没用上,尽跟着胡闹了。

    不得不说,在某些方面他们很合拍。

    宁长风拍拍景泰蓝脑袋:“你长大了,以后要学会一个人睡。”

    景泰蓝噘嘴。

    哼,不说就不说,一会他问阿父去!

    初尝云雨,宁长风不想离家太远,便只在附近几个陷阱转了转,拎回两只野兔并一只山鸡。

    春寒料峭,没一会山里便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来。

    “景泰蓝别玩水了,给我回来。”

    他坐在屋前的廊檐下剥兔子,这两只是灰色杂毛野兔,皮毛卖不出价,正好剥了烘干,回头下山时请玉婶帮他做双兔毛手套。

    景泰蓝小风车一样跑回来,自己搬了条竹椅爬上去坐好,翘起小脚丫烤火。

    宁长风觉得热,把矮凳搬远了些。

    他处理兔子的动作干脆利落,容衍在一旁替他烘烤淋湿的衣物,见状说道:“从颈骨的第二节插进去往下剥,会更不费力气些,剥的皮也完整。”

    宁长风依言,果然更轻松些。

    他看了一眼容衍映在火光中的侧脸,道:“你失忆前莫不也是个猎户出身?”

    容衍笑了笑,将衣物翻个面儿:“岂不是更好与你配作一对。”

    宁长风脸上又开始发热,过了几息才憋出一句话:“还是不了,你这双手更适合舞文弄墨,提刀见血的事儿有一个人会干就好了。”

    景泰蓝缩缩脖子,宫变那日,容衍带着他一路搏杀而出,砍下的人头足有上百,刀刃都卷了……

    提刀见血的事儿,面前这位主可比你熟多了。

    希望阿父永远不要想起之前的事儿,在这里挺快乐的。

    檐外春雨萧萧,景泰蓝翘起脚丫舒服地想道。

    *

    盛京,皇宫大院。

    新帝着一身明黄龙袍,听到手下人汇报后将手中茶杯一掷,茶杯迸裂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屋内顿时跪倒一地。

    “都出去,段大人你留下!”景越道,语中怒气十足。

    宫人徐徐退下,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段弘被滚烫的茶水溅到却不敢言声,只将额头更紧地贴近地面,战战兢兢道:“陛下喜怒!容衍及太——那孩子的确被击落山崖,雷公钻上喂了剧毒,他们绝无生还可能!”

    景越冷笑:“既无生还可能,怎会搜不到尸首?莫不是你念着旧情,在这里糊弄于我?”

    段弘额中冷汗顿下,以头抢地道:“天地明鉴!容衍此人手段阴诡残忍,臣下虽为副史,却过得苦不堪言,他几次三番欲制臣于死地,若不是得您赏识,臣早成了他手下亡魂,怎会做私下放过他这种蠢事!”

    景越脸色稍霁:“既如此,你便带人前往临近村落搜寻,朕见不到他们的尸首不安心。”

    段弘只能应是,愁眉苦脸地退下了。

    那夜雨大,重伤的容衍抱着景泰蓝京郊鱼头山,走投无路之际从山崖一跃而下,雨水早将一切痕迹冲刷殆尽,叫他怎么找?

    *

    距离京郊足有千里之遥的益州清平县,鹿鸣镇。

    自打上次当众出糗后,宁荣月余未曾出门。他在县学念书,却没有住在学院,而是在外赁了间院子,院墙与镇上酒铺掌柜家的紧紧挨在一起。

    掌柜家中一子去岁因病去世,留下娇妻独守空房,好巧不巧,宁荣与她的卧房仅有一墙之隔。

    娇妻新寡,日夜以泪洗面,哭声越过院墙钻进宁荣耳朵里,那叫一个凄楚惹人怜。

    一来二去,这两人就好上了。

    这日,宁荣翻过院墙,依旧歇在玉春房内。

    都道寡妇门前是非多,因此自从玉春死了丈夫后,她这房前人丁凋落,三五日见不着人是常有的事,正好方便宁荣与她偷情。

    云消雨散过后。

    玉春懒懒躺在床上,纤纤玉指把玩着宁荣刚送给他的银簪,脸上露出不满的神情:“这簪这么细,怕不是风吹就折了。”

    宁荣正在穿鞋,闻言将温香软玉抱入怀,香了一口道:“好春姐儿,待我本次过了县试就是秀才了,到时风光娶你过门,要怎样的簪子没有,金的都成!”

    玉春一指点向他额头,娇嗔道:“死相!不再多留会儿?”

    宁荣垮下脸道:“我自是不舍得离开你,但我乡下那父母整日找我哭诉,让我凑齐欠赵地主的那二十两银钱替他们赎身,这不,正在家门口哭呢。”

    玉春侧耳倾听,果真听到隐约哭声。

    “嗨,不就是二十两银么,前日听你说你家那凶悍哥儿在山上住了许多年,可不得有些积蓄?”

    宁荣听闻一顿,随即犹疑道:“他身上是有些拳脚功夫的——”

    玉春嗔怒道:“你这傻子,不会挑他不在的时候?”

    说罢又道:“我可听阿公提过,那宁哥儿在山上种着一大片药材地呢,回春医馆的张大夫就等着收购他这批药材,估计这个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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