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厂兴风作浪的日子: 第34章 第三十四支向日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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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视新闻报道着富人的穷奢极欲与政客的嬉笑怒骂,破落街区深夜里的一起爆炸被轻描淡写归为瓦斯泄露,肥佬们依旧转着圈儿自由自在生活。

    “美国就是这样。”列奥尼德举着酒瓶子满屋乱转,亚历山大坐在沙发上气成河豚,为自己昨夜仅存的善良自罚一杯。

    不为别的,列奥尼德开了多年的酒吧惨遭被炸,凌晨一点灰仆仆的跑来申请暂避一下,进门第一件事栽倒在沙发上睡到日出,醒来的时候终于有空讲述昨晚的经历。

    “我去买点快餐,是的,快餐,然后我还在街口就看见我可怜的小酒吧砰——的,飞到天上去了,哦我从来没意识到我是那么的可怜!我买的酒一起飞天上去了,为此还引起了一场小小的火灾,我看那场火灾都感觉心在滴血!我只是个普通的经商者而已!”醒来就开始摄入酒精,列奥尼德的脑子跟酒精一起埋了,只留下一点点的记忆与手舞足蹈来操纵他的身体。

    聪明人要学会在零零碎碎的话里提取有效信息,结合凌晨时间列奥尼德砰砰砸门与酒吧被炸,亚历山大迅速提取出来了事件的大概全貌。

    他与潘森虚与委蛇太久,潘森听到了他与琴酒的话,告诉了好搭档老彼得,老彼得偷摸查了列奥尼德顺便炸了酒吧,于是他的约会与花一起死在了爆炸里,起因:他心慈手软给了潘森足够多的时间。

    这就是亚历山大为什么坐在沙发上怒气满值的原因。

    列奥尼德已经醉醺醺的躺在地板上,他说的没错,他确实是个商人,从不为某些活动而活动,老老实实开酒吧勾搭甜心,生平梦想就是攒足够的钱然后带个甜心过日子,但是酒吧被炸意味着一些糟糕的事情也要一起发生。

    敲门声突然响起,眉头紧锁的亚历山大被吓了一下,好在敲门声相当有规律,这代表着门外没什么烦人的大问题与定时炸弹,而是琴酒带着安德烈过来了。

    拉开门的一瞬间看见琴酒平静的脸,亚历山大承认自己的暴躁被抚平了许多,虽然就一刻,因为琴酒背后的安德烈已经苦恼到看一眼都让人觉得心生烦闷的地步。

    “先进来。”等琴酒与安德烈都进来后亚历山大迅速合上了门,还不忘往外看两眼,确保只有树在稀里哗啦抖动后一秒都没有耽搁。

    这就构成了一副奇妙的景象,列奥尼德躺在地板上呼呼大睡,安德烈一脸严肃的讲述自己探听到的消息,亚历山大越听越焦虑,手被琴酒紧紧握住。

    “该死的,糟糕的美国佬!有人在列奥尼德的酒吧边上看到了一个肥胖臃肿的身影,据深夜还在的人说,确定是彼得·罗文,那个肥滚滚的快餐店老板。”说到愤怒之处,安德烈狠狠砸了一下桌面,心里不知道诅咒了多少遍彼得罗文在炸酒吧的时候一起被炸死该多好。

    “安静点,安德烈,我想已经有人去对他施压了。”触及亚历山大不解的目光时,琴酒低声向他解释道:“酒吧里有人,不多,但有奥斯布罗集团的小女儿在,她被炸坏了一条腿。”

    “是的,没错,这让我们不用担心彼得罗文会怎么死,我们只需要担心自己。”这无疑是个好消息,哪怕愁眉苦脸的安德烈说起来都缓和了一下高高隆起的眉头。

    各国都有安插自己的人,或者策反,这不稀奇也不罕见,亚历山大在脑子里过了一圈临行前得到的“熟人”名单,勉强挑拣出了一个合适的名字。

    或许他不是最好的,但在这种时刻就合适极了。

    “奥德里。”他的突然出声显然惊到了两个人,但他只是复读了一遍这个名字。

    “奥德里·詹姆斯,那个色心支配的愚蠢家伙。”

    只有安德烈一脸茫然,琴酒已经在脑子里捡出了这个名字,对着安德烈粗糙解释了一下

    之后就往楼上放着电话的房间走去,留下一室沉重的空气。

    “往好处想,我终于可以回家里去了不是吗?我已经快成为资/本/主/义的领头羊之一了。”快被沉重空气压到窒息的安德烈扯出一个四不像的微笑,试图用哈哈来驱散一下这教人害怕的氛围,最终还是笑容一点点拉平,恢复了愁眉苦脸的状态。

    门口再度响起了敲门声,不同于之前规律的,这敲门声杂乱无章,高高的调动起了楼下遗留的两个人的警戒心。

    “先生,我是黛莲,有人在四处询问。”虽然敲门急促,但难为黛莲还能稳住情绪,干脆利落的解释了身份与来意。

    烦人事情永远撞车一样撞在一起,亚历山大拉开门,就看见黛莲神情紧张的四处观望。

    就又成了尴尬的局面,安德烈鱼亚历山大坐一边,黛莲坐一边,手捧一杯安德烈出于礼貌倒的一杯热咖啡,惴惴不安的思考该怎么说。

    亚历山大揉了揉眉心,选择了先开口问道:“从哪里找过来的?安德烈不可能放任自己背后跟着人而不发现。”

    苦咖啡很好的安抚了紧张的神经,黛莲定了定神,略带犹豫的看了一眼地上抱着酒瓶子的列奥尼德,“我凌晨回家的时候看见了爆炸与他……我去他酒吧的时候他邀请过我。”详细的不用说都明白,黛莲是个聪明的姑娘,善于从爆炸与鸡飞狗跳里寻找那令人烦心的可怕事实。

    现在他们都懂了,那黛莲又是过来干什么的?

    “或许先生还记得,我昨晚说过如果有机会与可能……”剩下的意思被埋在肚子里,电视新闻正好放到灿烂的舞裙,下一秒又切换到粗糙的手掌与斑斑洞洞生霉的黑面包。

    “这就是美国。”她喃喃自语,低头去看黑咖啡里自己的倒影,一滴眼泪划过脸庞,击碎了水里的倒影。

    “而我看见了更光辉的,更璀璨的,完全不一样的,在短短的一小时里它超过了红色的纱制舞裙,超过了柔软的面包,它远比虚无缥缈而虚无,却超过了那些真正虚无缥缈的东西。”

    这是剖析,这是划开自己所有的心思摊出来晾晒,黛莲声音越来越低,亚历山大却难得感到了轻松。

    “听见了吗?奥列沙?跟奥德里说一声,我们得加个姑娘。”他转身面对正走下来的琴酒,冲他眨了眨眼睛,看琴酒无奈的转身去打第二个电话。

    黛莲已经要被狂喜淹没了,但黛莲有一颗好心脏,还能维持住面部表情给自己猛灌了一口咖啡,苦意让她清醒了许多,急急忙忙擦掉脸上的泪痕。

    该怎么讲述这段回忆?

    一个乱糟糟的抹布,三个焦躁的灵魂?

    no,是一条酒气熏天的破抹布与三个臭皮匠,还有一个璀璨闪耀的灵魂擦去了困扰自己一二十年的灰尘。

    起码现在不是,他们还得等晚上,等一条船,等一个急匆匆的人,然后离开这个刚被嚯嚯过的地方。

    —

    “我最近出神的次数太多了不是吗?”一只手撑着头,亚历山大有些疲惫,反复沉沦在糟糕梦境里是折损身心的事情,何况梦里的一切都像开了倍速,他像一个旁观者,又不完全像,只能茫然无措的呓语。

    琴酒适时递给他一杯水,在他旁边坐下来。

    “又梦到了谁?”伸手拍了拍亚历山大的背部,琴酒做好了安静倾听的准备,哪怕他不会很快乐,毕竟对比亚历山大来说,他是真正的飘零在外,再没有见过面,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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