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年: 第34章 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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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平芜, 秦湘便觉得之前在冰岛的种种像是大梦一场。

    爷爷去世后,秦盛年知道十九年前的事情已经被揭晓,索性便将阮清接到家里住, 和秦湘一同住在一个卧室内。

    阮清原本是一直住在外婆外公家的, 当年大舅妈去世后, 大舅像是变了个人,整日颓废, 阮清便被接到了外婆外公家。

    一个埋藏了十九年的秘辛被揭开之后, 生活还得照旧, 一切和往常没什么两样,称呼未变, 人未变, 唯一变得是秦湘在那个家里更压抑了。

    无数个夜晚,她躺在床上,盯着窗外的月亮,喃喃道:“天亮了就好了, 开学后就变好了。”

    在家的生活不如意,但学校有支撑她活下去的精神支柱。

    可是开学后, 她唯一的精神支柱凭空消失了。

    起初, 得知周晏生请假后,秦湘给他打了无数个电话,可是都没人接。她想问陈燃,可陈燃也没来学校,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去了一趟周晏生在平芜的家, 刚巧撞上打扫卫生的阿姨, 那位阿姨只是说业主让她每天按时打扫, 没有交代其他事情。

    秦湘走投无路,路过派出所,起了报警的心思。

    对,万一他出了什么意外呢。

    秦湘刚一进去,便看到秦盛年穿着一身警服地站在门口,发现秦湘身影后,不分青红皂白地给了秦湘劈头盖脸的一顿乱骂:

    “你是不是觉得你是个女娃,我就不敢打你?小小年纪,过年那几天和谁去鬼混了?你知道吗你!昨晚上我突然接到冀省一个官儿的电话,人家也不暗示,直截了当地对我说,让我好好管教自己的女儿!后来我一打听才知道,你和一个富家子弟搞在了一起。”

    他抬手,用力地拍着自己的左脸:“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小小年纪,就用身体勾引人家,你才多大,就学会早恋了!”

    “你知不知道人家是谁?后台多大腕儿,背景有多深?就敢招惹人家?!我这身警服迟早得败在你手里!”

    秦湘愣在原地,脑子嗡嗡的,五脏六腑都在暗暗叫嚣,她有些听不明白秦盛年的话,刚要抬头问,眼神接触到他那带着极度厌恶的眼神,顿时什么也不想问了。

    眼眶里的热泪也由此收住,她平静地面对着秦盛年的盛怒:“我没有。”

    秦湘那死犟的态度直接给秦盛年的狂怒添了一把火。

    秦盛年想也没想,直接甩手,给了秦湘一巴掌。

    “啪”的一声,周遭静了,原本喧闹的大厅瞬间安静下来,脚步声和吵闹声一同消失了。

    秦盛年警龄三十年,怒气攻心,力道收不住,那一巴掌几乎是用尽了他的八成力气。

    打得秦湘一个踉跄,掖在耳后的头发也胡乱披散开,五个清晰可见的红手印印在那张素净小脸上。

    旁边的警察急忙上前劝解,把秦盛年拽去一边,女警察揽着秦湘到了一个安静的角落,递给她一杯热水,还有一袋冰块。

    女警察嘴里说着熟练的宽慰人心的话,可话里话外都是让她理解一下秦盛年的行为,毕竟今天上午便有数不清的领导莅临他们这一个小县城的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派出所。

    最后一位领导走的时候,意味深长地对秦盛年说:“老秦可是养了个好女儿,以后的仕途必定会步步高升。”

    在场都是老警察,都懂领导嘴里的话,等领导上了车看秦盛年的眼神都变了。

    秦湘静静地坐在那,微垂着头,看不到脸上的表情。

    女警察见她这幅样子,心里发毛,轻轻碰了碰她的肩,小声问:“小姑娘,你——”

    “警察姐姐,您能让我自己待一会儿吗?”秦湘抬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女警察张张口,不知道说什么,最后低叹了口气,便走了。

    乌云压城,天空灰蒙蒙的,找不到太阳,长椅旁是一条幽深的小径,尽头的墙上满是爬山虎的树藤。

    秦湘靠着椅背,浑身松懈下来,鼻尖有些凉,嗅到了冬天的气味。

    那一巴掌,打醒了她。

    她忽略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周晏生的过往,对她来说是空白的。

    这个人猝不及防地消失之后,她是没有办法能找到周晏生的,即便是自己到了京北,大概和刚才在他家别墅前的场景没什么差别。

    她不了解周晏生,只是知道关于他的皮毛。

    他家很有钱,他的父亲是经常出现在财经新闻投资圈大佬,他的母亲是一位影后,他家在首都京北,他曾休学两年远赴西藏,他是九七年的,比她大两岁。他眼高于顶,曾拒绝过校花学姐。他人缘好,和谁都能成朋友。

    这是大众眼里的周晏生。

    他在平芜有独栋别墅,两辆价值不菲的车,家里有私人飞机,朋友遍布许多地界。

    这是她眼里的周晏生。

    所有信息集合在一起,都拼凑不出个完整的他。

    周晏生到底是谁,普通的高中生怎么会拥有这些几代人奋斗几辈子都无法拥有的物质,金钱和地位。

    她不知道周晏生是谁,但是知道一件事。

    周晏生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是山间风,不惧世俗。

    她是海底月,卑微敏感。

    他们之间的差距已经不能用鸿沟来表示,应该是阶级。

    阶级的不同,造就了两人身份的悬殊。

    那是一种她努力几辈子也跨不过的阶级。

    从警局出来之后,天色将黑未黑,街边小贩摆摊营业,人间烟火气堆积到一起,处处都是生活气息,叫喊声和孩童欢笑声此起彼伏。

    秦湘看到一个小餐车停靠在路边,车被分成上下两个结构,上面摆着各类小食和饮品,下面则空旷到可以放下一张小型折叠桌,刚读一年级的小女孩坐在上面写作业。

    一辆小餐车便能窥探到这小贩的家底。母亲不停地卖小食,给趴在下面学习的小孩赚学费。

    有道是,世人皆苦。

    不出意外的,让她想到了周晏生。

    有人命好,生来便是含着金钥匙的富家子弟。

    而她呢,从出生起便被换了家庭。

    她,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憎恨。

    那无法逃脱的宿命感。

    那晚回到家,她忘了细节,只记得脸上的巴掌印,小臂上的红痕。

    即便是阮清和阮甄双双替她向秦盛年求情,最后也没逃脱该落在她身上的皮带鞭打。

    浴室里,雾气弥漫,水声涓涓。

    这一次,秦湘看不清镜中的自己了。

    明明两个星期前,她和周晏生之间还不是这样的。

    那晚,周晏生吻了她之后是怎么做的?

    她心跳得很快,但也没推开他,任由他索取。

    男人暴起的青筋,滚动的喉结,克制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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