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大龄宠妃: 第113章 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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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阿哥到底还是过世了,就在中元节次日,时年二十六。迷信一点的人就说,这是皇贵妃趁着鬼门关大开,把爱子接走了——左右三阿哥这症候再不能好,与其缠绵病榻受尽苦楚,还不如早登极乐。

    乾隆听罢倒也没什么反应,只让人颁下恩旨,追封三阿哥为多罗循郡王,之后亲自到吉安所永璋灵前奠基,据王进保反馈,皇帝爷默然伫立良久,待天黑方回九州清晏。

    小钮祜禄氏唏嘘道:“皇上一定很伤心。”

    郁宛不置可否,比起难过,可能万岁爷心中的恐惧更多些,否则为何一到晚上便不敢逗留,生怕三阿哥母子来找他算账吧——自然,她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郁宛既非乾隆腹内蛔虫,皇帝究竟怎么想,那当然只有他自己知道。

    郁宛的恩宠倒是更胜从前了,除了祭礼不得不按照等级次序,其他时候乾隆皆把她带在身边,连那拉氏都退后一射之地。

    这让原本想看豫嫔笑话的人都有些不是滋味,这狐媚子究竟懂得什么邪法,何以她能牢牢将万岁爷攥在手心里?就凭那身肥肉吗?

    容嬷嬷扶着那拉氏从吉安所回来,深夜亦对她喟叹,“豫嫔娘娘的身段尚未完全恢复,皇上倒对她爱不释手,饶是老奴瞧着都有些纳罕。”

    那拉氏道:“承恩蒙幸,未必非得靠枕畔欢愉。”

    以前她也以为这蒙古姑娘大大咧咧,只长年岁不长心眼,可如今瞧着,却是粗中有细,只瞧她能切切实实哄好皇帝还能全身而退,便知她心里还是有杆秤的——万岁爷真大发雷霆起来,那拉氏都得捏把汗,先前为着孝贤皇后的丧仪多少人受到牵累,当时她已经是皇贵妃了,却仍不得不膝行下跪求他消气,现在想来,仍心有余悸。

    容嬷嬷道:“那也不能把您撂在一边,若不是您把她送去九州清晏,她能有如今殊宠吗?”

    那拉氏失笑,“那日本宫是当着众嫔妃们说的,多少人畏畏缩缩生怕出面,难道她们不想承宠吗?还不是怕弄巧成拙。豫嫔的机会是本宫给她的,可也是她自己切切实实把握住的,难道任由万岁爷终日烦忧更好?到那时不但六宫妃嫔,怕是本宫这个皇后也只能战战兢兢度日了。”

    又告诫容嬷嬷,“不许让底下人议论豫嫔,往后你也莫说这话,被人听见还当本宫多善妒呢,没的倒添些嫌隙。”

    她确实有点微微发酸,身为嫡妻都办不到的事,豫嫔却能轻松做到,但那拉氏只会归结为自己无能,到底她不是万岁爷心甘情愿选的,从一开始便走岔了路,纵使强行绑在一起,也不过貌合神离罢了。

    三阿哥的病殁让圆明园笼罩上一层阴翳,但远客的到来却意外冲淡了这抹忧愁,也给太后与皇帝诸人增添了一抹亮色。

    和敬公主离京两年,如今回来却是大变样,之前还是面带骄矜的贵女,此刻看去却是丰艳可亲的妇人。

    她跟额驸新添了个女儿,此刻一并带了过来,许是旅途劳顿的缘故,脸膛儿晒得黑黑的,不过身子骨却十分结实,包在襁褓里的手脚就没一刻安生过,拼命想要从乳母怀里挣脱出来。

    太后看了自是喜气洋溢,又跟皇帝在一起细细辨认,说哪块像额驸,哪块更像和敬——指不定还能从中找出一点孝贤皇后的影子。

    郁宛惊奇地发现这位公主变得和蔼多了,她不但对着那拉氏行礼,还问起阿木尔的近况,说额尔克听闻多了个妹妹,不知道多高兴——他才不管辈分不辈分的,虽然名义上他该喊阿木尔一声姨母,可对这么一个小婴儿实在叫不出口。

    郁宛笑道:“都是小孩子麽,私底下随意些便好,只别当着万岁爷的面如此就是了。”

    和敬公主一双眼睛弯成月牙,“还是豫娘娘心胸广阔,我就知道你不介意。”

    这份坦率热忱的态度,让郁宛着实咋舌,难道岁月真能将人磨平棱角?可和敬公主这么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也实在突兀了些。

    和敬公主八面玲珑地敷衍完众人,便抽空跟魏佳氏对了个眼色。

    魏佳氏心头一震,低下头去。

    傍晚和敬到各宫赠送土仪,魏佳氏很自然地屏退侍从,“公主。”

    还记得前年圆明园中和敬是怎么跟她说的,当时她没选择用那个孩子扳倒那拉氏,可生下来不过是个无宠的格格,如今永璐又去世,魏佳氏难免觉得有负所托。

    和敬却笑着劝她,“不怪你,是我当时想差了,你怀胎数月,自是牵绊骨肉之情,哪里舍得一朝放弃?何况用这种法子害人,那咱们不就跟那拉氏一样龌龊了?皇额娘在天之灵也不会容许的。”

    魏佳氏胸中一暖,“难为你肯体谅。”

    和敬温声道:“你如今最要紧还是将皇嗣生下,只有自己先站稳脚跟,旁人才轻易伤害不了你,其他事暂且不必理会。”

    她自嘲地笑笑,“是我糊涂,光想着为母后报仇雪恨,却忽略了这件事有多艰难。你若觉得劳神费力,往后便算了吧,左右额娘已经离世,过去的就让她过去吧,或许那拉氏命中有此福运,合该顶替额娘尊位。”

    她一副灰心失意模样,魏佳氏看着甚是难过,忙道:“公主,我自然会记着,只是眼下还不到时候,等时机成熟,我自会助你得偿所愿。”

    轻轻咬紧牙关,“我和你一样,都恨极了那人,若不求个公道,富察娘娘在九泉下也难心安的。”

    和敬与她相拥,一面以帕拭泪,只是在手帕揩过眼角时,无端掠过一丝冷冽之意。

    皇帝的忧闷到了中秋前夕便已消退得差不多了,和敬天天带着额尔克去养心殿中报到,太后那里也没落下,带了鹿茸之类的名贵补品,还有熊皮狐狸皮兔皮等等各色皮货,悉数分赏给宫中众人,看着日益懂事体贴的长女,乾隆深觉欣慰。

    郁宛想着拿人的手短,便只收了一件最便宜的兔子毛,却只做压箱底之用,轻易并不肯穿出来,还假惺惺地对皇帝说:“得猎多少只兔子才得制得这么一件大氅?也太靡费了些。”

    乾隆便笑着刮了刮她鼻梁,“往日也没见你少吃兔肉,这会子倒装起慈悲来,朕的宛儿真是口不应心。”

    郁宛吐吐舌头,不明白皇帝几时给她起了个这么个爱称,怪肉麻的,比琪琪格听着还叫她起鸡皮疙瘩。

    乾隆自己倒是很喜欢,碗儿碗儿叫个不停,亏得他没叫盆儿筷儿,听起来都能凑套餐具了。

    乾隆因说起今年中秋打算换个过法,带宫妃们到新修的那座楼宇去,凭栏远眺,赏月圆佳境。

    郁宛怔了怔,“宝月楼?”

    好端端怎么想起上那儿?

    乾隆睨她一眼,轻笑道:“宛儿莫不是吃醋了?”

    民间纷传宝月楼是他为和贵人所建造,就连宫里都有不少人信了这话,毕竟他对和贵人的宠遇是显而易见的,虽然至今都没在敬事房留下记档,但越是如此,越显得和卓氏不一般。

    郁宛之前本也以为皇帝对法蒂玛多少有些男女之思,可这几个月冷眼瞧去,越发觉得法蒂玛不过是皇帝竖立的一枚棋子,用来彰显他对回部的态度。譬如这宝月楼明明去年就已铸成,那时候皇帝连法蒂玛的面都没见过呢,今年不过是翻修,可他偏偏要叫人以为宝月楼是送给和贵人的——和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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