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举文里的炮灰堂弟: 22、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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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听错吧,他跟薛二公子要一千两?就算薛家不缺这点银子,他还真敢伸手拿么?”

    “有什么不敢?凭本事拿啊……”

    “我看,他是穷疯了!难怪上回给林大公子送什么破烂护膝。”

    “我爹说的没错!庶子从娘胎里就歪了,天生不如嫡子品行好!这庶孙啊,也一样,自以为读了点圣贤书,就高人一等?他依旧是见识短啊,竟然想用考试来讹钱!笑死人了!”

    丙子班门口传来些嘲讽的哄笑声。

    元若甫扭头看去,不少同窗已经用完午饭,提着食盒回来,应是无意中听到刚才的一番谈话。

    这原是他与薛钏之间的私事,并不想闹到人尽皆知,如今他想隐瞒,也是藏不住了的。

    不过,他也不怕,知道这件事的人越多,薛钏便越赖不了账。

    再看薛钏,亦是吃惊地怔住,随即冷笑了下,“我还当你是君子呢!没想到,也不过一个俗人。国公府苛待你一家四口,到这步田地,竟逼得你来书院里讹诈银子?”

    元若甫被人误会,却未做回答,只言辞灼灼向薛钏确认,“我已说明了赌注,你,可是要拒绝么?”

    问题又利落地丢回给薛钏。

    薛钏抿着唇,低下头去,似在认真盘算。

    正如元若甫的推测,薛钏现在是骑虎难下。

    一千两对他来讲,不是多巨大的金额,他找娘要来就是。

    他也不想再被拘在藏书阁里,抄什么书,手腕要酸死了。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自己一直追着问元若甫要赌注的。

    如今元若甫提出来了,那他只能爽快地答应,不可能认怂退缩。

    “好,咱们一言为定,若我这月考核输给你,给你一千两!”

    听薛钏笃定地应下这个赌约,元若甫却还不放心。

    他抬手指了指薛钏面前的纸笔,“口说无凭,还请薛二公子写个字据。”

    又转向另一边的林苏,会心一笑,“正好林公子帮着做个见证人,如何?”

    林苏自然愿意,当即拍着胸脯同意。

    “那薛二公子愿意么?”元若甫继续对薛钏施压。

    他还摸不准薛钏的脾性,不到最后一刻,不敢放松警惕。

    若薛钏自愿做了他的瓮中鳖,他就放手去做后续的事。

    但若是薛钏就此逃走了,他就另外寻求拯救书院的办法。

    薛钏虽说有些不情不愿,还是写下了一份字据。

    元若甫和林苏也一一署上名字。

    这场赌约,便正式启动。

    好消息却不止这一个。

    元若甫担忧中的春雨,并未落下,真真应了那句“只打雷不下雨”的俗语。

    听陆夫子的安排,三人今日抄完最后一部分注释本,任务便顺利结束。

    从藏书阁出来,天色依旧阴沉着,似乎在酝酿一场更大的暴雨。

    元若甫想起那个大窟窿,始终没法安心,催促着没带伞的林苏赶紧回家,自己则折返回去,和夫子们一起,把墙壁上的油纸加固了好几层。

    说起最近的气候,夫子们难免忧心忡忡,元若甫宽慰,“陈监院一定会有办法的,咱们要相信陈监院。”

    回到清荷院,元若甫用完晚饭直接进书房,加紧练习书道。

    他好不容易钓上的大鱼,万万不能再放走了。

    这回在藏书阁抄誊往年的注释本,他收获颇丰,不仅得到智力加成点,还对四书有了更深层的理解。

    特别是在林父的那一册上,他看到一首试帖诗。

    格律严谨,用词精准,寓意高远,短短六句,共三十字,始于春草发芽,收于坚韧品格。

    元若甫算过上面署名的年份,当年林父写下那首诗,也才十三岁。

    那是否,他也可以试一试?

    隔日到书院,他将自己在这个世界写出的第一首五言六韵诗,拿给陈监院看过。

    陈裕沉默许久,终是评价了句:“不太行。”

    此外,还直白点出他用字的不严谨,以及声韵平仄格式的不工整。

    又耐心建议他从最简的四句诗开始练习,不必追求华丽辞藻,能表达意思就可。

    “但是……老夫发觉,比起其他孩子,你有一项突出的优势。”陈裕最后笑道。

    元若甫想了会,答:“夫子是不是想说,无知者无畏?”

    陈裕眯起眼眸,眉间显出深刻的皱纹,“你和薛钏之间的事,我听说了。”

    恐怕这件事早在书院里传开。

    元若甫听了也只是笑笑,行礼道:“夫子也不看好我,想劝我放弃?”

    “不是,”陈裕转开目光,长呼了口气,“我的态度不变!一切在你自己的选择,相应的,结果也由你自己把握。”

    从陈监院的书屋出来,元若甫越想越觉得,监院这人,好不简单。

    即使最近雨水缠绵,藏书阁墙上破了那么大的窟窿,他依旧稳稳坐定,巍峨不动。

    仿佛早料准了事情的走向。

    元若甫回元国公府时,从门房的嘴里,听到了些堂哥的消息。

    这几日他忙着在藏书阁抄书,堂哥也忙完了县试第二轮考试,还正常发挥,拿到案首。

    与母亲赵氏说起此事,元若甫征得赵氏的许可,带着赵氏亲手做的冰糖雪梨膏,到大伯的院子恭贺。

    院门前依旧没挂什么喜庆的灯笼,地上也不见爆竹的燃放痕迹。

    元若甫已经猜到,他堂哥应是不太满意这回的县试结果。

    李氏见他登了门,简单聊两句,便叫丫鬟引他去书房找堂哥。

    这是元若甫第一次踏进堂哥的书房。

    不愧是公府嫡长孙,比自己那个书房不知宽敞几倍,书柜上的书册,也全是他没见过的。

    更别提书案上摆放的各种笔墨纸砚。

    单就这些东西的直观成色,甚至比薛家薛钏用的还要贵重不少。

    元若甫转眸,见堂哥正坐在案前静思,手里捏着一支名贵的狼毫毛笔。

    “恭喜堂哥拿得案首。”元若甫上了前,拱手道。

    元若显眼神微茫,站起了身,又顺着元若甫的目光,也看向自己手上的笔。

    “这是祖父叫人送来的。”

    可除了这支该死的破毛笔,祖父没给他多带半句祝贺……

    落得如今这个局面,只怪自己第一轮考试中,情绪不稳,发挥失常。

    原本祖父对他期望深厚,他自己也极有信心,谁知半路杀出个……元若甫!

    元若显收紧手指,几乎要将手里那只狼毫笔折断。

    面上却维持了和气,对元若甫浅笑道:“没什么值得羡慕的,等你明年考中县试,祖父肯定会送你更好的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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