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是心机美人(快穿): 186. 世界八(九) 种田文里心怀不轨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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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云山抬起头,看到浓厚的乌云,似海中波涛般翻滚而来。眼瞧着雨势将近,沈云山神情镇定地指挥众人:“将枝头的棕榈叶摘下,省得淋湿了衣裳。”

    众人应和着,王伯放缓了牛车的速度。沈刘氏同李冬然姐妹两个,摘下小船似的棕榈叶,顶在脑袋上面,充当遮挡雨水的斗笠。沈云山长臂微伸,便从枝头扯掉一枚棕榈叶子。

    听到身旁带着苦恼的娇哼声,沈云山转身看去。只见宝扇学着众人,依葫芦画瓢似的去攀折棕榈叶。她扬起手臂,长袖随着她的动作,而缓缓滑落,露出一截白皙晃眼的肌肤。在这阴沉无光的黑夜中,宛如明珠般,熠熠生辉。

    葱白的手指,握住那绿盈盈的棕榈叶的根茎末端,想要将它取下。只是,尽管宝扇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那棕榈叶子却纹丝不动,仍旧安安稳稳地停在枝头。宝扇面露窘迫,脸如丹霞红玉,绯红艳丽。她纤细秾丽的眼睫不安地颤动着,周身上下都透露着不安。

    沈云山虽然是书生,但他自幼跟着沈刘氏,在乡野之中长大。平日里见识过的姑娘,多是身体康健,能操持家里家外的。即使性情娇纵如李秋然,也有些气力。哪个女子如同宝扇这般,身子又弱又软,连片叶子都摘不下来。

    看着宝扇那般手足无措,娇弱不堪的模样,若是无人帮她,便是等到天荒地老,也折不下半片棕榈叶子。

    沈云山抬起手掌,将宝扇纠结许久,仍旧未曾摘下的棕榈叶,轻轻掐断根茎。那色泽青翠欲滴的叶子,便飘落在宝扇手中。

    “多谢云山表哥。”

    宝扇柔声道谢。

    沈云山紧蹙的眉峰,还未舒展开来,正要教导宝扇几句,这般柔弱的身子,日后离开了他和沈刘氏,该如何过活。宝扇以后,需要多养护身子才是。

    只是,当沈云山看向宝扇时,才发现宝扇眼眸中闪烁着盈盈水光,心中不禁哑然。

    若是他没有帮宝扇,这柔弱的表妹便要被一片叶子逼哭吗?

    虽然沈云山不愿意相信,但看着宝扇欲盖弥彰,轻轻地眨动眼睛,试图将双眸中的水光消去时,心中不禁轻声叹息。

    ——当真是弱不禁风,性子软绵。

    宝扇身子纤细,棕榈叶几乎将她整个人遮掩其中。风起,树叶哗啦啦作响。雨水落地无声,只留下豆子大小的深褐色痕迹。

    李冬然指着牛车上的宣纸,惊呼道:“沈大哥的宣纸,要被雨水打湿了!”

    宝扇美眸微转,她购置宣纸时,书舍老板将宣纸用草绳捆好后,又递给宝扇一张油纸。用油纸包裹,这些宣纸便免于被雨水打湿。只是如此这般,又怎么能证明她这个孤苦无依的表妹,待沈云山情意真切呢。

    宝扇将发髻上的棕榈叶子取下来,放到宣纸上。雨滴顺着棕榈叶的叶片脉络缓缓流下,却再也没有像刚才那般,将糯米色的宣纸浸湿。

    沈云山却并不欢喜,他看着被雨水打湿衣裙的宝扇,声音发冷:“胡闹!”

    此时王伯已经驾着牛车,远离了那棵棕榈树,哪里去寻找质地坚韧,能遮挡风雨的叶子。

    额边的青丝,紧贴在宝扇白皙的肌肤上。她眼眸仿佛被雨水刷洗过一般,清澈见底。因为沈云山的责怪,宝扇身子瑟缩,眼底满是委屈。她软了声音,怯生生地道:“云山表哥……我好冷……”

    沈云山冷冷地觑她一眼,手指解开身上的盘扣,将外袍披在宝扇身上。

    手臂旁,传来温热的触感。宝扇转身看去,便见到沈云山揽着她,让她倾倒在自己身侧。沈云山抬眸,看着自己掌心的棕榈叶子,能勉强将两人包裹其中,心头暗道:还好他摘的棕榈叶子足够大,不然……

    坐在对面的李冬然,便眼睁睁地瞧着宝扇和沈云山相互依偎,共撑一片叶子,颇有些风雨同舟的意味。但明明是这般亲昵的举动,却让人挑不出半分差错。无论是沈刘氏,或是身为外人的李冬然,看着沈云山不带半分情意的半拥,周身的君子风范,也无法脱口而出,两人之间太过亲近。若是说出了这般言辞,便是污了沈云山的名声,恶意揣测他借躲避雨水的机会,以亲近宝扇。谁都知道,沈云山做不出这般的事情。

    但李冬然攥紧手指,心中暗道:只是避雨而已,不必靠得这般亲近的。纵使沈云山不为宝扇遮挡雨水,也无妨的。最多……最多是宝扇淋湿了衣裙。可村中的哪个农女,没有被雨水淋湿过。

    李冬然转身看向,被棕榈叶子遮挡、而免于被雨水打湿的宣纸,神色黯淡。她心中想着,莫不是因为宝扇保护了沈云山的宣纸,沈云山才护着她呢。李冬然手指微动,想着不过是挡雨而已,她也可以的——

    冷风夹杂着雨滴,裹挟着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李秋然打了一个喷嚏,李冬然快要碰到棕榈叶子的手指,顿时僵在原地。李冬然将手掌放回两膝前,将并不崭新的衣裙,攥出了褶皱。

    此时的李冬然,心底分外失落,只因她明白,她不能摘掉头顶的棕榈叶子,以此向沈云山证明,她也爱惜那宣纸。若是衣裙被打湿,回到李家,定然要遭到一顿臭骂。李母会唉声叹气地责备道,家中衣裳本就不多,有两件衣裙刚刚浣洗过,哪里还能拿来多余的给李冬然换洗。

    到了村头,李冬然姐妹跳下牛车。

    李秋然跑到屋檐下,很是嫌弃地抖落着身上的雨滴,朝着还愣愣地看着牛车的李冬然喊道:“瞧什么呢,还不快去拿衣裳,我快冷死了!”

    “哎。”

    李冬然垂着脑袋,走进了李家。

    牛车停在了沈家门前。

    沈云山先下的牛车,宝扇怀中抱着成捆的宣纸,身形微颤。沈云山虚扶了宝扇一把,才将她带下牛车。

    沈云山伸出手,将宝扇怀中的宣纸接到自己怀里,他薄唇微启,刚想要说些什么。宝扇怀中没了宣纸,但遮蔽雨滴的棕榈叶子,还留在她怀里。绿盈盈的棕榈叶子,像是刚刚从河水中捞出来一般,水淋淋的,闪着清透的光泽。任凭是谁将这样一片棕榈叶子揣在怀里,也免不得将衣裳弄湿。

    宝扇也不例外。

    透明状的水滴,将她衣襟前的大片都浸透,连内里小衣服的形状,色泽都隐约显露出来。

    ——是霜月白,至纯至洁。

    姿态柔弱地覆着在玲珑柔软之上,其方寸布帛之下,有皑皑白雪,雪峰拢起。

    饶是沈云山未经人事,也能隐约地猜测出,那衣衫并非女子的寻常衣裳,而是紧贴肌肤所穿。素来沉稳镇定的沈云山,心底头一次生出慌乱不知所措。他匆匆地侧过身去,试图遗忘无意间瞥见的春光乍泄。

    但耳尖的滚烫热意,却迟迟未褪去。

    他抬脚离开,竟然一句话都没给宝扇留下。

    这般模样,倒是不像沈云山。纵使在平日里,他温和不达眼底,面上的功夫,总是做得无比妥当。却从未有过这样失礼,几乎是落荒而逃的景象。

    沈刘氏刚与王伯告别,要他进家喝碗热水,去除身上的寒意。对于当真帮助了他们沈家的,沈刘氏倒是不会故意拿捏姿态。但王伯只是推辞,最终驱使着牛车离开了。

    沈刘氏转身,瞧着宝扇胸前抱着一张油纸,姣好的面容上,满是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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