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古代考科举: 第26章 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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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寒风吹了一宿,早上起来时,头顶的天空乌云重叠,如水墨翻涌般浓郁,整个家里暗的不像话。

    程叙言不得不在堂屋点灯,黄豆大的烛火被风吹的明明灭灭,像个拄着拐杖摇摇欲坠的老者。

    程偃看的稀奇,饭也不吃只盯着烛火看,还用手拢着烛光,距离那样近他明显感觉到手心一阵热意。

    “暖和。”程偃欣喜的叫道。

    程叙言无奈,“你嫌冷我去给你灌个汤婆子。”

    他怕烛火伤着程偃,特意把蜡烛也拿走。程偃于是便乖乖跟在他身后,不多时厨房上空升起炊烟。

    滚烫的开水在空中形成水柱,稳稳灌进铜壶里。程叙言用布套把汤婆子足足裹了三层,确定抱着不烫手后才系上死结交给程偃。

    “我的?”程偃开心的伸出手。

    交接汤婆子时,程叙言短暂的碰到他爹的手,他微微蹙眉:“您手怎么这么凉。”

    他又摸了摸程偃的脸,还是好凉。

    程叙言想到什么,直接扯开程偃的外衣,起床时候他特意给程偃加的棉马甲不见了。

    程叙言问他:“马甲呢?”

    程偃眼神飘忽,推开儿子就跑了。

    “爹?!”程叙言又惊又懵,父子俩在村里你追我赶,村里人见了不解,一个汉子拽住程叙言:“你们父子俩做什么?”

    “伯伯,我先追我爹,不然人就跑了。”程叙言跑的飞快,但刚才这一耽搁又吃了年纪小的亏,他跟程偃的距离越拉越远。

    其他人也跟着帮忙,大半个村子都听到人群的呼声。

    “偃兄弟——”

    “爹!”

    “……偃叔…”

    冷风呼啸,程叙言脸上的汗珠滚滚落下,他顾不得擦拭,望着四周一颗心跳的厉害。

    易全山跑过来:“偃兄弟怎么忽然跑了。”

    “他不穿棉马甲,被我发现后推开我就跑了。”程叙言言简意赅,板着的小脸上透出几分冷峻。

    易全山怀疑自己看错了,叙言也只是个半大小子,哪来的冷峻。

    程叙言不再多言,沿着程偃背影消失的方向向山上找去。忽然他脸上一凉,程叙言抬头的瞬间眼睛微痛,雨珠顺着眼角滑落,恍惚让人错认是泪水。

    下雨了。

    程叙言的心止不住下沉,人也变得焦躁。他不明白就这么一个村子,那么多人跟着找居然找不到程偃。

    难不成他爹长翅膀飞走了。

    程叙言一路小跑,不时观察地面,他爹浑噩时只会用蛮劲,走过的地方肯定不一样。但是上山路上并无明显痕迹。

    可他明明看到他爹上山了。

    程叙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环视周围,有树叶凋零只剩光秃秃的树干,同样也有树叶仍然茂绿的常青树。枯叶落在山间,一不注意就会打滑,稍微大点的孩子都不会往里蹿。

    但他爹跟一般人想法不一样,他爹从来不会区分正经山路和山上其他地方,认定只要有落脚点就能走,更不在乎山间树枝划破他的衣裳和手脸。

    如果他爹从另一个地方下山呢,他爹能去哪?

    天上的雨珠越来越频繁,程叙言转身往山下跑,忽然脚下一滑。

    “叙言小子!!”

    “叙言——”

    危机时刻程叙言只来得及护住头,整个人一路滚下了山。

    周边的大人立刻跟过去,一位平时不熟的汉子抱起程叙言往家去。

    “…等…一下…”程叙言强忍喉咙间的痒意,他死死拽住汉子的衣领,强撑道:“麻烦伯伯带我去我奶奶墓前。”

    程叙言已经很久没带他爹上山,他爹不可

    能对山上有多大兴趣,八成还是去找陆氏。

    但一群人急吼吼赶到墓前还是没看到人。

    “叙言,现在怎么办?”

    “偃兄弟到底跑哪去了…”

    众人也急的不行,豆大的雨珠将他们的衣裳都打湿了。

    程叙言压住心慌,在周边观察,发现路边某处枯草有明显擦痕。

    他眼皮子猛跳,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他侧耳细听。

    众人屏气凝神,天地间只剩啪嗒雨声,良久,程叙言在这雨声中寻到一丝细小的呜咽。

    “在下面。”程叙言忙不迭道:“还请各位叔伯帮小子一个忙。”

    半刻钟后,众人在下面的排水沟里终于找到摔伤的程偃,他的棉衣棉裤都划破了,披头散发,而在他旁边不远处躺着一个汤婆子。

    程偃一眼看到人群中的儿子,原本的小声呜咽变成嚎啕大哭。

    众人完全没脾气了,“偃兄弟,你说说你……”

    真是够糟心的。

    程叙言默默抱住他,擦掉他脸上的泪,“没事了爹,我带你回家。”

    程偃由易全山背着,程叙言捡回汤婆子,一行人浩浩荡荡往程偃家去。

    路过程长泰一家时,院门偷偷打开一条缝,随后又关上了。

    杨氏手舞足蹈的跑回屋,看到扫把星倒霉她就舒坦。听说那扫把星从山上往下滚了好几丈远,怎么没摔死他。

    大多数人停在程偃家院门外,只易全山进屋帮着父子俩包扎。

    他出来后其他人询问情况,易全山叹了口气:“偃兄弟运气不错,脚只是扭着了不算太严重。叙言小子也命大,虽然背上和腹部有淤青,但没伤到头。”

    “你说这偃兄弟也真是…”借着雨幕的遮掩,众人小声咕哝:“之前陆婶子就是追偃兄弟摔了一跤,那之后人就不好,果然没一年就去了。”

    “现在叙言小子也如此,怕不是最后白发人送…”

    “行了。”易全山高声打断他们,“大家找人也累了,先回家换身干净衣裳歇歇吧。”

    其他人脸色讪讪,到底是觉得之前的话不好听,很快就散了。

    易全山回家后让家里人赶紧做锅疙瘩汤,他冒着大雨给程偃父子俩送去。

    程偃已经被儿子收拾齐整了,这会儿特老实的吃着面疙瘩。

    程叙言请求易全山帮忙看着点,他才得空用热水擦了擦身体,又把姜汤喝下。

    他不敢病,他若是病了,他爹怎么办。

    然而程叙言挺过来了,程偃却病了,蔫蔫的躺在床上,喝药都要程叙言费心哄。

    易全山不时过来帮衬,看见这一幕心里涩的厉害。有这么好个儿子,偃兄弟这辈子也值了。

    程叙言哄着程偃睡下,走到易全山面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全山叔,能麻烦你帮我带些物什吗。”

    难得的暖阳天,村头的小狗舒展的躺在地上晒太阳,公鸡抖擞翅膀恨不得白日打鸣。

    易全山背着大背篓走在泥路上,偶尔冒出头的黄果茄是周围唯一的亮色,村里的娃最喜欢拿根坚韧的细木条,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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