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大龄宠妃: 第209章 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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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亲王的离世对乾隆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不同于早早被出继的弘曕,弘昼与他年岁相仿,从小一起长大,竟可说形影不离,有时候他都觉得弘昼是另一重身份的他,无非一个在宫里,一个宫外,可那份血缘的纽带是无论如何都斩不断的。

    故而这些兄弟之间虽屡有口角,可乾隆待他还是颇多优容,无论弘昼如何胡闹、如何玩世不恭,乾隆顶多也就是嘴上训斥两句,至多再罚点月俸,从未想过要严格制裁。

    就连这回以为他又故意举办葬礼,乾隆想的也无非是夺爵吓唬吓唬他,怎料弘昼却并未骗他呢?

    “朕的身边人一个个离朕而去,如今连唯有的兄弟也不在了,真真成了孤家寡人。”乾隆自失地一笑,面前酒盏空了大半。

    他其实已过了能纵性酗酒的岁数,但郁宛也劝不动他,人在心里难过的时候,除了借酒浇愁又能作甚?

    早知和亲王不能陪他到始终,不知他会否后悔没对和亲王好点——当然比起其他的宗室已经算不错了,可乾隆还是有意地防着他,否则弘昼也犯不着故作疯癫,表示自个儿绝非帝王之才,从无贰心。

    如今可好,死亡让兄弟俩之间不必再有隔阂,倒是能彻底相亲相爱了。

    郁宛望着皇帝醉眼朦胧的面容,仿佛能切身感受到他的恐惧,比起亲人辞世的痛快,乾隆更怕的还是他会步这些人的后尘罢?

    龙椅上的滋味,向来是越坐越贪恋,正如某句歌词里所写的,恨不得向天再借五百年,他还远没有活够,怎能希望死亡早早靠近。

    郁宛明知道乾隆是多虑了,但却不能用这些话来消除乾隆的负担——她的先知并未改变那拉氏的命数,至于乾隆,要么将其当成拍马屁的敷衍之语,要么将她当成懂邪法的妖女烧死,郁宛想想,就别以身试险了。

    反正乾隆还有三十年好活,何必同情他一时的伤感呢?他自个儿占的便宜已够多了。

    和亲王的丧事自有皇帝亲自办理,郁宛只关心裕贵太妃,虽说和亲王的寿数其实不短,算不上白发人送黑发人,可裕贵太妃就这么一个儿子,心里的痛楚是不消说的。

    但郁宛到寿康宫探望时,裕贵太妃只简单躺了数天,很快就又神采奕奕地爬起来了,浑看不出是刚参加完葬礼的人。

    郁宛担心她精神失常,怀疑是否要请太医来诊视一下。

    裕贵太妃笑道:“人死如灯灭,难道我该成天哭哭啼啼的么?”

    何况她虽没了儿子,却还有一大片孙子、重孙子,她们耿家给爱新觉罗留的血脉并未断绝,又有什么好惭愧的?

    她倒去劝福晋吴扎库氏想开些,弘昼没了,如今正是享儿孙福的时候,难道不该高兴?弘昼活着的时候总是胡作非为,让她提心吊胆,如今万岁爷已经下旨让嫡子永璧袭爵,由儿子孝顺奉养,总比在不懂事的丈夫手里讨生活舒服得多罢?

    郁宛几乎绝倒,这位贵太妃娘娘可真想得开,难道儿子不是她生的?

    她有点不懂这个世界了,“您心里不难过么?”

    裕贵太妃叹道:“难过又能怎样?逝者已矣,活人就该好好活着。”

    皇帝可以尽情为兄弟掉眼泪,但裕贵太妃很知晓,她跟吴扎库氏若是哭得太多,只怕上头就该以为她俩心怀怨愤了——毕竟是皇帝让弘昼到蒙古走了一遭,才因此加重旧疾,可她难道能说皇帝做得不对?自然只有自己想通些。

    裕贵太妃自嘲地道:“以前我总骂弘昼糊涂,老大不小的人还动不动撒娇,些许头疼脑热都受不住,这回竟瞒得一丝不露,也真难为了他。”

    若早知弘昼的病情严重至此,说什么她都不会答应送嫁,可弘昼却在最后关头当了回孝子慈父——他用这份功绩、用万岁爷的负疚,换来了她跟府里往后太平。

    “你说,他是不是个傻子?”裕贵太妃含泪道。

    郁宛唯有点头。必须承认,这一刻和亲王的喜剧人人设在她心里不复存在,而是转变成另一个光辉伟岸的形象。

    这位亲王殿下是值得尊敬的。

    乾隆三十五年的诸多离散,一直到次年仍延续着感伤氛围,而郁宛,这回该轮到她了。

    陪伴了她十四年的春泥,从侍女熬到姑姑,如今终于梳起妇人头,要风风光光出嫁了。

    而她所选中的如意郎君正是杜子腾。

    说实话,郁宛完全想不到这两个人是怎么走到一起的,杜子腾理想中的妻子是张家小姐那样标致的美人,而春泥活泼有余,端庄不足。

    且素日言谈之中,郁宛也知晓春泥择偶对象绝非杜子腾这款,她梦寐以求能嫁个威风凛凛的刚猛汉子,而杜子腾瘦得跟白斩鸡似的,也实在看不出半分男子气概。

    但偏偏就是这两人被月老的红绳绑在一起了。

    据春泥自己解释,她有一回小肚子疼,遍寻太医院无果,是杜子腾耐心帮她看诊,正本求源,一点点治好了她的毛病,从此以后她就芳心暗许了。

    郁宛很怀疑这故事的真实性,她怎不知道春泥有痛经的毛病,主仆几个的月事都挨得很近,她没理由被蒙在鼓里——这个据说是有科学论据的,以前她们寝室也往往一来都来。

    但找杜子腾来对质,他的说法却也大差不差,当然杜子腾更审慎些,还着重强调了那天不止他们一人,有个抓药的小太监也在,因而并非孤男寡女不避嫌疑。

    郁宛:……她还没往歪处想呢,这人倒是不打自招了。

    不过春泥的终身本就积压心内已久,郁宛没少对侍女们提起过,奈何一人都兴致缺缺,带她们去相看宫中侍卫,又说这个好酒那个好赌,看来看去总没满意的。

    如今春泥总算肯出嫁,也帮郁宛解决了桩心事,不过她还是委婉提醒了一下,这种有红颜知己的男人,总归得防一手——杜子腾对那个张小姐,据她看是情根深种,保不齐婚后仍藕断丝连。

    春泥诧道:“张家小姐前年就过世了,他没跟您说么?”

    郁宛:……当然没有。

    这个杜子腾怎么搞的,先前一天天跟她诉苦,活脱脱一个被白富美抛弃的穷小子,出了这么大的事竟然不告诉她?她还打算把两人的经历写成话本子呢。

    当着春泥的面她也不便发作,只道:“张小姐可还有后罢?到底是桩麻烦。”

    杜子腾这种优柔寡断的男人,断不肯对白月光留下的拖油瓶弃之不顾,如今他发迹了,那边却落魄潦倒,难保不会想起倒贴。

    说到这个春泥便兴奋起来,原来张小姐早些年给那纨绔生了个儿子,可随着孩子渐渐长大,纨绔爹却发现这厮跟自己半点不像,遂着人多方打听,才知张小姐出阁之前便与家丁有染,难怪婚后不足八月便会早产,他白给人当了六年的王八!因此闹翻了天,张家小姐后来病殁,也不知是心魔丛生,而是羞愤自缢的缘故,总归是说不清了。

    郁宛:……好精彩!

    难怪杜子腾说张小姐嫁给百无一用的纨绔子弟还不离不弃,可不是怕家丑外扬么?亏他还以为遇见真爱。

    “那现在他是想明白了?”郁宛问道。

    春泥点头,且她看杜子腾是从一个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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