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巴比伦: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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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难发现。

    那么容易红的皮肤,是不是稍微碰一下,都会留痕迹。

    他的掌心不自觉地摩挲了一下方向盘,不知想到了什么,有些许的走神。

    到程泊辞家以后,孟韶跟他坐在沙发上,关了灯看完电影的最后几分钟,一系列空镜里穿插着男女主角离开对方之后的片段,铁皮列车在绿色的行道桥下经过,游船停泊在清晨的河道上,摩天轮静止不动,喷泉旁边和公园的草地上,行人安静地走去。

    尽管这部电影后面还有续集,但孟韶记得自己大学看的时候,唯独喜欢第一部 ,男女主的相遇那么浪漫,最后还是像花火交逢一刹又顷刻消散,世界上本就是不圆满的故事多,这样看来,她那时候跟程泊辞的错身而过,也不算多新奇。

    而后来的她幸运,世界是这样宏大的旷野,她走过的那条路密布着隐痛、自惭和不敢言说的情衷,尽头却通向他的身侧。

    电影结束,程泊辞起身去开灯,黑暗被光亮填满,幕布上的滚动字幕暗下来,孟韶听见程泊辞问她要不要喝水。

    她说好,等对方给她倒水的时候,看着空荡荡的沙发,想到这次没看见那本聂鲁达的诗集。

    程泊辞端了杯水给她,她接过来两只手捧着,向他问起书的事情。

    “放在书房。”程泊辞说。

    孟韶问他:“我能看看吗。”

    等她喝完水放下杯子,程泊辞带她过去,他的书房很大,装修风格跟其他房间一样简约,正对着门做了一墙落地书架,虽然书放得多,但并不乱,像图书馆那样陈列得非常整齐。

    空气中除了他身上惯常的冷冽味道之外,还有清淡的书卷气。

    孟韶仰起头,一排排书目看过去,在书架的高

    处,找到了自己送给他的《二十首诗与绝望的歌》,看上去被保存得非常好。

    “你知道吗,当时你在礼外的英文广播里读这个,是我第一次听聂鲁达。”

    孟韶一边说,一边举起胳膊想把书从书架上拿下来,但靠近天花板的高度实在难以企及,她最多只能碰到书脊的底部。

    程泊辞的脚步声靠近她,在她身后停下。

    他的一条胳膊环过她的腰际,好看的手指随意地搭在附近的书架隔板上。

    下一瞬,孟韶取书的那只手就被他包住了。

    程泊辞的掌心贴着她的手背,将她的手向上带,一起去拿那本书。

    像把她抱在怀里。

    他力气比孟韶大,孟韶被带得踮起了脚。

    她感觉到他沉沉的呼吸洒落在自己耳畔,被他攥住的手不由自主地颤了颤。

    “韶韶,”程泊辞帮她够到那本书之后,低低地叫了她一声,“从你得奖的时候提起这本诗集,我就一直在想——”

    “假如再念一遍,你还愿不愿意听?”

    薄薄的一本册子轻而易举地被程泊辞取下,留在了孟韶手里,他没有退开,保持着那个姿势,越过孟韶的肩膀,看着她翻开了其中的某一页。

    当年蓝色水笔做的标记还清晰地留在上面。

    孟韶的指尖抚过油墨印制的字句,这句话像她成长的书签,她写给过程泊辞,用作过给他的表白,收到过他的回应,每一段生命的脉络,像都刻印在上面了。

    忽然程泊辞的嗓音响起,一词一停,读得缓慢而坚定,在她的耳膜上,引起了连绵的震动:

    “I go so far as to think that you own the universe.”

    曾经不带感情念给所有人的诗句,现在只说给她一个人听。

    他也看见了她的宇宙。

    孟韶记起上次自己没有问出口的问题,问身后的程泊辞:“所以我给你之后,你翻到过这页吗。”

    他说“翻过”,又说:“每一页都看了。”

    每一页都看,因为想找到哪怕一丝一毫她在意他的证明。

    孟韶恍然间回想起高一那年的春天。

    那时在广播台外面张望的小女孩,终于穿越内心的风暴,得到了她追逐的蝴蝶。

    孟韶像下定决心,合上书页转身,仰起脸亲上了程泊辞的嘴唇。

    她感受到他的呼吸霎时急促了几分。

    程泊辞一边回应孟韶,一边从她手里把那本书拿开,手掌扶着她的腰,往前一步,让她的后背抵在了书架上。

    他无论什么都学得很快,第二次接吻就已经比之前要熟练很多,还添上了一点侵略性,不断地追逐着她柔软的舌尖,孟韶的胸口轻轻地起伏。

    程泊辞还是很喜欢在这种时候喊她韶韶,一贯如霜似雪的音色蒙上一层喑哑意味,间杂在接吻的水声里,让孟韶有些透不过气。

    她纤细的手指情不自禁地勾上他衬衫中排的扣子,觉得他贴在自己腰间的掌心好热。

    程泊辞的手紧了紧。

    孟韶不记得自己怎么被他抱去了卧室,只记得他问她可不可以的时候,她从方才就变得空白的大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睁着水意迷蒙的眼睛看他。

    程泊辞大概不喜欢被这么盯着,因为下一秒,他就伸手盖在她的上半张脸上,用极为克制的声线,问了她第二遍。

    孟韶不清楚自己跟他这样的进展算快还是算慢,短暂地失去视野也让她略略不安,但她还是用非常非常小的声音跟他说,可以。

    又问:“能不能关着灯?”

    程泊辞答应她,还拉上了窗帘。

    夜色隐去,孟韶像被他亲手投入一片温热的海,她跟着沉浮了一阵,却很快发现程泊辞好像一直在忍耐,迟迟不继续。

    她摸着他的后颈,还有印象他那里生了颗淡淡的小痣。

    蓝色的鱼鳍吊坠滑落到了床单上,她的神志越来越像一根弦快要崩断,而他还在忍。

    孟韶叫他名字,程泊辞压抑着跟她解释:“怕你疼。”

    她没接话,轻喘了一口气,贴近他的耳朵:“不是想跟我一起起床吗。”

    还有下一句,语调柔软得像丝绸。

    “说好不吵我,今天多晚,明天你都别喊我。”

    从没说过这样近似勾引的话,孟韶话音刚落,脸上立刻就在发烧。

    程泊辞深深看了她一眼,孟韶的那根弦,一下子就绷断了。

    搭在他肩上的手用了力,指甲嵌着他。

    程泊辞眉头都没皱一下地哄她,说的是英语,断断续续的,孟韶听了很久,才听出是《Lolita》里亨伯特的自白,被他做了修改。

    都说纳博科夫的法语最风情,她却觉得程泊辞背给她听的英文版本,更加缠绵动人。

    “I offer you everything I have, and let you hold the scepter of my lust in your ha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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