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妾(双重生): 30、两相疑(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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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海楼的五红之争,今日恰好是最后一日,要从那十个出挑的姑娘中选出五个姑娘。陆蓁蓁千里迢迢地从南赴北,就是为了参加这场盛事。

    她虽然是陆家的女儿,但是自己的亲爹没有承爵,而是由她的伯父承袭爵位,也就是现在的陆国公。也就是说,她虽然依旧是嫡系,只是分量到底不同。

    再加之郑国公到睿宗这一朝,已经是被那位帝王排挤出了权力的中心,整个陆氏生生被赶回南都的老家、彻底放逐。

    陆蓁蓁为了自己的婚嫁,这五红是无论如何都要争抢的,哪怕她已经与一位皇子定下婚约。

    何况,她此次入京,还有更为紧要的事务,离京前伯父修书到南都中的信件内容,也再度浮现于眼前。

    他在信中,谈及殷俶已然开始动作争夺东宫之位。伯父要她务必在他入主东宫前嫁予殷俶,一是要给她争来些许殷俶的怜惜和爱重,二来,郑国公似乎笃定了殷俶是未来的东宫之主,所以一改往日对这婚事的暧昧态度,急着向殷俶表明陆氏一族的决心。

    陆蓁蓁夺过五红后,就要依照国公的安排,去宫中陪姑姑淑妃小住些时日。在这些日子里,她便要与殷俶,将婚约之事彻底落实、商定吉日。

    她抱着琴的五指微微发青,念及方才惊鸿一瞥的人,素来平稳的心湖也难得地泛起些许涟漪。

    叔远他似乎,生得更好看了。

    这样丰神俊朗的男子,会是她的夫君。原本只是六分要争头彩的心思,此刻也隐隐涨到九分。

    “姑娘,该您上去了。”

    贴身丫头白芷推了推她的肩膀,唤回陆蓁蓁的神智。她定下神,将琴囊打开,在瞧见琴的瞬间,眼神暗沉下去。

    她最心爱的这把伏羲式的“吟风”,六七弦已然断裂。冰蚕丝制成的琴弦此刻蜷曲到左端、一片狼藉。她指尖拈起那琴弦细看,冰蚕丝本就韧性极强,且她才换新弦不久,这分明是有人故意使坏。

    “姑娘,您得上台了。”

    *

    “我素来听闻这陆姑娘有一手的琴艺冠绝天下,今日能得一闻,当真是三生有幸。”

    高年眨巴着眼,乐颠颠地瞧着那姑娘捧着琴盒、袅袅娜娜地往花台上走,心神早已随着那姑娘逶迤的裙摆上下牵动。他喜爱风雅,琴棋书画都有涉猎,也爱听琴,尤其爱听这些漂亮姑娘弹琴。

    五指纤纤、顾盼生情,琴音也是细腻缱绻,好看也好听。

    殷俶闻言也抬眼去看,他觉察出陆蓁蓁神情里的僵硬,叹了口气,将三思唤进来,“你去现寻把琴来。”

    见高年面露疑惑,他耐心解释道,“你瞧她是直接抱着琴囊上台,细看那琴囊方向,又是头尾颠倒。这副模样,定是那琴出了问题。这周边的巷子里有琴铺,现买一把送予她解困。”

    那陆蓁蓁上台后,果真如殷俶所言,彷徨四顾,就是没有打开琴囊。她眼中噙了泪光,难堪到极点,可这碧海楼的花台就是这样,既然敢来、就必要上,上去了,就不能随意下来。哪怕是演砸了,也要打落牙齿往肚里吞。

    陆蓁蓁只擅琴技,像歌舞那样的东西,陆家的女儿是不能学的。她们习琴,是为了修养自身,而不是为了取媚于夫君。

    唱歌跳舞这一流在她们眼中,只有那些为妾的才会潜心研习,以此博得男子的垂怜眷顾。

    就在她万念俱灰,打算告罪下台时,有个小厮从后边儿跑上来,递过来把七弦琴。

    美人儿含泪道谢,这刹那间的风情,到是让那些花台下原本看笑话的人们心荡神驰,眨眼间忘记了方才的不快和陆蓁蓁的难堪。

    如水的琴音于女子十指间留些,右手挑拨打轮、所有指法娴淑流畅,伴随着左手的吟挠滑压,一首《嘉宾》便在那松涛柳泉般自然清幽的音色中徐徐展开。

    “当真是了得”,高年啧啧赞叹,“陆家姑娘性情娴熟、才貌双全,当真是女中典范。”

    殷俶垂眸,却是又想起了自己前世唯一有印象的那场争五红。

    官白纻知道他对陆蓁蓁有心思,又知晓陆蓁蓁琴艺高妙,所以发了狠地习琴,誓要在殷俶面前将那陆蓁蓁斩落下马。

    那日他来碧海楼,也是坐在这位置,看官白纻亦步亦趋地走上花台,同这陆蓁蓁的模样所差无几。

    都是紧紧搂着琴囊,不同的是,这陆蓁蓁的眼里不过是含着几分怨愤和难堪,那官白纻却是恨不得眼里生出刀子。

    “陆姑娘习琴多年,今年这位大皇子的夫人却是有些托大,上这花台比琴,是自取其辱。”

    “情之一字最难勘破,这位夫人也是性情中人,不论她记忆如何,一曲终了后,在下都会为其添些彩头。”

    ……

    她取出琴,依他的眼力,很轻易就瞧出是断了三根弦。

    他那些日子正因她乱吃陆蓁蓁的飞醋恼着她,有意让她在那花台上出丑,所以偷偷命人剪短了三根弦。

    如此算计一个妇人,真是他生平头一桩,可偏偏就败了。

    他未曾想,官白纻在那台上奏出了《三爻》。

    “《三爻》乃先古雅乐,讲究只用那三根弦奏出天地万物、造化阴阳,是先古祭祀时奏于天地的乐曲,所以可上达天听、下通鬼神。虽只有三弦,然琴法有泛、散、按三音,并着那琴上十三徽位,便是有一百一十七中变化,加上其他指法,更是无穷无尽。如此,虽只有三弦,也能奏出大气磅礴、气势慑人的乐曲。”

    “殿下所说的曲子,当真有人能弹得了?”

    殷俶不知不觉中竟然把脑中所想宣之于口,被那高年听到,勾起了对方的兴致。他见状不过挑眉,换上三思提上来的新茶,敛眉一笑,“此曲,是生母生前最擅长的曲子。”

    也是在那日争五红后,官白纻哭着把琴摔碎在他面前,他才知晓,她练琴不是为了与那陆蓁蓁争什么高下,只是单纯想把陆皇后生前常弹的曲子学会、以此慰藉于他。

    “臻儿在家中,也时常听闻姑姑的此桩奇闻,家中也却有姑姑当年习琴时留下的《三爻》曲谱,只可惜臻儿愚钝,难以练习精熟,今日险些出了丑。”

    一道女声忽至,雅间雪白的门纸上,映出个窈窕女子的身形。殷俶让三思请人进来,先入眼的便是那满头的珠翠与金饰,接着是张含羞带怯的芙蓉面。

    那陆蓁蓁腰肢款款地走进来,素手抱琴、拜倒在殷俶面前。

    “臣女陆蓁蓁,拜见大殿下。”

    不待殷俶和高年回话,又有女子抬脚走进来。

    她披了件带着夜露的银灰斗篷,只是草草用一根长的墨玉发簪绾了个发髻、松松垮垮地垂在左侧,两耳一对长又细地月牙玉珥,素着脸,左眼下方有两粒圆圆的血点,广袖带风,正攥着披风系带的、如玉般白透的手指指尖,也染着几点格外刺目的猩红。

    像是冒着夜色,从那庙里的供桌上跑出来的小玉观音。

    高年不知为何,陡然生出几分窘迫。

    下一刻,就听见那人掐着清润的嗓子张了口,“《三爻》不难,若是高大人有意,可择日听臣女抚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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