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莫听鬼故事: 5、雪夜故人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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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日的夜总是来得很早,金乌西沉,头顶的天际被渐变层叠的深蓝所覆盖,沿街屋舍尚未来得及燃起灯火。

    这仿佛就是这片大地最昏暗的时刻了。

    姜凝望向日落之处,眸光微闪,她靠在栏杆上,望着摘星阁楼顶飞檐,突然问道:“季淮,你可曾体验过当人债主的滋味?”

    季淮愣了一下,道:“从未有过。”

    姜凝笑着摇了摇头:“若是那些精打细算的商贾,像你这样送了大一个宝贝出去,早该借机赚得盆满钵满。”

    季淮一头雾水地望着她,显得有些困惑。

    姜凝继续道:“你难道从未怀疑过吗?这世上能有几人得见鬼神?既然你得了这样的能力,缘何却突然消失了?”

    季淮心中一凛,自六年前瑶妃逝世,他又随即丧失了得见鬼神的能力,心中便十分不甘。

    他在承华宫中找寻了许多玄道术法相关的书籍阅读。但正如姜凝所说,这世上可见鬼神者少之又少,书中并无多少记载。

    可即便如此,这事早已在他心中生根发芽,经姜凝这样一提,他若有所觉,喃喃道:“果然是有人设计......”

    姜凝道:“你心中可有怀疑的人了?”

    季淮对上她的眼睛,那些被回忆过无数次的记忆再次回溯,一个身影在他脑海中逐渐清晰。

    “——玄师。”

    姜凝扬起嘴角,轻声道:“不错,正是他。”

    话音未落,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整座摘星阁如同地震般猛然一晃。

    姜凝沉沉的眸子望向季淮,道:“他来了。”

    紧接着,一阵整齐清脆的脚步声仿佛从地底传来,轰鸣之中,只闻得那“踢踢踏踏”的脚步声顺着楼阁木梯直逼而上,越发接近楼顶。

    季淮转身走进阁内,只见原本空空荡荡的楼顶阁室内,此时竟已纵横伫立着满满一屋子的木头人来。

    这些木头人做工简单,只是粗略架出了四肢和躯干,脸上空空荡荡,连五官都未曾雕琢。

    昏昏夜色之中,木头人静静伫立于阁内,齐整地从楼梯处列队而上,说不出的惊悚诡异。

    “殿下,别来无恙。”

    只听一清朗的男声从楼梯处传来,木头人左右两侧分开,一名身穿青衣,书生扮相的青年含笑拾阶而上。

    分明是凌冬寒天,那人手中却持着一把白玉骨扇,那扇子雕刻精致,在他手中显得莹润生光,可见是时时把玩不离手的爱物。

    那青年面容普通,可身段气质却极为出众,叫人印象深刻。他外披一件莲青狐狸毛斗篷,暖绒绒的裹得密不透风,待见到季淮之时,方才将披风脱下,抬手行礼。

    季淮并不答应,只上下打量着青年身旁的木头人。那木人虽然外形简陋,动作却伶俐,不过须臾便将那厚重的斗篷叠好捧在手中,很是乖巧稳妥的样子。

    季淮笑了:“玄师的机关之术是越发精进了。”

    玄师辛满也垂首笑道:“殿下自幼喜爱这木头人,幼时多次向我讨要。可惜那时臣的机关之术十分粗浅,故而不敢交由殿下把玩。还望殿下宽宥。”

    季淮道:“这有何妨?我早已不是幼时孩童。”

    季淮拾步上前,兴致盎然地抬手抚摸那些木偶人,或是点点额头,或是瞧瞧手臂,一尊一尊查看过去,竟将玄师也晾在了一边。

    那青年仿佛极好性子,含笑望着季淮动作,并不出言阻止。

    过了好一会儿,季淮似是玩腻了,转身问道:“摘星阁封禁已久,玄师如何来此?”

    辛满垂首答道:“殿下有所不知,摘星阁乃是定安第一阁,虽已荒废百年,但根基牢固。五年前,陛下恩允我翻修摘星阁,用以观星测相,臣深受皇恩,便时常前来。”

    季淮望向阁外,果真繁星璀璨,垂天而来,仿若触手可得。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季淮赞道,“果真不负摘星之名,玄师在此处观天象,定可勘万事。”

    辛满又道:“殿下谬赞,不过职责所在,勉力而行罢了。”

    季淮沉默下来,环视四周,已不见姜凝身影。而阁里阁外,除他与玄师落脚之地以外,几乎全被木头人团团包围,普通人怕是插翅难飞。

    他转身望向辛满,声音平缓却隐约透着一丝寒意:“不知玄师夜观天象,是否早已知道我今日来此?”

    辛满微微抬起头,笑道:“殿下慧明。”

    “你是来押我回宫的?”

    “臣护送殿下回宫。”

    “我既能从宫中出来,你认为凭着些机关人,真能安然送我回去?”

    “臣勉力一试。”

    季淮低笑了一声,敲了敲身边空洞的木头人,道:“玄师才智过人,我还有一事请教。”

    “殿下请讲。”

    季淮向前几步,正对辛满,十分诚恳地问道:“我听闻城郊王氏,自幼瞀视,却爱好作画。每每绘图,悬于檐下,其色怪异,秽不可视。邻人深以为恶,漏夜逾墙,取王氏画器,令其再难作画。玄师以为,邻人此举如何?”

    玄师仍低目垂眸,看不清脸上的神色:“隐而不告,擅自取之,是为偷,偷者,耻也。”

    季淮冷笑了一声,道:“既然如此,玄师倒不以为耻吗?!”

    辛满抬起头,眼神仍然平静,底下却有暗涛波澜涌动:“臣愚钝。”

    季淮表情平淡,广袖下的手却紧攥着,仿佛要从手心中挖出一块血肉来:“隆建五年,母妃病逝,我悲痛中曾言及鬼神之相,彼时玄师在场。可仅三月之后,我的能力便无以为继。父皇笃定我胡言妄语,下令将我禁闭宫中,彼时玄师亦在场。不知当时,玄师是否也认为我妄言?”

    “陛下圣明,既已认定,臣不敢异议。”

    “隐而不告,擅自取之,为偷。”季淮望着辛满,声音平淡清冷,像在做一件事不关己的审判,“皇宫内外,唯玄师可取我天眼。”

    辛满垂眸,不置可否:“臣那时以为,殿下是一国皇子,只要做到皇子本分即可。”

    季淮笑了,反问道:“皇子本分?”

    玄师倏然抬起手,血光闪过,他掌心赫然横陈着一道深刻的血迹。随着他的动作,血光猛然洒向周身的木人。

    只听一声齐响,摘星阁内外所有的机关人猛然转身,面朝季淮,空无一物的脸上透着沉沉的肃杀之气。

    “臣以为,殿下的本分是:慎视、慎听、慎言、慎行。”他断然挥手,直指季淮,“还有——好好听话。”

    在他挥手的瞬间,所有机关人同时朝季淮涌来。

    季淮后退一步,抬眼冷笑道:“玄师,你要当一条听话的好狗,我不当。”

    他缓缓举起手腕,尖利的虎牙刺破袖中苍白细嫩的皮肉,鲜血四溢。

    季淮抬起那血淋淋的右手,将自己的血迹点在身旁最近的那个木人额间,随后抬手猛地将它往后推去。那群木人受辛满指令,早已互相围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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