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家女: 骆氏(“有求于人还是这般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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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远军的猪头做得不错。

    陈伯横一把年纪,却是生了根小儿舌头,不仅好吃肉,也好吃糖,在东都时他多有顾忌,在家里也要做表率,吃穿都恪守规矩,到了同州,他也没了顾忌,不仅吃了两碟切细的猪耳,见了小火慢煎到金黄起泡的猪肉,他也甚是喜爱,蘸了雪糖吃了两碟。

    至于那些肥瘦相间的肉,他更是配着热腾腾的蒸饼吃了不知多少。

    卫蔷请他喝的酒也是北疆产的麦酒,清爽微甜,从冰盒里拿出来还挂着霜水,看着便令人口齿生津。

    吃饱喝足,卫蔷去处置公务,陈伯横和陈仲桥被安排歇息,这对老兄弟终于能趁机说几句话了。

    见自家大兄坐在榻上解了腰带,陈仲桥不禁叹息,不知为何,自从那定远公接了他大兄,大兄仿佛就变了个人似的,不禁能与人说笑一路,吃肉的时候也仿佛莽汉,如今竟然连腰带也解了。

    瞧见自己的兄弟耷拉着眉目,陈伯横拍了下桌子。

    陈仲桥抬起头,走过去道:“大兄,我只怕匡国节度使早就在华州等着我们,不知何时能与定远公请辞?”

    陈伯横没说话,他左右看看,看见了窗外的树影正随着光照了进来。

    他指了指树影,一旁,他的仆从道:

    “二老爷不必着急,老爷说急也是急不来的,我们顺其自然便好。”

    “顺其自然?”

    陈仲桥还想着早些平叛,他能去北疆探望妻儿,听此言,不由得在屋里转了一圈儿。

    过了片刻,他捋了捋自己的美髯,对自家大兄说道:“大兄,那些定远军藏在树丛之中我们竟是分毫不察……何等精锐之师?”

    陈家几位老爷之中,陈仲桥和陈季梁都好兵事,陈重远一心想参军,也是随了自家阿父。

    “大兄,那承影将军在洛阳总被人说是凭运气才做了将军,今日再见,我只觉她是一英雄人物,若北疆各部都如卫燕歌,那别说杀尽北蛮,只怕一统天下也非不可能之事。”

    陈伯横还是没说话,他的手指在榻上点了点,捂着嘴无声地打了个嗝。

    陈仲桥知道自家大兄是让自己继续往下说的意思,他又道:

    “还有今日我们所见之事,北疆苦寒,定远公在民政事上极是用心,如今加上晋州和绛州,她数月之间占了七州之地,若是经营得当,这七州便能保了定远军的军粮和军饷,到时候……”

    小心看了一眼陈伯横的脸色,陈仲桥并未继续往下说。

    定远公到底会不会造反,这已经是摆在了无数人心上的疑问。

    说实话,从陈仲桥本心而言,若是他手中有北疆,有七州,有定远军这样的强兵,他自问自己除了造反之外无路可走。

    想完之后,他又觉心中一阵茫然。

    怪事,为何去年他从未想过定远公会造反?

    去年,去年他还以为定远公一心忠于朝廷,乃是世家与圣人都想拿捏在手中的天下第一凶刀。

    为何到了今日,他竟然觉得定远公双手插在中原腹地,挥刀向南已是应有之事?

    看着自己二弟的神色,陈伯横垂下眼睛。

    是了,没经历过定远公的一番翻云覆雨,谁想起她都会先想起她是女子。

    一个女子,如吕氏、武周一般凭借夫与子登临天下,才是他们心中所以为女人该走的路。

    正因如此,一群人一边高喊着皇后牝鸡司晨,一边坐视定远公坐大至今。

    不,也并非所有人都是这样。

    陈伯横端起一旁仆从倒的水喝了一口。

    先帝是有心杀了卫蔷的。

    也许就是因为他流落北疆半年,又留着卫蔷在宫里养病了半年,深知卫蔷是个何等的人物,自知难以把握,便要将她杀了。

    只是到底未曾得手罢了。

    如今御座上坐着的那半颗龙脑袋比他阿父差了又何止几成?

    想要用人却不知共利,将祖宗留下来的人心家底败了个干净。

    心中骂着,陈伯横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临江郡王在北疆呆了半年多了,他虽然看似乖巧,实则是个心里有成算的,不然也不会干脆躲在北疆,避开东都城里的是是非非,圣人无子,肃王出继,若大梁未亡国圣人先死了,赵启悠倒是合适之选。

    闭上眼睛,陈伯横只觉得心中疲累,今日见了新风景,吃了蒸猪头的好心情散了个干净。

    他年少时与那姜假仙儿对坐而谈,说世家陈腐不堪,大梁朝政积弊,朝臣只知谋取私利,姜假仙儿说朝中上下唯有变法可活,可他自己生性惫懒,无济世之心,亦无济世只能。

    那时,他陈伯横是如何说的:“姜师放心,大梁有福,有我陈家伯横在,待我入朝为官,定能剪除陈腐一扫积弊,让朝堂上下一心,重振大梁声威。”

    为了出仕,他将自己的那聒噪多言的毛病都硬生生改了。

    那时的他何等无知?竟然以为自己改了一个毛病就能成了栋梁之臣,以为自己入了朝就能重振大梁?

    如今的姜假仙儿想起此事,只怕都要在心里笑他吧?

    他躺在榻上,眉目渐渐疏散,竟然晒着同州的太阳就睡了过去。

    知道他一路未好好安歇,陈仲桥轻手轻脚走了出去。

    却见自己的仆从站在院门口处低声说道:“老爷,同州骆家有人拜访。”

    同州骆家?

    陈仲桥皱了一下眉头,同州与河中府隔河相望,同州骆家与河中府陈氏素来守望相助,他若是不见,怕是有落井下石之嫌,可陈仲桥知道骆家人是为何事而来,心里就怎么也不想去见了。

    四娘如今正在定远公手下,他为骆氏出头总不能不顾及她,那定远公性情何等凶暴他是见识过的,若是连累了四娘,他可怎么办?

    陈伯横是钦差,同州为他安排的住处是之前被牛渭强占的一处宅邸,比定远公如今用的官衙看着还要体面两分。

    大门外,骆氏众人已经顶着太阳晒了足足半个时辰。

    同州骆家定居同州已经百多年,从前长安为都城之时,同州作为守望京畿之地世家豪门多在此地置办别院,后来长安变乱,世家随着朝廷东迁,时任骆家家主却正是曾守卫长安的左将军,长安失守,骆将军战死沙场,骆家也无脸东去,一族留守同州,后来在朝中也只有三四小官。

    先前叛军第一次攻打同州之时,骆家子弟与匡国节度使赵广存同声共气,同州第一次失守,骆家大半随着赵广存逃走,剩下老弱妇幼落在了韩复銮的手中,韩复銮不欲与世家为敌,将她们安置妥当,只将骆家的几个女儿赏给了自己的副将。

    待赵广存夺回同州,骆家子弟又拿回了自己的家财田亩,又将自己失洁的姐妹送给了赵广存手下。

    没过多久,与韩氏联手造反的保大节度使牛渭又打下了同州,这次赵广存连骆家子弟都顾不上,自己带着残部逃去了华州的华县。

    牛渭可不像韩复銮还惦记什么交好世家,他军旅出身,深恨世家,骆氏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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