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狂: 11、错局(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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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舒岂是能被这种话吓到的人?他食中二指夹着那扇子,笑道:“这么漂亮一张脸,说话却那么凶,不好、不好。”

    那青年的脸一白,随即双目凶光慑人,另一只手直接掐上李舒脖子。

    “苍水!”

    “栾苍水!”

    里外两声同时响起,掐着李舒的手已经用上了八分力气,要不是胳膊被剑鞘轻拍,只怕李舒已经没了。

    栾秋一出手,青年立刻松开五指,李舒后退两步,被栾秋抓稳。他没想到眼前青年武功居然如此出色,冲栾秋笑笑,收好怀里的针。这是商歌给他带来的,以备不时之需。青年若是松手再晚一点儿,肚上立刻就有几个血洞。

    “管好你的嘴巴!”青年啪地展开扇子,狠扇几下,鬓角两根须须随风扬起。

    李舒揉揉脖子,看他模样实在好笑,忍不住笑出声。

    青年面色白了又红,怒叱一声,挥扇往李舒脸上拍去。栾秋长手一伸,直接钳住他手腕。

    “栾苍水,这是浩意山庄,不是你家。”

    说完他扭头对李舒介绍:“苍天之苍,长水之水,这是我弟弟。”

    栾苍水比栾秋小几岁,人却跟栾秋一样高大。他看起来就是养尊处优的小少爷,有一身武艺,却不懂得尊重人。

    进了浩意山庄,他便摇着扇子四处走,一会儿指着正堂边上那棵杜梨:院宅有梨,心离德离;一会儿捏着鼻子在厨房探头探脑:臭死了,哪里来那么多臭鱼烂虾。

    李舒跟着他走,栾苍水说一句,他就在身后“哼哼”冷笑两声。哼得栾苍水青筋直爆,回头要教训李舒时,却又看见栾秋就在不远处。

    如今看得仔细了,兄弟俩确实有些相似,尤其那双看人不客气的眼睛。或许是李舒盯得太紧,栾苍水不时回头瞪他,那把扇子好几次几乎要戳上李舒眼睛。

    “我如今是栾家继任,此次专程来江州城参加诛邪大会。”栾苍水站在石桌前跟栾秋说话,“住得比较近,就在四郎峰第三个山峰下面,爹让我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栾秋和李舒边吃早饭边听。栾苍水看不上他们吃的东西,咸菜清粥,李舒碗里卧一个荷包蛋,是他不顾栾秋禁令,自己给自己煎的。按道理说,他们坐着,栾苍水站着,怎么看都是栾苍水气焰嚣张,他俩低人一头。

    但栾秋八风不动,稳如泰山,对栾苍水说的话也是听若不闻,只淡淡用眼角余光瞥李舒:“一会儿给渺渺和不烦再煎两个。”

    李舒喝粥:“没有了,这是最后一个。”

    栾苍水:“爹说,如果你没死,可以回家看看。”

    栾秋:“……我说过,鸡蛋是留给他们俩的。”

    李舒埋头,把一碗薄薄稀粥喝出夸父饮江的气势。

    栾苍水:“……”

    最后,栾苍水带来的几个人进了正堂跟栾秋说事,只剩李舒和栾苍水在梨树下大眼瞪小眼。

    其余人起床了,都认得栾苍水,没有给他好脸色。栾苍水想跟于笙打招呼,于笙只笑笑冲李舒招手,气得栾苍水把扇子摇成了一把风车。

    栾家是江湖上一个特殊的家族,祖辈有官职,最近几十年辞官归家,渐渐与朝廷断了联系。栾家兄弟三人,大哥走得早,只剩栾秋和栾苍水两个。但栾秋和栾苍水关系恶劣,且栾秋很小就被送到浩意山庄,和栾家基本没有了联系。

    “为什么?”李舒耳朵竖起,“背后一定有故事。”

    曲洱左右看看。栾苍水在门口审问才来到的卓不烦,把孩子问得愈发结巴。于笙和曲渺渺在吃早饭,没人注意这边。他压低声音:“这是二师兄私事,本来不该多说。但你不算浩意山庄外人,我且告诉了你,你不要再去问二师兄,他不喜欢别人提这件事。”

    李舒点头,心道你先说,我听完再决定问不问。

    “二师兄的母亲是一个青楼女子。”

    李舒:“嗯。”

    曲洱:“嗯。”

    两人互看片刻,李舒这才回过神,眉头大皱:“这又怎么了?青楼女子的孩子,有什么不对?”

    “栾家世代为官,近几十年才解甲归田,他们不可能接受一个烟花之地出来的孩子。”曲洱说,“况且……有传闻说,栾大侠和那女子只是露水情缘,并无感情,那女子是瞒着所有人生下的二师兄,想母凭子贵。”

    李舒恍然大悟。

    “当时栾家长子出事没了,所以二师兄就被栾家人接走了。但没想到,几年后栾苍水出生,二师兄就……就来了咱们浩意山庄。”

    李舒怔了很久,喃喃道:“所以,并没有母凭子贵?”

    和栾苍水相比,与他同来的那些人更为和蔼和亲切。虽然栾秋也依旧是淡淡的冷脸,但于笙和他们倒是有说有笑。栾苍水几次想插话,都被曲洱和于笙忽略,他独自在人群之外听着,脸色有几分寂寞。

    “诛邪大会再会。”栾秋把众人送走。

    栾苍水走出几步又折回头,趾高气扬:“你什么时候回家?”

    栾秋:“不回。”

    扇子顿了片刻,又摇:“爹爹让你回去见一面。”

    栾秋:“他有你就行了。”

    栾苍水不摇扇了,他竭力想出更好的理由,让父亲交给自己的这个任务可以圆满完成:“……栾家的产业,你不要了?”

    这话让栾秋笑出声来。他笑得比看李舒犯蠢的时候更开怀。“不需要,都给你。”他冲余下人点头告别,转身回了山庄。

    是夜,李舒关了自己小院子的门,正开开心心拆开白欢喜和商歌偷偷给他捎来的酒,一个人从低矮院墙翻过来,正是栾秋。

    “又跟什么英俊少侠聊上天了?”栾秋径直坐到他身边,和之前一样伸手要酒。

    李舒不给:“你那破酒量,一杯就够了。”

    栾秋:“我要喝一壶。”

    李舒:“明日还有江湖人来拜访,你又想睡到傍晚?”

    栾秋这才收手。他背靠树干,良久才喃喃道:“真累。”

    李舒分他几颗花生米。栾秋扭头看他:“说点儿好笑的事情吧。”

    “我这个人很严肃的,你不要误会。”李舒抛一颗花生米进嘴巴,没接到,手忙脚乱地捡。

    他察觉栾秋今天有一点伤心。李舒喜欢看别人快乐,也喜欢看别人痛苦,这两者他自己分不清楚更中意哪一个——但他晓得,自己不乐意见到别人伤心。“伤心”是漏斗里的大石子儿,卡在漏嘴上,永远落不下去,永远明晃晃堵在那里。李舒吞不下咽不掉,他从来都讨厌。

    别人在他面前伤心,会让他浑身发毛、发痒,难以纾解,又没办法立刻忘记。他现在就是这样的感受,可走不掉,只能继续坐在原地,全身不舒坦地和栾秋说话。

    “你娘亲是不是最喜欢秋天?”他没话找话说,“还是你出生在秋天?”

    栾秋笑了:“曲洱跟你说了什么?”

    李舒:“没说什么,我们一起痛骂栾苍水。”

    栾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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