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武皇第一女官: 267、生老病死(送别贞观朝东宫故人(有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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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后,风也带了几分温热的气息。

    紫宸殿中,常燃不灭的驱蚊草药和薄荷药油的气息交缠,混成一种略带辛辣的奇异草木香气。

    每年夏日,媚娘闻惯了这种气息,倒觉得比燃各种香料更好,很醒神。

    此时她正对着一面琢成莲花台式的铜镜梳发。

    如今京中世家名门最流行的玻璃镜,帝后宫中自不会缺。但皇帝因常头晕目眩的缘故,并不喜欢将亮晶晶的玻璃镜放在寝室内,就搁在了外头正屋。

    媚娘手中的梳子被皇帝接过去,他对着铜镜感叹道:"媚娘容色如旧。上月曜初的大婚,你穿着与当年册后时一般的翚翟深青祎衣,朕瞧着与当年毫无分别。"

    安定公主选驸马用了几乎整整一年,这期间礼部同时也在准备着公主大婚的典仪。

    于是正月里帝后才为安定公主定下驸马,三月里,新驸马就抬进门了。一应按照新改过的公主出降礼制来行。

    而大婚后,公主除了与亲王大婚一般放了三日的休沐,之后就依旧该上朝上朝,该去署衙去署衙。

    倒是驸马,因开春以来各番邦使团纷纷离开长安,鸿胪寺的差使也就了了。

    帝后念及驸马在公主府上属于初来乍到,还有许多公主府的规矩礼仪需要学,就未再给驸马实缺官,只令他领驸马都尉的虚职俸禄,先在府中熟悉''''做新驸马的日子''''。

    这样一来,倒是大大降低了帝后对于女儿出降的伤感一一因一切实在跟过去没什么不同。

    且这确实不能算是公主''''出''''降,只能算是驸马''''进''''门。

    帝后的父母心肠得到了安慰后,已经愉快决定到时候给太平也如此行。

    而此时,媚娘听皇帝如此说,就笑道:"儿女皆已成婚,怎么会与当年毫无分别?"

    不过......媚娘对着镜子,她也觉得自己未有丝毫暮态。

    哪怕偶然会从鬓边发现一根两根的白发,哪怕眼角在笑起来的时候,会有细细的岁月留下的纹路。

    但任何人看到她,都绝不会想到''''暮气''''二字。

    或许是天生如此,也或许是宫中各色膳食补品保养得宜的缘故,但媚娘倒是更相信之前姜沃玩笑似的说起一句话:"权力,是最好的美容剂。"

    媚娘能深切感受到,自她摄政来的每一日,在她逐渐握紧权柄的每一日,她都精力愈加充沛且振奋。

    只是,在皇帝面前,媚娘自不能如此说。

    尤其是她感受到殿内的温热--夏日要来了。

    皇帝畏惧每年会让他病重的夏日,就像是小孩子害怕一定会来的黑夜。

    这时候总不能跟皇帝说,她也觉得自己依旧精神满满,不逊当年。

    于是媚娘温声道:"陛下,人都会老去的,且我比陛下还要年长。"她撩起鬓边的乌发细细寻着,好在找到一根白发,就给皇帝看。

    他惆怅道:"是啊,人之在世,总有生老病死。若是临去前,心知子孙皆安诸事咸宜,就是福气了。可惜......"

    储位之事,一直是压在他心口挪不去的巨石。

    若说原来,他还总想着把太子掰过来,可现在是......掰都不敢掰了,不,是戳都不敢戳了。

    说来,姜沃看皇帝是美人灯,殊不知,皇帝看太子,才是像看美人灯。

    这一两年,尤其是近半年来,太子着实多病,别说礼部之事和朝政了,就连东宫一应事务,也是外交属臣,内交太子妃。

    太子专心养病尚不及,皇帝怎么可能再去逼迫孩子。

    说到底,太子也是个''''官职'''',皇帝对太子的不满,是对孩子做这个"官职"做的不好而不满。

    作为父亲对孩子的心,和作为帝王对继承人的心产生矛盾时,当心爱的孩子却不是合格的继承人......皇帝是真的体会到了父皇当年的为难。

    皇帝感觉到媚娘握住他的手,就点点头。

    两人走到今日,很多话不用说出口,彼此也俱分明--

    皇帝也清楚:急不来的,时间会给他最后的答案。

    时间一天天过去,太子或许会身体康健起来,皇帝甚至还在期盼着,大病过一遭后,弘儿连性子都会改好。

    当然,弘儿或许也会病弱到再也不能做一个太子,东宫终究要易储。

    又或者,皇帝想起明年就能入朝的幼子李旦:这孩子一直温吞吞的不见不准是个合格的继承人。

    再者,太子也成婚两年多了,如果太子妃能有育嫡子,他会珍惜这个''''再来一次''''的机会,争取培养出来一个''''好圣孙''''。

    有很多条未知的路在眼前。

    未知最折磨人,偏生在这之前,他只有等待。

    毕竟,他现在对太子,什么都做不了。

    且说起东宫,皇帝不免升起另一重烦闷担忧。他随手拿过媚娘搁在妆台上的团扇,胡乱扇着:"这夏日真恼人,不但朕厌恶夏日,兄长亦然。"

    皇帝还记得,多年之前,在黔州的侍卫就回禀过,''''每到夏日,大公子白日里也是从不出门的。''''

    然而这几年,不光是夏日......俱侍卫回禀,李承乾几乎很少出门了,他总是常日呆在屋中。

    是从哪一年开始的呢?

    皇帝算了算后就明白了:是从五年前开始的。五年前,兄长五十二岁。而父皇,是五十二岁驾崩的。

    皇帝长叹一声。

    是夜,姜沃展开一幅卷轴,与陶姑姑同看。

    这正是当年阎大师所画。

    姜沃与崔朝未行过什么大婚典仪,当年只是置了一宴,遍邀亲友饮了一杯喜酒。

    那日来赴宴的友人,各有所赠之礼。

    唯有阎立本最特殊,送的是......白条。

    阎大师的白条上写着:贺礼乃今日喜宴图一幅,所至佳客皆绘入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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