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古代考科举: 第84章 “驯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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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草场比试之后,原本还刻意跟程叙言保持距离的其他学子慢慢向他靠近。

    平日里程叙言与人讨论策论,吟诗作对,他言之有物,对答得体。渐渐的,众人对他的抵触也淡了。

    说白了,实力就是通行牌。再加上程叙言不卑不亢,其他人接纳他很正常。

    书院的日子还算顺心,转眼到休沐日。程叙言面上还端得住,脚步却匆匆加快。

    乌泱泱一大群学子涌出书院,似鱼群一般。程叙言被淹没在人群中,石门外宽广的街道被各色马车,牛车堵的水泄不通。

    程叙言还是第一次见这架势,面色微凝,但愿他爹没来,不然又费功夫又费心。

    然而湛蓝的天空下,一只黑色的八哥俯冲而来,把其他人都吓了一跳,众人以为要发生鸟抓人的事故,不想那八哥稳稳落在一名青年的小臂上,仰着脖子高喊:“豆豆想死你啦,想你啦——”

    程叙言:………

    程叙言周边其他学子:???

    程叙言周边其他学子:!!!!

    有人抬头望了望天,“是白日啊……”

    “蠢货,那是八哥,本就会人言。”

    人群窃窃私语,那一瞬间程叙言切身体会到什么叫万众瞩目。

    豆豆拍着翅膀飞起来,“爹在这里。”

    它低空飞行在前方引路。程叙言尽量无视其他人的目光,面色从容的跟上去。

    人群中一名俊俏的学子问:“好有灵性的飞宠,那是谁养的?”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人是月余前进入书院的学子。”旁边人短短两句话,透露的内容却不少。

    月余前进入书院,直接点明程叙言是中途来书院求学。

    且不提看到这一幕的人有什么想法,另一边,程叙言跟着豆豆穿过人群,顺利到达一辆骡车旁边。

    杜修笑盈盈望着他:“感觉如何?”

    程叙言:.............

    易知礼从车内冒出头,“叙言哥快上来,偃叔在路上买了点心,还热乎呢。”

    程叙言稳稳坐在车里,骡车悠悠行驶,程偃问他在书院里过得如何。

    “还好。”程叙言怕程偃不信,将他与舍友的相处一一道来,比起其他人,程叙言跟舍友朝夕相对,感情更好一点。

    程偃静静听着,不时附和他两句。

    豆豆明目张胆偷吃案几上的点心,还故意在程叙言的杯子里饮水。程偃忍不住笑了笑。

    程叙言摸摸八哥的羽毛:“之前我还以为它会跟来,有些担心。”

    “偃叔哄着它呢。”易知礼笑呵呵道。

    虽然程偃现在还在治病,但他神智是清醒的,不但能哄着豆豆不添乱,还能接过程叙言之前的事情,接手易知礼的教学。

    易知礼跟着他们东奔西跑遭不少罪,程偃对他怀有怜惜和愧疚,所以跟易知礼讲学时又仔细又温和。

    骡车停在小院外,杜修回首道:“到地儿了。”

    杜大夫正在院子里拨弄药材,程叙言一个月没回来,冷不丁进入这个院子,那股药味顿时浓厚的难以忽略。

    “是不是加了药量。”程叙言边走边道。

    杜修挑眉睨他一眼:“你还是那么敏锐。”

    程叙言走到杜兰身边,对他拱手一礼:“先生,我回来了。”

    杜兰:“嗯。”

    晚上时候,程叙言再度敲响杜兰的屋门,杜兰见是他毫不意外,转身往屋里走。程叙言默默带上门。

    杜兰给自己倒一杯水:“你是想问你爹的病情?”

    程叙言:“嗯。”

    程叙言始终记得最初杜兰的话:治好程偃只有四成把握。程叙言把自己的担忧说了。

    杜兰不甚在意的摆摆手:“凡事都有变化。”

    “那不知变化是好,还是…”程叙言双眸明亮,盛着希望。

    程叙言也通医理,晚饭前他私下给他爹号过脉,不似以前那般虚浮。而且他爹后脑的白发也减少大半。

    听着程叙言的依据,杜兰毫无形象的翻个白眼:“白发问题你去问易知礼。老夫又不是大罗金仙。”

    顿了顿,杜大夫还是道:“再有月余,老夫会尝试为你父拔除淤血,但是这伴有风险……”

    盛夏之夜的风清凉,拂过面庞时程叙言心神一凛。

    “叙言哥,你还没睡啊。”身后传来的声音把程叙言惊了一跳。他转身,来人正是易知礼。

    程叙言揉揉眉心:“你在院子里干什么?”

    易知礼不好意思:“在背书。我脑子不聪明,有些内容需要时间才能记下来。”

    两人在院子里的石凳坐下,明月高照,程叙言斜了一眼易知礼,又收回目光。

    易知礼眨眨眼:“叙言哥有什么想跟我说吗?”

    “你……”程叙言还是问出来:“我爹的白头发少了大半,是何缘故。”

    话音落地,刚才还浑身放松的易知礼一下子坐正,眼神漂移。

    程叙言:“知礼?”

    易知礼一脸为难,少顷他凑过来对着程叙言耳语一番,然后也顾不得背书,匆匆回屋歇息。

    树叶沙沙,虫鸣声声,程叙言低下头轻轻笑了。

    他爹想减轻他的心理压力,趁着儿子去书院上学,他爹让易知礼将耳后的白头发剃掉。

    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易知礼拗不过他爹只能照做,但心里还是忐忑。所以程叙言问起来,易知礼才那副心虚样子。

    不得不说他爹想的周到,怕儿子看出什么还留下小部分白发做掩护。

    程叙言甚至能想象到他爹拿着铜镜努力照后脑的样子,他有点想笑又有点酸涩。

    夜更凉了,程叙言回屋,屋内呼吸声平缓。

    “别装睡了爹,我们聊聊吧。”

    半晌,床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程偃不明白:“你怎么看出来的?”他自认为掩饰的不错。

    程叙言揶揄道:“我说我故意诈你的,你信吗?”

    程偃:............

    程偃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信,程叙言点燃灯,在他床边坐下,认真道:“我不在的时候,你睡得好吗?”

    “好。”程偃回答的斩钉截铁:“一觉到天亮。”

    父子俩四目相对,少顷程叙言叹气:“行了,睡罢。”

    这下程偃真睡不着了,但程叙言绕过竹帘到另一张床睡下。

    自从程偃恢复神智后,父子俩就分开睡。刚才那话程叙言没说谎,他是真的随口诈一诈他爹。

    他其实想问程偃知不知道,月余后杜大夫准备动手拔除程偃脑内淤血。但程叙言又怕话说出口给他爹压力。

    待程叙言重返书院之际都没提起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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